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午时到市场去闲游,徒步自不远处的马场,挑了几匹骏马去了街市。大街上人来人往,柴夫运着柴火;跳水汉肩担着两桶水,一路撒点去家宅;打铁人镊出通红的铁使劲趁热打铁; 卖菜姑娘蹲在路旁趁着没人的功夫绣着出嫁用的花鞋。也有小孩子替爹娘看小摊的,问他则说爹娘如厕去了,这时总会有人笑,说是偷人去了不是,小孩不懂,只问他买是不买,那人便笑着走了。
市街卖货是常在午时之后的。肖如如提了彘肩问老板价钱,左挑挑右看看就丢给肖不济,又到别处去买东西。
“姐姐会做菜?”杨妤问。
“算不上,平时也不喜欢,不过此趟来要去拜访一位老先生。”
去往店面门口,便是所谓的桂花糕店了。肖如如奉上彘肩与一个慈善老人,她熟络的喊道:“十袋桂花糕。”
老人笑嘻嘻地收下彘肩,不一会儿就带来十袋桂花糕,老人看看肖如如问她姓名,如如答过又笑着与他们解释,他早已忘了众人,只记得每天早起去做糕,然后卖给人,或以他物相换。肖如如鼻子一酸偷偷留下一锭银子便走了。
再几日备上些农家菜要返回京城去,盛夫人一个不打停的叮嘱肖如如照顾好南宫毅,一会又说到杨妤,不知怎的周氏跑了出来喊了声肖如如,像是由什么急事似的。盛夫人睥睨着她,沉着脸,凛若冰霜,问:“老爷不让你出来,你这是作甚。”
周氏跑过来拉肖如如:“如啊,妾是着实舍不下不济。你看,不若让他多留几日吧!”
盛夫人闷哼一声甩甩袖子进到屋里去了,肖如如变允了。
路上肖如如便将往事讲与他们。
周氏本是盛夫人的贴身婢子,她和一个十三岁的丫头一起服侍盛夫人,那丫头三岁开始就跟在盛夫人身边,后来周氏心机地怀上了肖翮的孩子,便被纳了个妾。丫头看不惯她如此背信弃义,便在肖不济的出生宴讽刺了她一番,周氏便动了杀机,像丫头约到湖边,给她推了下去。盛夫人本想让她一命偿一命,可肖翮可怜肖不济,只是关了她终身软禁。
回府才歇下,就有婢子来报,说是亲王吩咐今后掌府大权便交给许锦月,肖如如才不屑,慕容如若又被召到宫里去了。
“嬷嬷可知太后娘娘找我所谓何事?”
“娘娘找你自有娘娘的意思,公主不必问了。”她看眼如若又道:“公主只需知道,见了娘娘万不能说单数,如今娘娘正为龙嗣的事发愁,公主切记。”
“是。”
至金銮殿外,太后正招了大大小小的妃嫔来,见慕容如若来了,大家都齐刷刷的看向她,好似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般好奇而又多加心思,太后笑着招如若坐下。
“人都来齐了。”刘嬷嬷侧太后耳边说。
“如今皇上都弱冠了,膝下却尚无子嗣,你们一个个的太不争气了。”太后责怪。
众人不说话,太后又说:“今日给皇上选秀,你们都好把把关。”
“是。”众人看向列好队的新选秀女,个个都是妙龄少女,那些都是过了体重过了身高的。
“娘娘。”公公拂尘向太后请安,“今年有过两百人了。”
“去一百,留好的。”
太后一眼看中了台下一个大眼睛的秀气姑娘,问公公是何人。
说是肖可可,肖家幼女,但也是庶女,宫中这般多的妃嫔,此色万千是庶女的也是有的,主要她肖可可生的巧,身材好,太后便招了她来。
“说来你姐姐也是亲王妃,怎么不见你到宫里来玩?”
“姐姐在府里忙活,打理府里上上下下的事,实在无暇顾及小女,小女也不好叨扰姐姐。”
太后点点头与公公说:“留个名。”“是。”
肖可可叩谢太后便退下了。
在之后便让她们各自表演才艺,一下子只剩八十人了。太后叹了口气,自个走了。由皇后操持。
“再去征百人,重新选,不要让那些妖媚贱货,不三不四的人进到宫里来。”皇后也不满意太后相中的某些人,长的太艳了,只会祸乱后宫的。
百里浸月觉得不妥,好心说:“姐姐在选二十人便是了,这些人是母后选下的,不必再选。”
“怎么本宫做事还要你教不成?来人,掌嘴!”皇后厉声道。
来了个太监“啪啪”给了百里浸月两巴掌,在场的人也不敢吱声,一个是皇后,一个是皇上的宠妃,得罪了谁也不是。
巴掌才落完皇上就来了,百里浸月的泪如雨点般落着,南宫煜拭去她的泪,厉声质问皇后:“是谁允许你打她的?”
长孙皇后一脸惊慌,连声道:“月妃她……”
南宫煜冷眼看着她,道:“身为一宫之主,却没有半点正主的样子。今年的月钱都免了。”
皇后不语,皇上又说:“可有二话?”
“臣妾遵旨。”
百里浸月泪眼汪汪看着南宫煜,说:“臣妾哭只是委屈,不必罚姐姐这么重。”
“今日不罚,等着她再猖狂不成?”
秀女们心里都开始犯着花痴,心里那叫个痛快,却都不敢做声,眼里放着光。
南宫煜吻了吻百里浸月的额头,却不想看到了慕容如若,如若端庄的站着,也不再唯唯诺诺的,但在南宫煜眼里是无比的厌恶。而那时的慕容如若仿佛看到了从前她与万俟君,他们也曾这般甜蜜,他那时是武将之子,常常在外面打仗,走时也会吻她的额头。她转眼便落了泪,世上最痛苦的莫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吧。
选秀结束了,几个姐妹留下来同慕容如若说话。
“你哭什么,齐国公主?”
“只是想家了。”
“我也想家。”她说:“可是我没有家。”
“琪琪,别难过,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她们互相做着自我介绍,一个叫赵琪琪,圆脸的叫陈凡凡,还有一个诗书气的叫元叶。
一会百里浸月来了,与慕容如若叙起旧来,几番对话后又走了。
“百里姐姐真可怜。”如若说。
“要我看皇后娘娘更可怜。”元叶说。
“不,不,我们最可怜。”陈凡凡嘟嘟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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