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玉在一张床上醒来,她缓缓睁开眼,蹙眉看着雪白的帐顶,欲转头打量这是哪儿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出现挡住了光线,她诧异地看着站在床前表情淡漠的人。
这个人的长相,和聂涛涛很相似,但是又不完全相似,气质完全不一样,虽说没见过几次面,但聂涛涛那些时候总是穿着图案琐碎的衣服,浑身带着土憨憨的傲慢。而这人身着墨色衣袍,面上虽柔和,眼神却深邃清冷,枝玉还从未见过如此让她心生凉意的眼神。
“枝玉啊,你醒了……”聂长空柔声说到。
“你是……”枝玉口干舌燥,连声音都是沙哑的,她仰着头想起身,谁知四肢以下全都动弹不得,使力中额头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我是聂长空,”聂长空用手中的折扇抵住枝玉的肩头,道:“药效还没过呢,别费劲了。”
她挺起的身子又躺平,停止了挣扎,瞪着他,“这是什么地方,带我来这干嘛……”
“这是我府上,至于要干嘛……”聂长空收回折扇,表情严肃起来,“你不是说疯子才会嫁给聂涛涛么?”
她是说过,但是她不明白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她眼珠子转了转,不说话,以沉默应答。
聂长空坐到床边,用折扇挑起枝玉的下巴,笑道:“聂涛涛这人没什么本事,收服不了的女人就让我出马,这不,他昨夜回来向我哭诉,他说经过几天的观察他发现他喜欢上你了,求着我,把你变成疯子呢。”
“笑里藏刀”这个词与他很贴切,没想到竟然有人可以用着最平淡的神情说着最病态的话,枝玉骇然,盯着这张令人生畏的脸,身子不由自主地向里挪动,却挪不动半分。
“你们才是疯子吧!”枝玉冲他吼道。
聂长空阴森一笑,“我可不是疯子,聂涛涛才是……”
枝玉紧紧盯着聂长空,到现在她都无法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而且这聂涛涛和聂长空到底是什么级别的疯子啊!
她欲哭无泪,脑海里忽然浮现丛竹的脸,她心中一动,如果丛竹在的话会不会来救她……
“大哥,你……你是开玩笑的吧?”她怯怯地说到,心里想着还是要示弱比较好。
“我不是开玩笑哦,所以枝玉也别开玩笑,”聂长空手上使力,折扇把枝玉的下巴抬高,“生得挺漂亮。”
枝玉仰着头因吃痛紧闭上双眼,磕磕巴巴道:“漂亮你……个大头,鬼啊!!!”
聂长空笑了笑,收起折扇,“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再来找你。”
她对着聂长空离去的背影一顿咒骂,骂到词穷了又接着大声呼喊。
“救命啊!!!!!!!!”
拖长的尾音还未收住,门突然被推开,一身夜行衣的聂有云径直走到床前,面无表情地往她嘴里塞了一团棉布,又把她的双手捆起来。
枝玉:“…………”
她舌尖用力一顶,一口把棉布吐出来,气汹汹道:“呸……你们,这群王八蛋!!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救命啊!!!唔……唔唔……”
聂有云再次把她的嘴封上,道:“别喊了,会放你出去的。”
枝玉眯着眼看他,表示不信,这聂府的人都透露着古怪,先前也没听沈亦说过聂涛涛还有个长相相似的兄弟啊,这聂长空又是什么人?
她再次吐掉布团,开口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抓我来有何目的!?”
聂有云冷哼道:“你没必要知道,但是我警告你别再喊了,不然……”他抽起手中的长剑,“别怪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明晃晃的剑刃就在眼前,她的气势瞬间弱了不少,直摇头道:“不敢不敢了……”
她心神不宁,抑制不住地胡思乱想起来,她怎么都想不通到底把她抓来干什么,逼亲?那也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吧,又是恐吓又是威胁的。
看这聂涛涛也不像是很喜欢自己的样子啊……难道是富人之间为了给平淡的生活增加的乐趣?
啊!!!!!这一点都不好玩啊!!!
没过多久枝玉就能动弹了,她双手被束缚着,以腰使力辗转了几下才起得了身,她敲了敲发麻的腿脚,这间房除了床空无一物,她喉咙都快冒烟了,想出门找水喝,门却是上锁的,她在房间的四周寻找出口,发现连窗户都没有。
她颓坐到床上,干咽下一口气,闭上眼希望这个梦能快点过去。
只觉过了好久好久,听到门外有响动,她警觉地睁开眼朝门口看去,只见聂有云推开门径直向她走进来,二话不说直接拉起她手上的绳子就快步往门外走。
她艰难地在后面跟上,断断续续道:“你……你要去哪,你要……带我去哪……”
前者不答话,走出这间府邸的大门之后,枝玉心下一横,刚想开口大叫,一把锋利的剑刃横在她面前,枝玉吓得睁大了眼,硬生生地把到了嘴边的呼救又咽下去。
她心中起疑,这是要把她带去哪儿……这些人又想搞什么名堂啊……
夜深人静,四下的房屋没有任何一盏亮起的灯火,直到两边的街道渐渐变得熟悉,当她看到街对面那四个大字时,才反应过来。
回客栈做什么?她疑惑地看向早早就等在此地的聂长空。
聂长空的目光从客栈收回,转头看向枝玉,平静道:“枝玉啊,你觉不觉得,这个夜晚太黑了点?”
“???”
枝玉望着他隐匿在阴影中的脸,又不明所以地看向客栈,借着月光看到屋顶应该是修补好了,目光再往下移,看到门前、墙角下都堆满了柴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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