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漪甫一坐下,便干脆利落地问道:“你与那凌不疑,是何关系?”
“既无婚约商议定下,也无奔走私逃之约,自然清清白白,并无关系。”程今朝看得明白,既无名分,也无约定,此时此刻,她与凌不疑自然是毫无干系的。
“既是并无干系,他又为何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你牵马?还、还伸手抱你!”萧元漪仿佛提起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皱着眉道,“程妙妙,你已然十四岁了,都是可以议亲的女娘,如何还这般不注意自己的名声?”
萧元漪自是极其生气,程今朝似是自知理亏,只敢低下头去,小声为自己辩解道:“我也不过是戏言而已,谁想,他竟然当真了呢。”堂堂少将军,竟也肯弯下腰去,为她这一介女流之辈牵马坠蹬,全然不觉得有失颜面。
“你若是不曾娇纵过了头,提出那等不合时宜的要求来,他又怎会为你牵马?”萧元漪一拍桌子,怒道,“凌不疑是圣上义子,身份胜过我程门百倍,你今日令他为你牵马,来日叫人如何看待你阿父?又叫他们如何看待你!”
程今朝垂头丧气的,喏喏不敢言语,萧元漪又是气恼又是无奈,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再怎么着急也是没有用了,萧元漪板着一张脸,瞥了屋外一眼,忽然起身去拉开了房门,只见从门外摔进来了一堆人。她双手叉腰,看着自己一群‘不成器’的儿女,忽然冷笑道:“原以为你们都大了,该学的规矩道理都应该已经学会了,却不想,原是我想错了。”竟敢在阿母屋外偷听,这群小兔崽子,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待我向你们三叔母修书一封,为你们请一位出身白鹿山的夫子来,好好教教你们圣贤道理。”萧元漪撂下这么一句话,便挥着袖子,将自己家的一群‘泼猴’都赶了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萧元漪铁了心要为程家兄妹几个聘请夫子,做事自然不会拖泥带水的,她当晚便修书于桑舜华,桑舜华自然也不会拒绝萧元漪的请求,又很快下了书信给白鹿山的诸位学子,令他们为程家兄妹几个挑选良师。而令程今朝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来的那个夫子,居然会是袁善见。
害怕自己课业成绩垫底,程少商特意去求万松柏将万萋萋也送了来,一行六个人,聚在一间被萧元漪特意命人收拾出来的小学堂里,看着万家的仆从将其中四张桌子换了个模样,那奢华程度,令程家兄妹几人大开眼界。万家不差银钱,万萋萋前来求学,一手包办了程家姊妹三人的书案、烛台与坐垫,且不说那纯金打造的烛台,就说那以虎皮缝制的坐垫,就让程颂与程少宫叹为观止了。
可惜,袁慎怀中一颗雄心壮志而来,到了程家,却只有程姎一人肯认真听他讲课,其他几人,神游的神游,算卦的算卦,反正就是无人搭理他。
袁慎见自己抛出的议题无人提起兴趣,忽然将书简一放,看向程少商道:“看来程四娘子对在下说的这样并不感兴趣。那么敢问四娘子,究竟想学些什么啊?”
“书上读来的大道理又有什么趣?袁夫子若是当真要说,不如同我们说一说这都城中的新鲜事,如此才叫人感兴趣呢。”程少商不过是顺口一说,而袁慎竟然真的从善如流地答应了:“好,既然如此,那在下便来与诸位说一说这都城中近日以来的新鲜事。而第一件,便是那雍王世子将要成亲之事。”
雍王是国朝少有的异姓王之一,其子肖世子近来将要携新妇回封地冯翊郡成亲之事,在都城中亦是闹得沸沸扬扬,而这位未来的世子妃,程今朝实则也并不陌生,便是那日在正旦灯会上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何家六娘子,何昭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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