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伏的暗夜。
温婉的星河潜入狭小窗格的穹顶。
散落泥泞的白色绷带。
“……您有必要三天两头都往我这儿跑吗。”
隔一道半开的石缝对望。
冷厉的寒风鱼贯而入,扬起他褶皱的衣袖边角。
谢俞最近每天都能见到那张过分熟悉的面孔。
就连当有关炼金术的研究方向思考到一半的时候,他也总逃不过会被外面传来的欠揍的唤声打断的命运。
“我是你专属的导师,当然要找时间多和你亲近。”
警惕的安保一如既往站在不远的转角观望。
“可我只想一个人能安静点。”
他并不理解,贺朝到底为什么非要执着着每天都来找自己好几遍。
谢俞早就习惯了独来独往。
他习惯了平日里似乎永无止尽的静逸,习惯了其他人看他时异样的表情及疏远,习惯了孤身望飞鸟略过林荫的朝阳。
突兀黏上的嘈杂只会让他污浊的心湖翻涌上莫名偌大的恐惧与不安。
希望和深渊相连。
“麻烦请不要擅自遗忘了,谢俞,人类可是标准的群居动物。”
微眯起眼,贺朝把额头抵在上下的栏杆。
螺旋的纹路。
“就算你现在想说自己是属于那之外异类的一员,那么,我同样也是。”
“他们待你情绪无常,害怕你所拥有的力量,但我不怕。”
温柔而缱绻。
寒颤跃至他苍白的肌肤。
谢俞忍不住错开他们相纵的视线。
“傻.逼。”
明明你和我根本就没真正相处过多长的时间。
你凭什么这么断定。
我足够安全。
我一定不会伤到你。
“小朋友,你就不能对我换个称呼吗,话说,我给你带了杯奶茶,要不要喝。”
信任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建立起来的。
贺朝并不急于现在。
“不了。”
谢俞禁闭的时长总不定,半路才知道这个闲人从病床之上苏醒过后,他就迅速向上面递交了申请,希望能只做他一人的导师。
主要上面一群有.病的领导居然还大咧咧的同意了。
也罢,反正他抵触的想法从来都不会被采纳。
既来之则安之。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下次给你带。”
“随你便,不过,我不吃香菜,不要葱、蒜,更不要太甜的、太油腻的以及太腥的食物。”
“……小朋友你怎么这么挑,难怪身上都不长肉。”
“有意见?”
“当然没有。”
暗戳戳躲着到一旁,贺朝掏出手机把刚才的几样东西都输入备忘录的置顶。
虽然那些并不难记,但总也要以防万一嘛。
“探视的时间已经超过,请您合闭窗口径直从这里出去。还有,贺导师,麻烦您下次请不要带能够通信的电子器具进来。”
轻敲两下掉漆的瓷墙。
安保皱了下眉,催促他赶紧离开。
“见您是初犯,这次就不特地标记您的名字了 。”
“好吧好吧,我会记着这一条件的,小朋友,我们明天再见。”
挥手道别。
左转踏出感应的门槛,视野撞入外面如墨染的黑夜。
渗杂火光的晚风稍显阴冷。
星火和云雾缭绕骤燃的滚烫烟头。
探视的过程。
谢俞身上被电击所留下的疮口只增不减。
他们下手还挺重。
主控制室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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