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又一个白撞冒充挽颐仙君的人。”
时如清冷哼了一声。
伸手接过婢女梨幼递过来的那把烙印着粗糙又劣质的朱雀图腾的朱雀剑,细细看了一遍。
“沧古山那个骗子过后,没想到还能看到这种顶着仙君名义招摇撞骗的人,都不记得你是第几个了。”
“这种赝品,都不好好雕琢下再出来诓人吗?”
“朱雀剑乃仙君贴身宝物,可以从体内取出,也可以从体内吸取,不止阁下是否可以做到?”
时如清盯着眼前又是身着白衣的男子,“哐当”一声,将剑丝毫不留情地的丢在地上。
朱雀剑乃挽颐仙君三百年前取胜的贴身宝剑,朱雀,意为“朱雀之气腾而为天,朱雀之质降而成地,单独创世。”
三百年前魔的入侵导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曾经的幽京北城那日宛如一座光火之城,大火燃烧了三天三夜,险些毁了这座千年老城。
正是因为百姓的信仰与所向,挽颐仙君带领百家仙门,折损了许多弟子。
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凭借一己之力,承受巨大的血肉痛苦从躯体内活活取出了珍稀的千年筋骨与精血化成了利刃,斩杀了无数的妖魔。
最后,保护了这座城。
但那一战后,挽颐仙君也消失了。
有人说他受了重伤,需要闭关修炼数百年疗养,并且不再召见任何弟子,包括朝中。
也有人说挽颐仙君能目睹百姓回归平安繁荣,已然四处云游。
关于挽颐仙君的去向,民间议论纷纭,却没有一个准信。
幽京北城能重返如今的安定繁荣,人人安居乐业,都归纳为挽颐仙君的功劳,而民间将挽颐仙君比喻为朱雀君,意味重生、创世。
连当今朝中天子都不敢自居,对挽颐仙君很是敬仰,并且命人在民间修葺建立数座法殿,来供奉挽颐仙君,更是日夜香火不断,钟声响起。
此后,朱雀君便是寓意有拯救创世之举的挽颐仙君。
男子似乎有些心慌了,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不敢看向时如清这边,却依然壮着胆嘴犟嚷嚷着:“容不得你在本君面前放肆。”
真是好笑,放肆?
还敢自称本君,简直是不要命了。
她感到又气又好笑,看着他就像小丑跳梁一样,罢了,也无伤大雅。
说完,时如清挥出剑身,刀光似流星,转眼间已将剑锋对准白衣男子的眼眸子,近在眉睫。
“这位仙人饶命——”
男子吓得双腿一软,“噗通”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认错求饶。
“就这样?你还真是本少主见过最窝囊的一个假仙君,没有之一。”
“招摇撞骗得太明显,就凭这把剑,仙家会缺这么点银子吗?”
人来人往的幽京北城大街上,三人就像组成了一台唱戏,吸引来往的人不停驻步观望,窃窃私语。
“在自称本君前,好好看看你眼前这位少主是谁。”梨幼讽刺着推了一下他的脑门,心想这个骗子真够蠢,“这是时家少主,倒是你,什么时候变成我家少主的夫君了?”
此话刚落,驻步观看热闹的人们纷纷开始低声议论着,期间夹杂着不少闲言闲语。
“这个就是那个小寡妇啊。”
“哎,你小声点,你这是找死吗?”
“迟迟未入门,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不就是小寡妇吗……”
“你可快闭嘴吧,等会刀剑无眼就要砍死我们了。”
时如清看了一眼身后的杂言碎语,无感。
这样的话她听太多,已经快麻木了。
即便如此,她的心还是有那么一瞬间,是不愉快不舒服的。
这根刺扎得有点深,再往里点痛,拔出来也不是。
“当心说话,一个个跟长舌妇一样,不怕死后下地狱被黑白无常拔舌吗?”梨幼听到耳朵一阵骚动,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杂言杂碎,开始恐吓着她们。
人群被她吓得有些不敢说话,纷纷压低了声音不敢再多言。
她可是仙门中人,搞不好死后真的让黑白无常来拔舌!
这时,人群中晃悠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时如清心生疑惑地走了过来,众人见她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纷纷自动让开。
只见又是那沧古山的白衣男子拿着蒲扇在人群中一起驻守围观着,看到大家都腾出位置离他几丈远,留他独自一人杵着,看来想必也知道时如清是冲他而来。
怎么又是一个白衣男子?
“又是你。”
时如清收好了剑,冷着眼瞧都不瞧他一眼。
她今天这是怎么回事,遇到那么多的骗子?
并且这个骗子胆子也太肥了,在沧古山行骗,实际漏洞百出,被时如清识破,她气急败坏,和他打斗一番后,发现打不过,留了一个台阶给自己下,气冲冲的离开了他的居所。
没想到在幽京又遇到他。
这是什么良辰吉日?骗子都迫不及待想要撞上枪口了是吧。
“我说了,我真的是白玉龄,怎么就不信呢?此番我可是回白月静谷的。”白衣男子摇了摇蒲扇说道,“怎么?方才小少主好像遇到一个骗子,冒名顶替本君?”
“又是一个挽颐仙君?”
“这个时如清,是招黑体质吧,骗子那么多,怎么偏偏就她遇到。”
“……”
“真正的挽颐仙君压根就不待见她吧……”
人群又开始议论纷纷了,着实刺耳。
时如清有些按捺不住了,她也觉得自己是个招黑体质!专门遇到这些妖魔鬼怪!
白衣男子见众口悠悠有些堵不住了,轻轻咳了一下,走到时如清身边想把她带离人群中,却被时如清毫无留情地甩开了手。
“好玩吗?”
“玩够了就走吧。”
时如清从小到大都听惯了闲言闲语,但是这次,她有些莫名的承受不住了。
她也不过是个女子,不想柔弱,向来外刚内强,作为白家的得意弟子,凭一己之力支撑起整个时家,从未落泪,也不曾服软,如今短短的几句不入流的话,开始击溃她的自信,让
她有些怀疑自己了。
自己就这么招他厌恶吗?
怎么作为一个男人,就不能麻利爽快点,不喜欢不爱了,还不能直接说,非要拖着自己?
要不是血印抠不下来,她早已单方面毁婚约。
这个糟老头子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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