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是呀!臣妾也是惊讶地不得了!肯定是神佛保佑,也不妄了太后皇上和臣妾们这些日子来日日夜夜的祈祷!”俪嫔拿起帕子抹了抹眼泪,一脸大喜的模样,手肘子却似有似无地撇向皇上。
纪祺微皱眉,避开了俪嫔的手,眼睛瞟向郭德,郭德一脸喜气,只顾着乐呵呵,没往他这边看。纪祺微咳了一下,才唤回了这老太监的神思。“噢噢噢、奴才光顾着乐了!俪嫔娘娘说的不错,皇后娘娘之前确实有转醒的情况,刚中宫里来报娘娘如今脉象已稳,奴才这才敢遣人去通知太后,刚太后宫里人来话说太后已经去看望皇后娘娘了...嗯...正等着皇上呢。”
纪祺嗯一声,起身。
“皇上这是要去皇后娘娘那儿了,那得把那狐裘拿来,外头可冷着呢,而且这狐裘是娘娘送给皇上的,娘娘醒了看了一定欢喜,嘿嘿。”
“你倒是只想着皇后。”纪祺说是这样说,可嘴角是翘的,旁人看不出皇上高兴,可郭德哪能不知道,只嘿嘿地应着。
一行人摇摇晃晃到了起祥宫,落了轿。郭德挡住了正准备跟着皇上一起进去的这个没眼力见儿,“俪嫔娘娘,里头有皇上太后和宫女奴才们,人实在太多,刚太医还说了要保持宫里气儿通畅,现在再进去人实有不妥。您看看各位小主们已经回宫了,奴才知道俪嫔娘娘担心着皇后娘娘,但也烦请俪嫔娘娘待皇后娘娘好些了再同其它宫娘娘一同来。”
俪嫔虽不高兴,却也说不了别的。扶了扶头上的翠鸟钗,摆出了端庄,“那本宫就先走了。替我回了皇上,说明早儿本宫邀皇上一同用膳,近日本宫宫里新来了个厨子还算不错,皇上近日劳累,需得好好补补。”
“哎。奴才定会转达。”
俪嫔这才摇着自己的腰肢儿款款走了。临走前还依依不舍看了看窗子口。
郭德一摸汗,对着殿外正煮着药的徐太医和蒙何笑了笑便进了殿。
殿内,太后坐在皇后床边,抓着她的手,一边叫着我的儿我的儿,总算祖宗保佑菩萨保佑。皇上在旁劝着太后别过于忧思。太后不领情,甩开自个儿儿子的手,“哼,皇后病了这么些日子,你统共才来两次。皇帝,国政再过繁忙,自己发妻病荒至此却不来探望,你可知前朝后宫都如何传的!说帝后离心!还有你...”太后话语一转,眼睛瞟向站在皇帝后边儿的玉贵妃,“你身为贵妃,不劝着皇帝来看望皇后,不尊重正宫,二来皇后病急时也没遣人来告知哀家,此般欺瞒,哀家看玉贵妃这个贵妃之位坐得可当真正稳当得很!”
玉贵妃梨花带雨,一席青衣跪了下了,像跟柳条子似的开了口,“太后,臣妾...臣妾是...”
“母后,玉贵妃也是怕您伤心伤了身体,没通知您也是经过了儿子的意思的。至于没来看望皇后是近日国政实在繁忙,儿子虽是皇后的丈夫,但儿子也是一位国君。皇后身子骨一直不大好,儿子登基后便是玉贵妃协理后宫,诸事操劳,后宫安宁,不可谓无玉贵妃功劳。再者朕听闻今日来玉贵妃为照料皇后,夙夜辛苦也伤了风寒,怕再染到皇后身上,便也先回宫吧。”
玉贵妃倒了声是,便由宫女扶着出了寝殿。
“哼,皇帝口才倒是越发的好了,不记得正妻的病,倒是惦记着一个妃子的什么莫须有的风寒。”太后冷笑,眼睛不带一眼看向纪祺。
纪祺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身旁一声惊叫给打断了。
“娘娘!娘娘手动了!”
是郭德那个烂嗓子,把纪祺惊了一跳,但大家这关头都在关注皇后,没瞧见他身子轻微的抖动。纪祺了无声息地在心里想,得赶紧把这老太监给换了。
“我的儿,秦秦啊,是母后呀...”
纪祺此时才看向他的发妻,那个从幼时就相伴着的,后嫁与他当了太子妃,再随他进了皇宫成了皇后的人。眉眼间还是那副样子,整齐对齐的远山眉,挺拔的鼻梁和如今更加消瘦的脸。他都能描出来这副样子,却常常感到陌生。
忽然那副眼睛睁开了,一瞬间像是一幅山水画被上了色,水波徐徐荡开。纪祺看向那双眼睛,心头一震,那么地陌生不似他原先的发妻,却又那么像...那么似曾相识的感觉...
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两圈,看了看床顶,缩了缩手,又看了看拿着自己手的人,闭上了眼,再睁眼,转头看向床边那位穿着黄袍的薄荷郎,“唉?是你?我记得你!”
可黄袍子不领情,只皱着眉头,刀削似的嘴唇抿得更紧了。她不管,猛地一起身想碰他,却在一瞬间感觉自己后脑发麻头晕目眩,眼睛一黑,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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