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昌郡主生辰,下了请帖给曲陵侯府,程家三姊妹由萧元漪带着,打算一同赴宴。
裕昌郡主是汝阳王唯一的孙女,自幼受到汝阳王妃的宠爱,她有着正经的郡主封号,身份尊贵,她的生辰宴自然不是寻常宴会。
程姎得了萧元漪的允许,才带着两个妹妹出府来为裕昌郡主挑选生辰礼。程少商逛得无聊,打算自己在铺子外面走走,让程姎和程今朝一起挑生辰礼去。待程今朝从铺子里出来时,竟是瞧见了程少商在与一少年公子说话,那一副自以为儒雅风流的模样,程今朝只需一眼,便知道那是袁慎。
她气势汹汹地走近,只听见袁慎大言不惭道:“若你为我传话,我可答应你一件事。除去忤逆谋反,背信弃义,不能娶你这三件事外,其余皆可。”
程少商一怔,随即气恼道:“我何时说要嫁你了?”
“世人皆传胶东袁氏的袁善见公子才华盖世,可不想,原也只是一个只会呈口舌之快,占便宜的登徒子。”程今朝将程少商护在身后,一双眸子里充斥着怒火,“枉费袁公子饱读诗书,却不知道,纵使是圣人,也是要讲究礼仪的。你几次三番纠缠于我阿姊,还对她出言不逊,敢问袁公子,这究竟是胶东袁氏教你的,还是你家夫子教你的?”
袁慎一怔,随即皱眉,解释道:“我并未有冒犯女公子之意。只是想请程四娘子为我家夫子向令三叔母桑夫人带句话。”
“既然袁公子自己觉得自己的行为举止坦坦荡荡,不辜负‘君子’二字,那又为何不自己递了帖子去向我三叔请见三叔母一面?”语罢,不待袁慎说话,程今朝便自顾自道,“想是袁公子及皇甫夫子自己也知道,三叔母早有明言在先,余生再不想见皇甫夫子及门下弟子。既是如此,袁公子为何偏要强逼我阿姊为你传话?难道袁公子竟是不知,我三叔母自嫁与我三叔父,事事顺心,早已释怀了昔年过往?为何令师仍要前来打搅我三叔父与三叔母的平静生活?”
袁慎对于恩师从前的那桩婚约并不十分清楚,只是见恩师整日长吁短叹,不忍他为此事心烦,才前来传话。可如今听了眼前的程五娘子这一番话,倒是显出了自家恩师做出了什么对不起人家三叔母的事情来。若是当真有愧于人家,那即便是极其擅长口舌之争的袁善见,也是觉得自己无颜与之争辩的。
袁慎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半晌无言。程少商看了程今朝一眼,从她身后走出来,对着袁慎道:“袁公子的话,我会如实转告给三叔母的,至于三叔母会不会回复,那我便不能确定了。”
没想到事情会有峰回路转的这一步,袁慎大喜,对着程少商衷心地作了一揖,谢道:“多谢程四娘子。方才在下所言仍然作数,程四娘子帮了在下的忙,日后若有在下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在下绝不推辞。”语罢,他瞥了程今朝一眼,顺势告辞。
袁慎走后,程少商心里的好奇是怎么也止不住了,拉扯着程今朝的袖子,问道:“往日我见你讨厌袁慎,以为你是不喜欢他的为人处世,可今日瞧了,好似并非如此。”她犹豫着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猜测,“你如此讨厌他,莫不是因为他的夫子?”程今朝讨厌袁慎一事,并未遮掩,而是明明白白地摆在脸上的。程少商不是没有问过她讨厌袁慎的原因,可每次问起,程今朝都不曾告诉她缘由,这才令她越来越好奇。
“我便知道阿姊定会好奇的。”程今朝叹气道,“阿姊猜的不错。袁善见与我实则并没有过节,我不喜他,不过是因为,他是皇甫仪的弟子。”而皇甫仪,曾经辜负了程今朝最喜欢的三叔母。
“说来说去,不过是一些陈年旧怨。我也不过是,为三叔母抱不平罢了。”程少商既要传话,程今朝便干脆和她一起去见了桑舜华。
不同于程今朝至今对此事耿耿于怀,桑舜华倒是已经释然了,将那些过往大致与程少商说了一些,话里话外,早已没有任何不甘,倒像是十分庆幸自己错过了皇甫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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