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数日,便是一年中春光最明媚的时分,圣上有意在涂高山举办祭天大典,为国祈福,除后宫女眷与皇子公主随行外,另有大臣携妻儿一同伴驾。
班侯之子班小侯爷举办的骑射比赛,吸引了一众女娘前往观看。程今朝啃着果子,正看得起劲,万萋萋忽然探身与她说话:“妙妙,你的骑射那般好,何曾逊色于男儿,不如与我一道下场,与他们一争高下?”
程今朝还未说话,一旁的王姈已是冷哼出声:“有些女娘啊,就是不要脸面,尽喜欢往儿郎多的地方凑。”她回头看程今朝,“程今朝,你昔日胆大妄为,敢令十一郎为你牵马,万萋萋还口口声声说是十一郎对你有意,那又为何不见十一郎向陛下请旨赐婚呢?”她扬唇一笑,“可见那些话,不过是你们杜撰出来哄骗世人的罢了,竟也不嫌臊得慌。”
“十一郎如何做事,又何需你来多嘴?”轻抿了一口清茶,宣映葭连半个眼神都不愿分给王姈,“莫非王娘子也想做十一郎的主吗?”
见宣映葭一而再再而三地维护程今朝,王姈此刻也有些恼了:“宣映葭!明明我与你才是血脉至亲,你不帮我就算了,为何还偏帮外人?”
“王娘子,与临安君说话,如何可直呼其名?”坐在宣映葭身旁地二公主忽然出声,她转头看向王姈,“难道文修君不曾教过王娘子规矩吗?”
王姈面色难堪,她不敢再言语,自然也不敢再挑衅程今朝。程少商见了,与幺妹偷笑道:“还以为她有多厉害,不过也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别看临安君瞧着是柔柔弱弱的,可皇后与陛下皆十分疼爱于她,就连越妃,都待她十分的好。宫中的皇子与公主都与她亲厚,如此殊荣,自然不是王姈能比的。”万萋萋在一旁说道,“王姈所能倚仗的,不过是母亲文修君,可文修君在临安君面前,又何曾会多些脸面?”宣映葭看不上文修君,也看不上王姈,这件事在都城之中,是人尽皆知的。
“万萋萋!”王姈怒而起身,“你竟敢如此非议我的母亲!近来我常随父亲练习骑射,早已有所小成,你不是自诩骑射一绝吗?可敢与我比试一场?”
万萋萋不屑道:“有何不敢?”别说是一个王姈了,即便是王姈与她的小姐妹楼缡一起上,万萋萋也不带皱一下眉的。
那头,程少商撑着下颚看万萋萋与王姈下场比试,程今朝却突然被人挤了开来,她一惊,回头去看,那恬不知耻的袁慎早已占据了她的位置,与她家阿姊攀谈了起来。程今朝差点咬碎一口牙,可见到程少商看起来并不抵触的样子,她撇了撇嘴,从马厩里挑了一匹马,径直往山林里去了。
涂高山的雁回塔据说已有千年历史,程今朝从前从书上读到过关于它的记载,心中也是向往,才特意来一睹为快,却不料,竟在塔中撞破了‘有人欲要废太子’之事。
被人发现之后,她在惊慌逃跑之时,贴身玉佩不慎掉落。待跑下了一个拐角,身后有人忽然捂住了她的嘴巴,带着她,从窗户一滚而出。
凌不疑一手攀住塔沿,一手抱住了程今朝的腰:“妙妙,抱紧我。”
程今朝收紧了双臂,整个人都挂在凌不疑身上,她本来有些慌张与害怕,可看见凌不疑的这一刹那,她便不再害怕了。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将凌不疑视作了定海神针般的存在,有他在,她总不害怕遇见任何危险。
因为她知道,凌不疑一定会来救她的。
“爬上去。”待脚步声渐渐远去,凌不疑将程今朝的身子托高,让她踩着自己的肩膀爬了上去,“小心些。”
程今朝有些气喘,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回去拉凌不疑,向他伸出了手。
二人重新回到塔中,程今朝扑进了凌不疑的怀中,她的身子正在轻轻地颤抖,于是凌不疑将她搂得很紧,轻声安抚她道:“别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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