卢思月回家已有三日,此次回来,本来是商议亲事,但太子忽然崩逝,举国守丧一年,皇宫贵族公侯世家官员等一年内皆不可婚嫁,亦不可宴乐,卢思月的婚事便又往后延了一年再议。
“检测到您与修补对象已长时间失联,请问是否需要提供帮助?”
“否。”
卢思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系统的提议,这次的修补是她作为修补者的毕业考试,如果申请了帮助,那就没有办法拿满分了。但卢思月也怕自己玩脱了,正冥思苦想怎么把李逾风弄出宫,自己好时常照看。
须臾,侍女传话来说大公子卢恪文来了。
卢思月一回头,只见一个穿着褚色长衫,头戴青玉五蝠冠的男子走了进来,很是有读书人的书卷气。“哥哥。”
“月妹看起来心事重重,可是在为婚事延期之事烦忧?”卢恪文以为,卢思月是怕自己一年后成了二十岁还未出嫁的‘老姑娘’。
“是也不是,我忧心的是太子。”
卢恪文闻言眉头微皱,他向来是知道自己妹妹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此番他也很愿意听其中缘故。“太子?此话何解?”
“陛下如今,年老身冗,太子又忽然崩逝,太子之位空悬,不知又有多少皇子开始蠢蠢欲动,我们卢家乃望族,若真有皇子起了拉拢之心,势必会给卢家招来祸事。”
闻言,卢恪文叹息了一声,方道:“方才父亲叫我去书房,也正是为了此事,月妹可是有想法?”
卢思月先是没有说话,而是带卢恪文走到了棋盘前,摆上了七颗棋子。“陛下有十子,十二女,长大成人的,只有七子,十女,如今太子已死,还剩下秦王、赵王、吴王、燕王、齐王、越王,秦赵吴三位已经在各自的封地了,若此时回京便是司马昭之心。”说着,卢思月便以京城为棋盘上的天元位,将三颗黑子挪至封地对应的点位。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若放一子回京,则三方皆动,届时京城的局面不会是陛下想看见的,我想这三位皇子也是清楚陛下性子的,都怕当杀鸡敬猴的那个鸡。”
“再看这燕齐越三位皇子,虽受封王,但未满十八还未出城,都还在京中,但再过三个月,燕王就年满十八了,我觉得这么短的时间内,陛下也不会对储君之位做出什么决断,燕王一定会前往封地。”卢思月又把一颗黑子往西北挪了八个点位。
卢恪文;“最后剩下,齐越两王,齐王殿下是皇后所出,乃嫡子,越王乃崔贵妃之子,自是有崔家支持,我们家马上也要与崔家结亲,自然也该是支持越王的,只是……”
“崔贵妃虽姓崔,但是是崔家旁支得不能再旁支的女儿,崔家主君也未必会为了她而卷入这场纷乱。再说齐王怎么也是嫡子,又文武骑射俱佳,卢家得罪他怕不是上策。”
“诶,这个是谁啊。”卢恪文注意到了那第七颗棋子,有些茫然的问道,他之前和父亲讨论的时候只去注意越王和齐王了,完全忘记了皇帝有七子。
“这是十三皇子,李逾风。”
卢恪文:“我想起来了,我记得陛下是极不喜他的,任何宫宴封赏我都没见到过他的身影,好似陛下已经忘记了这个人,连他也要算进去吗?”
卢思月莞尔一笑道:“破局之眼便在此处,这个没有人在意的十三皇子,却与卢家交好,齐越两家会觉得我们在烧一个烧不起来的冷灶,日后无论齐王还是越王登基,我们都与其没有针锋相对的深仇大恨,彼此都留有余地。”
“是这个理,只是如何让人觉得卢家在烧这个冷灶,又如何不让陛下起疑呢。”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卢恪文本就个极敏锐的人,卢思月这样一提,他便瞬间明白了意思。“可是陛下也精通卦象八字的,怕是不能瞒天过海,转凶为吉吧。”
“诶,哥哥,凡事不能操之过急嘛,十三皇子如今已年满十五,是该封王出宫的时候了,我们没办法转凶为吉,封不了王,但能先出宫啊,人在我们手里才好有后话。”
卢恪文合手摩挲,点了点头。“这事好办,我与天文院的卢正使说一声便行。”
“你们还算掉了一个。”
闻声,卢思月和卢恪文同时向门外看去,来人正是卢家家主卢毅,一身墨绿色长衫,手持羽扇。
“父亲。”卢恪文问道:“还有一个?”
卢思月恍然大悟道:“李纪!可是他才两个月大。”
“再小也是太子的嫡长子,他母亲又是太原王氏的女子,不可小觑啊。”卢毅叹道。
“父亲~”
“但帮十三皇子出宫这样的小事,与大计也没有什么影响,文儿,你明日就去帮你妹妹把这事办了吧。”卢毅说道。他知道卢思月自小便心思缜密,不爱针织女工,极爱权谋之道,李逾风的事就算是让卢思月过个当谋士的瘾,反正于大计没有什么影响。
卢思月兴高采烈的拉住卢毅的袖口,一副小女儿的娇憨态。但其实之前和卢恪文分析的那一通,都是她胡诌的,目的不过是让卢家帮助李逾风出宫,而且她知道最后的皇位一定是李逾风的,即便她刚才的分析是胡编乱撰,但结果将不会与卢家的利益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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