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片似有似无的荒地,光秃秃的,却也有些许杂草,但终将算是无伤大雅的,雾气氤氲,初升的太阳沉溺于眼前的一片猩红,杂草丛中有条被人马践踏成的路)
大约也是午时,头顶的太阳正大。
我顺着这路一直前行,脚下大抵是些死灰又或是骨灰,死过很多人,都烧净了。
“活该,应当烧尽”
我摇头,懒得去思考,我悲悯它,只因那些死灰的颜色也并不好看,我听它在喊,像是在哭诉,我不解,似乎这荒芜也是要出离这般羞臊苦痛的,我想救它,只可惜这里没有花,净是些惹人生厌的杂草,呜呼息也,我便只得慢了步子,来壮壮自己的心安。
微风起来,四面都是灰土
充斥着眼前和耳旁
我惶恐,因为我怕它们
当然我知道它们不惧我
因为我没有烙印
上帝给它们的身上打着烙印
却不带铁枷锁
我怕它们
我只好祈祷
啊呀愿神之子保佑
阿门
我走路,另外有几个人各自走路,我们互不抬头,闷声向前,微风吹起,四面都是灰土。
叹哉,我是好奇的贱奴,虽然我居它上,但我依旧是要半抬起头用眼睛,去瞥他们的。我瞥见他们在瞥我,不由得全身一阵霹雳,啊呀,我惊呼,那右边的似是熟人
“莫不是老友阿Y?”
我在惶恐中想说些孔子的金句,却猛的忆起自己不是孔子,可瞬息间耳边竟已经响起了咿咿呀呀的知乎者也。
“啊呀,大事不妙,我被抛弃了。”我似乎也是干着急,想随便说两句,却发现开不了口,便赶紧抓起笔来,想写点什么东西。却始终什么也没有写出来,脑子里甚是空荡,仅仅只有两根抓笔的手指在作痛。
阿Y看我的眼神怪异,嘴里不再说什么知乎者也,我细听,他在高喊太平。他一喊,别人也就跟着喊,四下里太平的高呼充斥着我的耳,仿佛人生一世间,也是要有这般刺耳高呼的,我张不开口,不能喊也不想喊。我不喊,它们便要向我啐唾沫,说我又傻又痴。
吵闹,喧哗,哭喊
我只当它们是哑巴,它们生前怕做人也怕人,大抵是因为人死后是要落入拔舌地狱的,到了地狱把嘴一张,舌头全部扯掉,它们没办法再高呼太平,呜呼息也,但是人又是否知道,在阿鼻地狱中享受苦难的,又何止是人。猪,狗,鸡,羊也要下地狱的,人之所以为人,与兽有别,单是长了张会说话的嘴,和一条嚼不烂的舌头。
世人皆知阿鼻地狱的苦难,大抵出于此乎,叹哉。
痛定后,渐渐出离的乏味。犹如冉冉而生般萦绕,超出这世间,它很难再从这卑微的烙印上消散掉了,我去扶它,它讥笑我,只因我是人。竟何以置得如此境地?单留我一人在此风言风语,叹哉,污言秽语不足为惧,我们可以坐下谈罢?它不,依旧要笑我又傻又痴。
圣人警告那些活着吃人死后舔骨的家伙,至此我也想警告那些活着的烙印和死了的拔舌们,走路要小心路人啐过来的唾沫,睡觉要小心头上高悬的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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