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玉情绪蓦然失控,指着柴堆,“你什么意思?那些是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聂长空云淡风轻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啊,这都是聂涛涛的意思,因为你的拒绝,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使你变成疯子呢?”
他盯着枝玉的下巴,勾起的嘴角透着阴森恐怖。
“那沈亦不是喜欢做善人收留别人的孩子么,如今,被他所收留的人连累,你说,他到了阴间会不会后悔呢?”
枝玉的心猛跳起来,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程度,无限的恐惧蔓延全身,这个疯子是个真疯子,没有在开玩笑,她呼吸急促,哀求道:“我是疯子,我已经是个疯子了……我跟你回去!你放了他们好不好……”
“不可以……不要……我求求你了……我是疯子……不要那样啊……”她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语无伦次。
聂长空对此只是冷笑,对聂有云一挥手,聂有云便快步走到对街,对早已等候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就急匆匆地跑回来。
枝玉望着客栈的方向,只见那些黑衣人手中个个升起火把,点燃在柴堆上,柴堆明显被泼了油,火势迅猛地向四周的柴堆蔓延,几人又升起火把纷纷往院子里抛去。
“不……不可以……”
枝玉眼睁睁看着火光四起,像是有千斤重的石头压在她心上,她开口要大声呼救,聂长空却快速的捂住她的嘴。
聂长空:“看啊,沈亦的家果然明亮又温暖,我在房屋四周都放了柴火,等火势烧到房顶,你再尽情地大叫吧,而且,附近的人家都被我下了迷烟了,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你就好好欣赏这美丽的篝火吧。”
她这一刻才了解,原来真的有人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云淡风轻地去做着伤天害理的事。
浓烟滚滚冲向天际,枝玉黑亮的眼眸里倒映着火红的火焰,火焰越来越大直至把她的瞳孔染红,她眼里流出的泪水扑不灭眼里的火,她使出全力想冲过去,可聂有云拽住她手上的绳子,让她举步维艰。
“呜呜……呜……呜……”
她发出痛苦的呜咽声,泪水盛满了眼眶,扑簌扑簌地往下掉,她脚步一直在往前走,走不了一小步又被拉回来。
她在绝望中狠狠咬上聂长空的手心,聂长空只是轻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并不打算松手。
他不怒反笑:“咬啊……再咬狠一点,很久都没人能让我痛了。”
枝玉呜咽着跪下,聂长空也随之蹲下来,松开了手。
“求求你……他们会死的……我求你了,是我不识抬举,您大人有大量……我愿意嫁给聂涛涛,您想玩火可以烧我……您把火扑灭,冲我来啊!!!!”
枝玉哭得声嘶力竭,额头一下一下地磕到地上,苦苦哀求。
聂长空抬起她的脸,拭去她下巴上的泪水,“没想着要你的命啊,聂涛涛只说了把你变成疯子可没说会娶你啊,你已经错失机会,他不要你了。”
她蓦地仰头,狠戾地瞪着他:“为什么……沈家与你们没有过节为何要残害至此!你们就不怕受到惩罚吗?!!”
“枝玉啊……你怎么还在问为什么,都是因为你啊……就算会受到惩罚,也是先惩罚你,不是么?”
他无畏地笑了起来:“其实,我看这喜回客栈不顺眼很久了,以聂涛涛的意思呢,就是为了把你弄成疯子,我只好如此……至于惩罚嘛,我还真不怕……”
聂长空后来再说了些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前方火光冲天,星火劈啪作响,火舌已经吞没掉房顶,收留她的家坍塌在她眼前,她似乎隐隐听到了一声声惨叫,有些人家这会儿才听到动静,纷纷亮起灯光,紧接着敲锣声响起,呐喊声、脚步声……
她与姓聂的不过是有过几面之缘,就为此给沈家招来杀身之祸,枝玉跪在原地瑟瑟发抖,泪水滚滚而下,完了,一切都完了,原来,她带来的不是幸运,是灾难啊。
眼看着沈家已经无力回天了,聂长空才准备离去,走之前摸了摸枝玉凌乱的头发,道:“毕竟也是你恩人,先让你在这哀悼一些时间吧,明日一早我会来接你。”
聂长空和聂有云相继离开,枝玉阖上厚重的眼皮,无声对着客栈重重磕下响头,肩头在不住的耸动。
“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天光微亮时,戏剧性地下起了一场雨,才将火势完全扑灭,枝玉跪在雨中始终没有抬起头,她能感觉到有脚步声在向她靠近,人群里有人在议论纷纷,她害怕听清但又竖着耳朵想听他们说还有人活着。
可是,没有。
她的指尖深深嵌入泥地里,从未有过的感觉夹着冰凉的雨水席卷而来,打在身上奇痛砭骨。
果然,聂长空真的不愿放过她,派了聂有云来将她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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