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暂且未将穷尽,窗外大多是砖瓦墙砌,入目之处也皆是些别人家自己堆叠而成的屋檐,偏一偏头,那边半贴在栅栏的高墙上面挂着农人晾晒的豆角或是辣椒。
一切风景如此,尽然收入眼底,而月却不曾如此的亮,只俏皮的半弯着探头挂在它的天上。
云还颇多,所以月也就略带着异样的光,冷森森的。
四下里一片沉寂,我侧耳去听,发现门内似乎也并无多大声丝,除锈蚀的窗被强风偶遇而吱吱作响,大抵门外也倒算是无声无息的了,夜有夜的黑,便是沉寂的欢快。
街上流转的霓虹灯,似有似无的微光,从窗帘缝隙处由外渗透到内,它一路延伸到天花板之上,最后终于停息了,蜷在了阴影里。
从上至下凝视整个房间,就以床为限界,通体照的一半昏暗,一半微亮。忽的闷热难熬,我就着光亮想下床,却不料眼前一阵目眩睡了过去。
做了个怪梦……
我梦见眼前有一面大镜,明晃晃的却照不出我的模样,六条边棱角分明,使它看起来古怪又颇为异常。我凑近观瞧,那大镜里黑魆魆的,全然看不到边际。我正欲离开,锁链般的黑烟夹带着火焰从镜中喷涌而出,我侧身躲闪火蛇,随后又是一阵浓烟。
“先生,您……!”大境沉闷的开了口。我先是一怔,全身打了个激灵,木然的看着它。“先生,我们谈谈罢……我也是已经许久没开过口了。”
“这是哪,你怎独自在这?”我盯着它搔了搔头,“先生,这哪也不是……全是黑暗望不到头,我很久以前就在这,从没人告诉我为什么在,也没人告诉过我来自哪。”
“那么我将为什么在这?”
“先生,我不知道,我同到这的很多人谈过,他们也不知道……”大镜咳了几下转而又问我,“先生,您能帮我件事吗?”
我思索片刻回答“好……”
“先生,我能感觉到我从前绝非一面镜子,我好像是一个人,也好像是一只鸟,或者是虫豸,又或者连虫豸也不是,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而我现在又觉得我被困在一栋铁屋子里。”它顿了顿随后说道:“那屋子简直闷的要命,且越来越狭窄,我能感到我的身体在渐渐充斥整个铁屋子,等到我足以触碰墙壁的时候,我将会死。”
“那么我将如何帮你?”
“我不知道,先生。”
“不如让我进到镜子里,假使这能帮到你。”
“先生,那么我将吃了你,就且让你去看看,去帮帮我。”
我走到大镜前,它慢慢倾斜将我一口吞下,随后是一阵闷热,我睁开眼,面前是一堵墙壁,回过神来我发现竟处在一个没有门窗的铁屋里,四下里空无一物,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开始烦躁不安,只因为我觉得自己遭到了欺诈以及不公的遭遇,而闷热却再一次袭来,周遭是令人窒息的高温,我眼前一阵目眩,似乎又看见自己躺在床上闷头睡去。
“我将闷死,那么谁又来叫醒我?我将是在梦里还是即将醒来?我是活在镜里还是即可死在现在?”
四下里无人回应,我也闭上了眼不做言语,似乎是等待着判决,而此时一切却又散去,转而代之的是一阵虚空。
我再次睁开眼,光亮微弱,眼前照旧是天花板,于是一阵轻松,在归来的大欢喜中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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