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和程少宫带了许多东西给程少商,也没忘记程今朝的那一份,珠钗首饰琳琅满目,装了好几个箱子,远在边关的大兄的礼物也被他们俩一起带了回来。
程颂和程少商正在看从前大兄做的识字连环画,程今朝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程少宫拍拍她的肩:“妙妙,你可不要吃醋啊。我们给你带的,不比嫋嫋少,都放在你的院子里了。”他像是在邀功,“若非要带着这些,我们早就到家了。”
这话说出来,程今朝便知道两个‘粗心大意’的兄长定是一心记挂着两个嫡亲的妹妹,忘记堂姊程姎了。可她感念着阿兄们疼爱自己的心,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但她知道,若是萧元漪知道了他们如此‘厚此薄彼’,家里定然又是一场风波。
想起阿母的脸,程今朝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阿兄,你在此和阿姊说说话,我出去一趟。”她带着凝冬回了院子,亲自打开摆了一地的箱子,一一看过,嘱咐人将那些一看就是两位兄长精心挑选的物件挑了出来,剩下些珠宝首饰什么的,尽数叫人装好,又找了几个小厮,引着人去了程姎的院子。
到房门口时,程今朝的脚步突然顿住了,她听着里头程姎的傅母正在和程姎说一些挑拨离间的话语:“女公子,女君如今回了葛家,便再没有人可护着女公子了。四娘子和五娘子都有嫡亲的兄长疼爱着,那见面礼一抬一抬地都进了四娘子和五娘子的院子里,那是一丁点儿都没有女公子的份!可见在大房眼中,只有那两位娘子才是一家人,而女公子你只是外人。”她恨铁不成钢道,“女公子整日读这些书籍又有什么用?还是要笼络住伯夫人,讨伯夫人和伯老爷欢心才是。我瞧伯夫人待女公子亲近,更胜过四娘子,女公子更应该把握良机啊!”
“傅母不要再说了。那是嫋嫋和妙妙的嫡亲兄长,本就应该待她们好些,我不在意那些。”这是程姎的声音,她似是被傅母说烦了,才肯开口反驳几句,“大伯母和伯父待我很好,没有半点不妥之处,嫋嫋和妙妙待我也如同亲生的姊妹,我已是心满意足,再没有半点不满意的道理。傅母,这些话,你以后都不要再说。”
傅母仍是不甘心,还想要再劝:“女公子……”
“堂姊!你在屋里吗?”程今朝的脸上难得阴沉着,没有半点笑意,心里恨极了这个老虔婆。葛氏调教出来的下人,果然和她一样,其心可诛!
听见程今朝的声音,程姎亲自迎了出来:“妙妙,你怎么来了?”
程今朝扯出一个笑容来,目光宛若一把刀子,狠狠剜过程姎的傅母,叫她害怕得抖了几下,退到了侍女身后去。
程今朝伸手握住程姎的手:“原是来给姎姎阿姊送些东西的。阿兄们毕竟同姎姎阿姊男女有别,不好亲自前来,所以叫我来给姎姎阿姊送这些见面礼。”她挥手示意小厮将箱子都放下,东西摆了一庭院,叫人瞠目结舌。
程姎有些踌躇:“这,这也太多了些。”
“都是一些首饰,女娘家出去参宴,平日打赏下人,也都用得着。”程今朝携了程姎的手,看向屋内,“堂姊可是在温书吗?我想同堂姊说说话,不知可不可行?”程姎自然答应了,见程姎的傅母想跟进来,程今朝咬重了字音,道,“我想和姎姎阿姊‘单独’说说话。”
程姎见状,看了眼傅母:“傅母,你就在外面吧,我和妙妙说些话。”
程姎的屋子很整洁,里头倒不见什么女娘家常用的摆件,所有的架子都用来放了书简,可见她确实随了二叔程承,手不释卷。
“妙妙快坐。”程姎引着程今朝坐下,又添了盏烛火。
程今朝的脸笼罩在暖黄色的烛火光辉之下,同程姎说话:“姎姎阿姊刻苦,可晚上读书最伤眼睛,叫人多添几盏烛火就是了,若是份例不够,直接打发人去同阿母说,别熬坏了眼睛。”
“已是麻烦大伯母许多了,这些烛火也看得了书简的。”父母都不在,程姎的性子又腼腆内敛,是不愿意给萧元漪添麻烦的。可她也不算十分愚笨,见了程今朝方才与自家傅母的‘眉眼官司’,便知道她听见方才傅母说的那番话,在心中揣度着程今朝接下来要说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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