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吝啬的晨阳飘飘荡荡落窗台静静含苞的栀子。
长到已经不清楚又是多久将他深深包裹高塔阴影的禁闭。
与以往不同,这次的谢俞所拥有的是一抹狭小而炽烈的微光,以及出来后第一时间扑的满怀,肆意盛放的群花。
贺朝特地定了闹钟,大清早打着哈欠穿拖鞋叼半根烟跑来接他的小朋友。
“怎么样,我精挑细选……”
“说实话。”
纤细的根茎沾泥壤,剔透的珠露小心搭花蕊的边缘。
“嗯……好吧,主要院长那顽固的老头怎么都不肯让我出去,我也就只能选择薅他后院的几个小型花坛。”
衔枝桠的飞鸟恢复能源的供应,筑巢穴的密林层叠清浅游荡在半空的薄雾。
腕部的旧伤隐隐作痛。
十指紧攥,侧过脑袋,谢俞自万千轮转的蜉蝣之间望男人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
“不怕被发现?”
他是无所谓,反正这样的事私底下干的人也不少。
大多数时候,送点东西给看守的,大家基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做没看见。
毕竟他们属于普通人,谁不想在保证自己的安全的情况下又能拿到点好处。
异能的爆发抑或失控可不是开开玩笑就能过去的。
尽头放涡轮的河床泛涟漪,白沙的碎石扎了脚缠软绵绵的海草。
说来也是无奈,若非外界难得有容身之处,像谢俞这般的孩子又怎会甘心整个半生都拘于如此偏僻的远郊。
他们的智慧,理性,能力从来都不输任何人。
“怕什么,怀疑到我头上不认就是,反正不该留的东西我都提前处理过了。”
用力碾未熄的烟卷,捡起来丢进垃圾桶,贺朝顿了下走走停停的步伐,伸个懒腰。
“有什么想做的事吗,小朋友,我身为导师这还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
虽说资料显示导师的职责是引导和控制,但贺朝觉得,谢俞并不需要那样苛责的提点。
条条框框还不如干脆利落的自由发挥。
“要不然,回去找点恐怖片放给你看?”
实在不理解两者之间的关联。
好在这么多天他差不多也已经习惯男人跳跃的思维,深吸一口气,谢俞抬起两根手指。
“……科研片,要不就荒野求生这类的纪录片。”
“不然免谈。”
“那悬疑片,悬疑片总可以吧。”
闻言,贺朝没忍住转过身弯下腰和他平视,据理力争比出数字“三”的手势。
他总喜欢处在这样一个能直视他眸中熠熠生辉的星河的高度。
藏匿的枯叶蝶合翅膀混落了满地的枯叶堆。
浩劫的灰烬在今日竟尚且似乎还有迹可循。
挺直腰背立空旷中央,少年的衣袖被风掀起,如画一般的容颜揉开的艳的花枝,柳眉下压,淡漠的眼角染少许玫红。
他凑近他的身侧。
声音冷而冽。
“我拒绝。”
温润的湿漉点缀发稍。
愉悦骤亮金芒。
“还是找个地方供我作实验吧,先前那样大范围的任性只是偶尔,我的目的本来应该可以达到的。”
潜台词,都怪你跟着跑进来,我才没把我原本想做的事情做完。
贺朝掩了笑意。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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