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逃婚一事后,许多人原以为会掀起来一些风浪,没想到天界倒是异常的平静下来。
又因着天帝和云辞施压,也无人再敢提及。
飞流殿里,宫娥都站在了门外,院里栽了玉兰,这几日开了一树树的白玉似的花朵,宫娥们虽是都站着,暗地里却互相使眼色,好奇起来殿里的人在说什么。
殿里云辞和天帝正在小方几前相对而坐,云辞面上无波无澜,看不出喜怒,只动作不缓不急地给天帝添茶。
天帝拿起茶时忍不住打量了一下云辞,只见得眉飞入鬓,鹤眼清明,一身云白竹纹的外衫,明明该是出世的清绝眉眼,偏面上一派冷冽肃正的气息,连着轮廓都分明起来,整个人带了几分英气。
让人看着就生出来几分距离感。
云辞见他打量便也大方看了一眼过去,然因着多年未见世人,云辞不知自己这一眼更像藏着冷锋的刀子,直让天帝垂下眼帘。
见云辞敛了目光,天帝才缓缓开口道
天帝:闭关三万年,若不是长怀的事你也不会出来,谁知曦儿又闯了祸,也算是我之过
按着云辞从前的性格,定是得把剑往桌上一拍:“你那孩儿不得了,竟负我徒弟至此,你可得好生赔我。”
然云辞闻言只是看过去,并不答他的话,只问道
云辞:天帝近些日子着人去寻,可是有消息了?
天帝这才叹了口气
天帝:是有消息了。
云辞抬眼看上去
云辞:如何?
天帝:司命寻到人界,才感知到曦儿,可那一处有魔界气息,怕是不太安生。
天帝的手放在茶杯边上,指腹摩挲着杯沿,眼神里带了几分担忧。
天帝其实生得好看,不过数万年前修为不精,皮相上还是多了几分老态,然眉目里的威压时常让天界新来的小仙不敢抬头,哪怕是见久了的仙君平日里也不敢多瞧,现在的慈父姿态实在让人觉得难得。
云辞拿起来茶盏抿了一口,才慢悠悠道笑道
云辞:天帝该信得过帝姬,帝姬能从南天门逃出去,区区人界又算什么。
云辞笑时带了些讥诮,却并不明显。
天帝:她虽任性,毕竟身负天界帝姬之名,若是莽撞让人觉出来她闯的祸,往后旁人该如何看她。
天帝这才拿起来茶水饮下一小口,看向云辞。
云辞:命人小心一点行事也就是了。
云辞语气平淡,直让人听不出来情绪波澜。
天帝:旁人我信不得,唯独你可以。
天帝语气温和,说话的时候甚至笑了一下。
门外的宫娥听到听到天帝的温和语气,不免面面相觑,天帝平时对谁都一副肃正凌厉的样子,怎么到了云辞上神这又不一样了。
云辞:我如何就去得?
云辞一脸肃正地看着天帝,没有波澜的眼神落到天帝身上,未能瞧见天帝的眼底泛过一丝冷芒。
云辞才听他解释道
天帝:若我去容易让人牵扯到曦儿,而你本身同魔界就有渊源,总归无人敢多言。
云辞这时候倒是笑了,那张眉目端正的面上浮出来一个冷笑,直让人觉得发冷
云辞:天帝好打算,先是为帝姬招了我徒儿,帝姬任性跑出天界,再是让我去寻帝姬,可是天帝如何认为我会去呢?
云辞只听到他叹了口气
天帝:云辞,我以为你总会顾念一点情分的。
云辞:天帝饶恕,云辞只是未敢僭礼
云辞垂下眼帘,远看着神情就柔顺了许多。
天帝便道
天帝:且你不为曦儿,也该为长怀想想的,一晃眼两个小孩子都要成婚了,长怀的心思在既曦儿上,早些把曦儿寻回来也让长怀放心些。
又道
天帝:还记得长怀从初时便根骨极佳,现在便成了天界里最年轻的上神,他同曦儿又是青梅竹马,总归是一段佳话。
云辞闻言垂下来眼帘,也不知在思虑些什么,最后才抬眼看着天帝道
云辞:三日,三日后我往人界去。
天帝听此才垂眸笑了笑,温言道
天帝:便麻烦你了
云辞:事务繁多,天帝还是先忙吧,我这飞流殿便不留人了。
云辞再倒一杯茶,说起话来语气也很是浅淡。
天帝见她如此,便也习惯的站起身来,看了她良久才道
天帝:我以为三万年过去,你总该想通了
云辞不曾回话,他便转身往殿外走,才走到殿门口便听见她开口道
云辞:师兄当天帝当久了,我不也总忘了,师兄原是叫做云行。
天帝身形一顿,还是慢慢走了出去,没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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