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洛阳纸贵下

那些名妓辛苦也没白费，还真有几个得到宁书成的眷顾，被赠送了诗词。等回到长安后，那几个原本只算二三流的名妓，竟陡然就身价大增，成了无数达官贵人、王孙公子们争相追捧的顶级大家！

然后，原本最顶级的花魁们也坐不住了，纷纷也不顾矜持，主动前往洛阳找宁书成自荐枕席。

而且还不要钱！

甚至倒贴钱！！

只求宁书成能送她们一首诗词，即便没有诗词，能发生关系也好，回来后就能宣传说自己跟“白衣卿相”有过香艳绯闻，就能把身价抬高一大截！

而且还不只是长安城的名妓们如此，几乎全天下有点野心和地位的青楼，全都派出了自家最红最漂亮的头牌，想去沾沾宁书成的光。

可惜！

除最初两天外，宁书成就杜门不出，不再接见那些莺莺燕燕了。搞得一群主动送上门还得不到垂青的佳人银牙暗咬、满腹幽怨，然后一个个还都不肯离开，都认为宁书成是要考验她们的诚意，所以都租了房舍住在洛阳城，盼着能等到花开见月明。

这下子，天下众多王孙公子、还有自诩风流才子的男人们，就都坐不住了。

——太气人了！

他们一掷千金都没机会一亲芳泽的花魁，却主动送上门去任凭宁书成采撷，哪个男人能不郁闷？而且那小子竟然还拿腔拿调，把主动送上门的花魁都拒之门外！！

你妈！

这让他们情何以堪啊？

后世有句网络流行语，肯定能让这些气愤的男人们感同身受——每个你梦寐以求的女神背后，都有一个草·她草到想吐的男人！

郁闷、气愤、嫉妒……都没用。

有些花魁也说了：你们要是也能做出白衣卿相那样好的诗词，我也肯主动倒贴你们呀！

一句话，就让无数男人无语凝噎，只能掩面而走……

另一方面，因为天下超过一半的名妓都跑洛阳去了，搞得各地青楼的歌妓质量都下降了一大截。长安城里更加明显，本就达官贵人多、美女资源稀少，如今又因为距离洛阳太近而被吸引走一大半。

无奈，连很多王公大臣，竟然都只能趁着休沐日时候，跑去洛阳寻欢作乐！

……

被天下女人们爱得发狂、男人们恨得牙痒的宁书成，此时却正在家里发愁呢。

他之所以不见那些莺莺燕燕，一来实在是有心无力——明妲那小妖精，生怕他再纳个花魁进门，分走她的宠爱，所以几乎每晚都死缠着他，非要把他“榨干”才肯罢休！搞得名书城又是幸福又是害怕，实在没精力再去外边胡作非为。

二来，宁书成也不想整日沉湎于诗词和女色。好不容易穿越一场，要是不能大干一场、改天换地，那岂不是浪费生命？

而要干大事，最起码的基础得有钱、有很多很多钱！

所以最近，宁书成都在忙赚钱的正事。

得意于纳妾迎亲时的轰动效应，那天婚礼上用到的鞭炮、烟花、火柴，全都受到了疯狂的追捧。即便宁书成把价钱定得很高，订单也络绎不绝，搞得他都很吃惊——古代的有钱人真他妈多！而且也真舍得花钱！

这几样东西，全都是冒个火花就没了的，花钱买这些简直就跟打水漂没区别呀。

即便火柴又些实用性，可因为制造程序繁琐，导致价钱昂贵，噗通人显然是用不起的。而有钱人买火柴显然不只是为了实用，更多的，就是为了彰显身份！

总而言之，这几种东西面向的客户，无一不是有权有势、钱多得发慌的家伙！

接了他们的订单，那肯定就得尽快把货供上，否则惹怒这些家伙可不是好说话的。即便宁书成不怕他们，但得罪一个客户，将来就会损失无数利润，蠢货才那样干呢。

一时间，宁书成把全家的仆人丫鬟都用上了，还赶忙又多买了几十个孤儿，在西园临时搭了几个棚子当作坊，日以继夜的倒班生产。

但还是供不上！

不是因为工人不够了，而是卡在了原料啊！

而且被卡的原料还不是硫磺、硝石等——在火药大规模军用的宋朝之前，这些东西都是被当做没用的废物，官方根本不会去管控，所以货源还是很充足的，很便宜就能买到一堆。

出现瓶颈的原料，竟然是宁书成最没想到的——纸！

在后世，生产这几样东西所用的原料中，木炭、硫磺、硝石、红磷，哪一样不必纸贵得多？纸是那么的便宜，以至于很多废纸都没有回收处理的价值，成为困扰地球的垃圾……

所以穿越来的宁书成，基于惯性思维，还以为纸很便宜。

结果等生产需要用到大量纸张时，他才赫然发现错得有多离谱！

——跟后世相反，在唐朝，其余那几样原料加起来都没有纸的价钱贵！

得益于后世历史课本的普及，上到白发老人、下到几岁幼童，都知道纸是华夏的四大发明之一，是东汉时蔡伦发明的……但其实不全对。纸是华夏民族的伟大发明没错，但发明人却不是蔡伦，时间也不是东汉。

纸是华夏民众智慧的结晶，而且是在无数人前赴后继的改进下，才最终成型的。早在春秋战国时就已经有了草纸，但因为技术太差，基本没实用价值，几百年写了字也根本保存不到后世。

当然蔡伦也很伟大，正是由他大幅改进了造纸术，才让纸有了实用价值。只是当时的纸张制造依然很麻烦，价钱昂贵，连大臣们写奏折都得省着用。

直到东汉末年的左伯，再次改进了造纸术，纸张的成本大幅下降、质量更好了，才终于彻底替代了竹简的作用。

然后三国魏晋时，又有很多无名工匠们继续改进造纸术，使得造纸原料更多样、成本越来越低，纸张才终于由达官贵人的专用品，发展到穷人也渐渐能用得起……可依然很紧俏，穷人虽用得起，却也得省吃俭用才行。

洛阳纸贵，这个成语是形容晋朝时左思的《三都赋》文采好，京城洛阳民众争相传抄，导致纸都涨价了！

可见左思文章写得有多好……

但同时也说明，晋朝时纸张仍很稀有。要放在后世，再畅销的小说，也别想带动纸价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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