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很晚慕容如若才回府,这次肖如如没有等她,早早睡下了。
听杨妤说,亲王找过她一趟,她跑了出去,等回来时带了位老人,她的眼睛红肿红肿的,什么话也不说,就在房里睡下了。
过会南宫毅穿着睡衣揉着眼从自个房里走了出来。
“公主姐姐,妤姐姐你们怎么在我娘房外?”
“姐姐她今日不开心吗?”
“没有吧,今早我见娘亲还好好的。”他又小心地看了看里面:“姐姐们快回去睡吧,娘亲睡下了。”
他说着去了书房,他忘了整理明日要带到学堂去的作业。
杨妤叹气回去了,如若不放心,小心推门进去了,她轻手轻脚轻声道:“姐姐。”
“我没睡,如若你进来吧。”她说话声音哽咽,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一般。
待坐床头,见月光照在肖如如的脸上,她的泪涌不出来了,也不整理凌乱的头发,一小缕头发被她含在嘴里,紧紧贴着她的脸颊。如若心疼的给她捋齐头发,问:“怎么了,你这是?”
她咬唇痛哭了起来,眼泪再次滑落,直到哭了很久,她才拭去眼泪,又笑着哭。:“他没了……你知道我去时,他被几匹狼撕咬着,尽管我把狼赶走,尽管村民们来了,可他早已血肉糊了,我从前,一直希望他可以说,说他爱我,可是他说了,他也离开了我,他那么好,他那么好,为什么,为什么他那么好一个人,最终却落得这番田地?”她深深叹了口气,又哭:“我,如果我没有嫁进亲王府,他是不是就不会,如果我与南宫渡和离,他是不是就不会死了,从来,苦他都一个人吃着,从来他都那么好,他孝顺,他能干,世上千万的人没有人比得上他,可他死了,死了,从此我和他就阴阳两隔了,可为什么我不知道,也许我早些去,也许我可以救他,是这样的,对吧?呵呵呵,这偌大的亲王府什么都不缺,可它就像一只鸟笼折磨的人遍体鳞伤,如若,我恨呐,可是我恨不起,那我该怎么办嘛,我又能怎么办,我想替他报仇,可我又不知道怎么做,我……”她哭得声嘶力竭,直到没有力气了才安静的睡了去,如若陪了她一夜。
可能她心中的凡尘就像是一个盖世英雄,一个唯一能陪她给她心灵上的、精神上的慰籍的人。但又如昙花一现,短暂而美好。
次日,肖如如去到老人房里,为他添些绸缎。
老人早早起来,叠好被褥安静的坐着,偷偷抹着眼泪。他个子矮还多病,是凡尘的父亲——阿黄
“叔,你看还有什么布置的不当的吗?”
“好,好了,什么都好。”
“以后你就住在这,我照顾你。”
“好。”
之后阿黄总在后院抢人的活,生怕闲了下来。
肖如如发现南宫毅突然很反常,十分乖,什么都不让肖如如操心,肖如如便问他,他哭着告诉肖如如,那天她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娘,对不起,要是没有我,你也不必在这府里受气了。”
“傻孩子,说的什么话,娘有你就够了,再怎么,你也是娘的心肝肉。”
“嗯。”
原来凡尘入赘白府后,成天被府里的正品夫人针对,以前是仗着她女儿的份上没过分到命上。可前几日,白家千金发现了凡尘给肖如如写的信,大发雷霆,她把他房间里所有有关肖如如的东西都烧了,什么信,画像,甚至玉佩都丢到了火里,凡尘去抢玉佩,把手烧伤了。白家千金可不是吃素的,人家好歹名门正派,不过是看上凡尘力气大,长的不磕碜,新婚礼俗抱得动她,身为她的夫君敢与别人有所勾结,她气愤不平,要写信把这件事告诉亲王。凡尘为了抢信误伤了她,她头上撞出了一个大包,夫人便以此打了他一白大板,丢到了狼山脚下,也便有了之后的故事。
“姐姐,想报仇吗?”杨妤问。
“冤冤相报何时了,报了仇他也活不过来。”
“所以就咽下这口气?”
“不,我只是不想害人。”
“姐姐,可真是慈悲心肠。”
“你不必激我。我意已定,唯今我只想照顾好他爹和毅儿。”
时间飞逝,眼见的要下雪了,迎来了南宫毅六岁生辰。丫鬟给南宫毅着好新装,大家便都聚在一起用膳,送上祝福语和生辰礼便一并坐下。慕容如若取了夜明珠让石匠精心雕刻出麒麟模样赠给南宫毅,小家伙而后抱着它睡了好几天。
白家千金竟也来了,宴会上一直愤恨地盯着肖如如,直到宴后才去拦肖如如。
“你这贱人当然句我夫君!”她指着肖如如的鼻子骂。
白老爷大惊失色,一面拦住自家千金的胡作非为,一面与亲王、亲王妃道歉。有人来赶白家千金,被肖如如叫退了。
“你说本宫勾引你家夫君,你可曾把他当成了你的夫君?”
“这是我们夫妻的事,你一个有夫之妇勾引他,你还有理了你!”
“劳烦你嘴巴放干净点,何谈勾引?莫不是你得不到你夫君的心,要给本宫这欲加之罪?”
“你胡说,而且凡尘明明是被你害死的,都是你!”
贼喊捉贼,肖如如倒还没提,却被她一股脑的翻了出来,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肖如如利索地甩了一个巴掌给她,说:“你别忘了,你现在只是遗孀罢了,你本没有资格与本宫站在这说话。亲王府也不容你这般无理取闹。”
她见说不赢肖如如,转而求亲王为她做主,什么淫乱肮脏的词都通通往肖如如头上砸,亲王全然没当回事,淡淡一笑,拉起肖如如的手说:“本王与夫人一向感情深厚,莫不是你没了夫君,见不得本王与夫人夫妻恩爱啊。”
好一个夫恩爱,于肖如如而言,不过是变着法的讽刺嘲笑她,她瞪了他一眼,拉着南宫毅转身就走。
三更时,听何兰来门前哭闹敲门。
“大半夜,谁在敲门了。”春华嗔怪。
门方才开了,何兰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哭了起来: “春华,娘娘在么?快,快救救我的孩子,她快不行了。”
等去到何兰房里,无名正哇哇的哭着,她的面色赤红,立秋,在一旁马不停蹄的给她换湿毛巾,让她尽可能的降下温来。
“怎么烧这么厉害。”肖如如摸了摸无名问。
“她前几天就不舒服,什么都吃不下,今日一下子就烧这么高。又请不了郎中,只开了几副药,可是不见好。现在药没了,病还没有褪去。娘娘,我实在没有钱给她买药了。”何兰哭着。
等大夫一把脉,说是炭火不足,冻感冒了,现在发热异常,开了几副药,足足照顾了无名三天,她才开始降温。此事也不了了之。
不日,秃头老儿不辞而别了,谁都以为是他老人家糊涂了,也没有为他想象后文。只是心里个大概,大概他会过的很好吧,或者还是一如既往的流浪呢。
“今年的月钱怎么少这么多?”肖如如问。
“许锦月接管后,说是节省为本都减了些。”
“减了些么?减了些,这何兰屋里怎么这么冷,大人受得了,孩子怎么行。”
肖如如越想越气,让春华把账本什么的都偷偷拿,并警告许锦月说:“以后府里的事本宫管。”
让人按旧把月银发放了去。
晚点,南宫渡就来了,后面跟着个许锦月。
“本王让月月管家,你可有异议?”
“臣妾不敢。”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呵,自己不把事情搞清楚,就不分青红皂白来指责她,这是个什么意思,自己心里有数呀,肖如如一阵冷笑:“无名发烧了,都是因为你的好月月,为了提倡节省,给大家都减了月钱,连炭火都愈发少了,她管不了,我管。”
“人人都说亲王妃贤娘淑德,不过就是一个泼妇罢了。”
“呵,然后呢?”
“你以为本王治不了你吗?”他就像一个老父亲一般对肖如如无奈也无可奈何。
“臣妾不敢。”
“好个不敢,你就在这屋里好好呆几个月吧。”南宫渡甩袖而走。
“罚几个月禁闭,府里我也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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