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如如撒过了气,在马车上与慕容如若讲起了秃头老儿,是说他原是个秀才,后来没考上举人活活给气疯了,家里人个个都不要了他,他自个便跳了湖,醒来后发现自己可以预知后事,不过得经七七九十九天才能预知。那老头说来也怪,住进府总不见人影,听侍卫说常半夜回来,手里拿着酒葫芦,嘴里叨叨絮絮,说不清个什么。
几个时辰下来,两人说着也是着了,醒来时就已经到了。
肖府家丁一眼就认出来是肖如如,要跑去禀告夫人。显然是不成的,拉过来寒暄了番,便又各干各的。
肖如如一进门就拉盛夫人说私房话,把杨妤的悲惨遭遇说与她,希望她可以让她多呆一些日子。老夫人深表同情,怪肖如如没有照顾好她,同时责怪她没有带毅儿来。
肖府在偏乡下,虽是朝廷重臣却喜欢田园光景,也不爱闲着,平时就住在办公的偏厢房。
而庶子肖不济成日在亲王府与皇宫奔走,大半年也没回过府,其母周氏每日每夜的思念着。或是提笔于岸前,或是叫人布置他爱吃的菜,怕他突然回来了。
肖如如还没安顿下来,周氏就来打听肖不济的消息,生怕他吃不好睡不好。可惜她是罪奴出生,害死了盛夫人(肖如如之母)的丫头,被软禁在肖府,无期的。
翌日,两姐妹替杨妤蒙上眼,带她绑了衣群到水稻田里去踩水。
杨妤惊喜的解开蒙眼布,自己正赤脚踩在水泥里,舒服极了,她半弯下腰,将水扬起。
“这水好凉啊!好久,没有这番感受了。”杨妤眼眸略动,却也掩不住脸上的惊喜。
“水太凉了不好。”肖如如于是带杨妤去浴池里泡温泉,杨妤倒没嫌不尽兴,同去了。
慕容如若舒服的躺在浴池里,池水没过了胸,她的锁骨在水花缭绕中显得十分性感,小脸红扑扑着的可人让她看起来实在养眼。
三个人在浴池中畅谈了起来,从童年到如今,再到近年来的有趣八卦,也不知是谁的挑拨,三个人泼起水来,嬉闹游戏着。玩过,慕容如若发问:“这水为何不凉?”“所谓温泉,不凉之水,凉不了。”“是为何故?”“无故,天之赠物。”肖如如便依着慕容如若的问,答。
着好衣物,杨妤的脸上洋溢起笑容来,与肖如如二人拉着手回府,正巧碰上刚从诗友家回来的肖俊,肖如如看了眼他,笑着介绍给她们。
“这是我的孪生兄弟肖俊。”
肖俊相貌平平,一股书呆子气,傻巴巴地作了两揖“幸会,幸会。”
肖俊回府总是先回去看他夫人,夫人怀有三月胎,他总会带些孩童玩意给他夫人,然后与大家一同用膳。
是夜,两人钻到杨妤房里陪她睡觉。
“何人?”杨妤才熄灯就听到有稀稀缩缩的声音,于是低声发问。
肖如如抱着被子赤脚而来,慕容如若单拿了枕头。
“你们怎么来了?”
“睡不着。”肖如如挤上杨妤的床,慕容如若也上去,三个人挤在一起,又开始唠嗑。
“现在没了毅儿当真是好,才不要操碎了心。”肖如如轻笑。
慕容如若打趣:“你这话可别让他听见,你这母亲当的。”
“我倒理解肖姐姐,说谁人要天天为了孩子操心不心烦呢?”杨妤说。
“你们呀,今后有个一儿半女的就懂啦。”
笑声被这个宁静的夜晚默默记住,暗黄的灯笼光后,鸦鹊也沉沉的睡去了。
日出时分,山谷里传来鹧鸪鸟的叫唤声,接连着的便是鸟叫虫鸣。
外边肖不济突然回来了,拜见过盛夫人就去了周氏那。
周氏沉着还在梳妆,往日肖不济都是随肖如如一并回府的,如今肖不济却没来,杨妤的事她也略有耳闻,心想着肖如如是被气回娘家的。
“不过,以肖如如的脾性,亲王那,她定去撒过泼。”周氏推理道,“你说亲王会不会责怪不济?”
周氏的婢子小雨给她梳着头发,看着镜子里的周氏道:“怎会?少爷好歹是他的心腹,再说,亲王心上只有那许氏,怎会为她的话气了。”
不时便听肖不济那熟悉的叫唤声传来。
“小娘——”
周氏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向声源处看去。是她心心念念的孩儿,她跑过去,两只手在他的脸上抚摸着,目不转睛的想把肖不济看个遍。小雨笑着让周氏先放他坐下,再聊。
等坐下了,肖不济便说:“王妃回府,亲王让孩儿照看王妃。”
“娘不管,反正我儿回来了,你得多待几天。”
“小娘,让你受苦了,我也一直没空回来看你。”肖不济叹气。
两人沉默了会,周氏便拉他去用膳。
“小娘不与夫人一同用膳了吗?”
周氏苦笑: “不了。”
“父亲……”肖不济终究是没说出口。
肖如如好好地来度个假,肖不济却屁颠屁颠以保护为由监视肖如如,这不就如同晴天霹雳,早晚气死人,管他来者何意,吃饭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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