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庭院有残阳的余温,竹叶簇拥白泊的小亭,石板的青苔略附着些莫名的潮湿。
许是晨露不经意烙下的刻痕。
“出什么事了?”
素手捻墨,扰乱清水的污浊于是如那抛晴日之中随风飘荡的万千黑绸般晕染。
福泽谕吉放洗净的毛笔在砚上,撩拖地的长袍,弯腰抱起身侧小心扒着他鞋跟的奶猫。
小家伙似乎才睁开眼睛不久,懵懂的黑眸承满亮晶晶的辰星。
“是从军师那边传来的一封信,内容与皇后相关。”
太宰从来都是闲不下的主。
正因为如此,他才总喜欢偷着三天两头玩消失,闹的整个宫廷都不得安宁。
当然,一般来说,真正会特地求见通报皇帝,皇后不见的频率基本不是很高。
若非真的紧急又或者是存在什么尤为危险的隐患,一些鸡毛蒜皮无伤大雅的消息都不会传进他的耳朵。
反正晚上侍寝总要见面,更别说平时,太宰突然来了心思在这偌大的宫廷折纸扇光脚跑来跑去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
长时间荒废的后宫毕竟只有他一人坐拥。
“乱步?”
“是的,军师在信件的外封还交代除陛下以外的我们都不得擅自阅览。”
柳叶垂涟漪。
尖锐细腻的鸣叫,小猫窝在他怀中蜷缩成一团,柔顺的毛发炸了几根。
“我知道了,东西放桌上就行,派人去皇后那边看看情况。”
“遵旨。”
浅光跳跃筑木巢的树梢。
脱鞋袜,他踮脚踩河岸的石子,摘发簪挽落叶,左右来回,不亦乐乎。
“太宰太宰!看,这里居然有锦鲤!”
凤凰的纹样栩栩如生,爱丽丝任由自己红丝绒的裙摆拖地,染的尘灰掩不住其间镶嵌的红钻的芳华。
“哪儿呢?”
同样也无所谓衣角沾土黄色的泥壤,尖尖的杂草刺的他脚趾微疼。
“这儿,藏在底下,红白纹的,好大一只。”
拨弄河面碍事的淤积物。
脸颊多一道被指甲弄伤的红痕,森鸥外颇有兴趣蹲在她身侧,顺着她目光所示打量干净的流水。
不断想提醒时间和路程的泉镜花咽了叹息,无奈收好画潦草地图的皮革。
三人之中似乎只有始终记得正事的她最为靠谱。
“它应该是被人抛弃的。”
腥血的殷红在空间的束缚解除后散开。
晃眼的亮色渗透明的鳞片。
“氨化物的积累,已经没救了。”
点头认同他的说法,森鸥外起身望有炊烟浮苍穹的上游。
凡间总是充斥莫名的迷信。
就比如动物死在家里会带来不幸这一类相关的无稽之谈。
哪怕是原本世人就相信会带来财运的锦鲤也是如此。
只要触了霉头,再无辜,都会被饲主毫不犹豫的抛弃。
死亡变成了它们这一生所犯的最招人厌恶的过错。
多无理取闹。
“啊,我还以为能够抓回去养在杠里面……真可惜。”
怜悯一闪而过。
“你们有谁带刀了吗。”
与其放它在这里上气不接下气吊着受折磨,直接送它离开或许会更好。
“要不要我帮忙?”
太宰治的长发如瀑,林荫层叠,磁性的声线由明至暗,唇齿泛红,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鸢眸闪过是陡然静止一瞬的冷意。
“免了。”
手起刀落,树梢昏昏欲睡的雀鸟惊的展绒厚的羽翼飞远。
开的最绮丽的鲜花生于崎岖的悬崖峭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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