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听来听去,竟是发现了自己居然是这个屋子里唯一一个不知道来龙去脉的人,她小脸凑近桑舜华几分,指尖点点竹简,笑得腼腆:“三叔母难道就不想说说这其中的故事吗?”她实在是好奇极了,“这其中,究竟有什么渊源啊?”
“这件事啊,说来话长。”桑舜华一笑,她似乎总是这样优雅从容,便没有失态的时候。她符合现下众人择取新妇的所有标准,大抵只有大母会觉得三叔母配不上三叔父。
程少商一下爬过去,一把挤开程止,和桑舜华面对面坐着:“不妨事不妨事,我有好多时间呢,三叔母可以慢慢说。”
桑舜华无奈地垂首一笑,接着点点程少商的额头,宠溺道:“别人说,说来话长这四个字的时候,意思就是,不想说了。”
“是这样吗?”程少商一愣,转头去向幺妹求证。桑舜华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程今朝,一手搂住一个侄女,好笑道:“你们姊妹俩素来亲厚,我原以为,嫋嫋若是想知道,会去向妙妙求知呢。”原来,竟是没有吗。
“三叔母将自己的往事说与我听,是因为信任妙妙。若没有三叔母的肯准,妙妙自然要为三叔母保守这个秘密,不能同旁人说起的。”程止夫妇常年在外外放做官,程今朝小的时候,与父母随军,也见过三叔夫妇几次,也与他们相处过一段时日,程始和萧元漪忙不过来的时候,程今朝也被他们夫妻俩照顾过。桑舜华还没有自己的孩子,程今朝又乖巧懂事,故此她和程止是极其喜欢这个侄女的。皇甫仪的事情,也是一次偶然时,程止和桑舜华在程今朝面前提了一嘴,后来程今朝私下里询问桑舜华,桑舜华也并未隐瞒,这才让程今朝知晓了。
程今朝向桑舜华示意程少商:“阿姊虽然想知道,却也不曾追问我。”从这一点上来看,不论是程少商还是程今朝,都是知礼守礼的好孩子。
桑舜华动容于姊妹俩的懂事,其实这么多年了,她心中早已释怀,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她笑道:“那三叔母肯准了。妙妙回去之后,说与你阿姊听吧,好不好?”见程少商实在好奇,桑舜华也没什么遮遮掩掩的意思,直接叫程今朝说与程少商听。
程少商大喜,连忙点头,可转而又问起:“那,既然袁慎要与三叔母传话,为何不自己来找三叔母呢?偏要通过我,来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大抵是因为,我曾经对一个人说过,‘你也好,你的亲朋好友、门人弟子也罢,以后都不要来见我,也不要送书信物件与我’。”桑舜华从容微笑道,“其实那只不过是年少时的负气之言,没想到,那个人是个死心眼,居然答应了。”
这件事情就算揭过去了,只是桑舜华又提起了另一件事:“不过话说回来,你与袁善见,又是如何认识的?”
程少商拖长了声音,故作玄虚道:“此事——说来话长。”
桑舜华和程止乐不可支,程今朝动了动唇,刚想要说些什么,程少商已经扑过来捂住了她的嘴。程今朝睁大了眼睛,似是不明白阿姊的反应为何如此过激。
“三叔父三叔母早些歇息,我和妙妙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了。”程少商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耳根子都红了,‘挟持’着程今朝往门口退去。
程止见状感慨道:“果然女大不中留。咱们嫋嫋,也是已经及笄了的大姑娘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瞧着,这样也很好。”桑舜华在一旁接口道。
夜色渐深,可程少商心里记挂着桑舜华和皇甫仪的往事,程今朝便也顺水推舟和她一起睡。姊妹俩从未像现在这样躺在一张床上抵足而眠,程今朝激动得睡不着觉,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也将程少商想听的故事一股脑地告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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