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四十九章跟踪史

张泽明似乎是被余一佳说中了心里的事情，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可是，秦川看得到他脸上的愠怒，即便他想要伪装，也不能完全隐藏。

“看来，还是女人了解男人啊！我这个副队长是不行喽！”秦川顿时竖起了大拇指，表示对余一佳的首肯。

余一佳一看秦川对自己的态度，她心情倍爽！

“我说对了？我竟然说对了！？”余一佳很意外，她再三和秦川确认，“可是我怎么不觉得，他这个表情，让人很难琢磨啊！”

“你这叫学习不精！”秦川走到张泽明的身边，把宽大的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多少是给他施加压力，“看的出来，你对孙冬雪的感情，可有时候你的执着，只能让女人更加厌烦，难道你没感受到吗？”

张泽明又怎么能感受不到？他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都说了，你不说话也没关系，反正我们现在证据链已经闭合了，只不过孙冬雪的死我们还有些没有解开的谜团。”秦川很是淡定地松开了拍着他肩头的手，“你不说，孙冬雪的案子就慢慢悬着吧！至于她的尸首——”

他顿了一下，和张泽明对视着，又加重了语气说道：“她的身体是找到了，不过她的头到现在都是下落不明，作为一直跟踪他的人，你难道不想指点我们一二吗？”

张泽明盯着秦川的眼睛，他嘴角微微动了动，他想说，又怕暴露自己。

“是个男人就说！有什么好怕的！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难道你连这点牺牲的勇气都没有！？”余一佳同样也走到他面前，给他施加压力道，“同样作为女人的我，反而是比较喜欢有担当的男人！即便她现在已经死了，不能和你在一起了，难道，你就不想让她的灵魂安息？这不也是你一直想要做的吗？”

“是——”张泽明终于开口了，他不能再沉默下去，作为她最忠实的追求者，他绝对不能沉默！

“我承认，我跟踪她，我承认，我对她放不下！可是——她不能这样自暴自弃，她在糟蹋自己的青春！她不应当和那样的男人在一起！这对她，对她的爱情都是一种亵渎！”张泽明语气激进，完全暴露出了他追求女生却不得的一面来。

“我也承认，我嫉妒江森，他占有了冬雪的身体，可他并没有得到冬雪的灵魂，冬雪不喜欢他！我看的出来！她的表情很痛苦，她根本就是被迫的！”张泽明越说越激动，“同样，我也知道为什么孙冬雪要和江森在一起，因为——”

突然，他的话戛然而止，像是机器卡带一般。

“怎么？后面的话，你是难以启齿吗？”余一佳上前质问，“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更不用觉得自己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她本就如此，好在你及时抽身，不然，恐怕你的下场，要比现在更惨！”

“我——”张泽明眼神躲闪，他不敢去看余一佳的眼神，“是，我很后怕，但我一点都没有后悔爱上她！她有可爱的一面，有灵动的一面，只是她暂时被金钱蒙蔽了双眼，没有看清楚身边的人而已！如果不是她遇人不淑，如果她有意识看看身边的我，或许她的未来会不一样！”

“你说的这些都是空话，说点实际的吧！孙冬雪的头，究竟在哪儿？”秦川再没有时间和张泽明兜圈子，他直接问道。

张泽明把头低了下去，摇了摇，说道：“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她的头在杀死江森的那个人手里！”

“你——你不就是杀死江森的人！？”余一佳根本都没有过脑子，就把这句话扔了出去。

“我不是！”张泽明猛然抬起头，红着眼和余一佳叫嚣，“别把杀人犯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我没有杀人！”

这似乎是张泽明一直都不愿意开口的原因，他就知道，只要一开口，警方绝对会怀疑到他的身上，把他当成替罪羊！

“既然你自己不承认是凶手，那你为什么不开口为自己辩解？难道，你还能有什么难言之隐？”秦川追问张泽明道。

张泽明梗着脖子，依旧不愿意和秦川交流，似乎在他的眼中，秦川的作用就是来给他定罪的人。

“我要求和你们领导沟通，拒绝和你说话！”张泽明绷着脸，一副对秦川完全不信任的模样。

秦川哑然失笑了，他指了指审讯室的大门，说道：“或许你还没有认清现在的事实，在这里，此时，我就是领导！你要是不肯和我谈，那么可以不用谈。”说罢，秦川转身就要离开，根本不给张泽明任何说话的余地。

“你这个人——”张泽明刚要口出狂言，赶快又把话收了回去，他知道此时绝对不能放肆。

从张泽明身上体现出来的冷静沉着，和他这个年纪似乎并不相符，甚至于，让人有一种，他是过于老成的感觉。

不仅秦川看得出来，连对审讯犯人都不太清楚的余一佳也看出来了。

张泽明的“发火”对秦川并没有任何的效用。

他把心中的火气都撒出去之后，秦川已经从审讯室离开了。

此时，审讯室里，只剩下了余一佳和张泽明两个人。

余一佳根本不知道如何审讯犯人，她只是呆愣地坐在那里，傻看着张泽明，不知从何问起。

张泽明又低下了头，自顾自地小声嘀咕着：“我可能是最憋屈的嫌疑人了！明明什么都没做过，偏被你们当成了杀人犯！”

“如果你没做过，那为什么不解释？你还真以为我们警察都是吃干饭不干活的人？”余一佳冷哼着，“如果你一直是这种态度，那么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说罢，余一佳也要起身离开。

“别！”张泽明这才意识到，如果连余一佳都走了，那么他身上的“污点”恐怕就没有人再听了！

“怎么？想通了？”余一佳刚嵌起来的屁股又重新坐回了座位上，“你打算从哪儿开始说？跟踪孙冬雪吗？”

张泽明点点头，终于对警方敞开了心扉，把压抑在心中的那些话都表露出来。

“就从跟踪冬雪开始说吧！”他提了一口气，抬头看着余一佳，眼神中带着曾经对冬雪所有的爱意，“其实，我也不算是跟踪，只是对她太关心，怕她走歪路，所以想要时刻都陪在她身边而已。”

犯错的人，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犯了错，哪怕是中案犯，张泽明又怎么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余一佳刚要打断他，她的手机就响了，是秦川发来的消息。

打开消息一看，秦川告诉余一佳，尽量不要发出质疑，让张泽明先说完，看他究竟还要绕什么圈子。

于是，余一佳把心中的话压抑了下去，继续听张泽明说他的“跟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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