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姐捂着手背,眼眶泛红,“知书达礼……”
她抬眸看了沈斯一眼,眼中隐隐带着哀戚和些许怨恨,“……绝代楼出身,还是舞姬……沈斯,你别后悔。”
“家父当年布衣入仕,沉浮数年才得以到现如今这地位……”
沈斯看着陈小姐,“想得到的和要得到的,不能两全。”
鸣桹侧头看着沈斯,“她走了。”
沈斯苦笑,“是,我把她气走了。阿桹会觉得……”他倒茶的动作微顿。鸣桹停在他肩上,来回踱了几步:“嗯,我在。”
树梢摇动,沈斯抬手碰了下右脸,那里微痒的感觉尚未褪去。
他轻笑一声,“幸得佳人如斯,足矣。”
宫墙之内,年轻的皇帝坐在龙榻上,底下跪着几个太监和奴婢。
“人不见了?走前可留下了什么话。”
“回、回陛下,惜花姑娘说,三日后,绝代楼恭迎陛下。”
“恭迎?”皇帝嗤笑,“她是这么说的?”
回话的太监这时也觉着自己这词用在惜花身上有点可笑,他头低的更低了,想抬袖子擦擦脸上的汗,又实在不敢妄动。
“绝代楼?”
立于皇帝身边的老太监转了转手里的拂尘,看了那回话的太监一眼,笑道:“陛下,惜花姑娘,如今似是栖身在绝代楼。”
“似是?”
那老太监低着头,不再敢开口了。年轻帝王唇角勾出个弧度,“美人既已发话,哪能不从?那就三日后再见好了……”
沈斯半搂着鸣桹,手覆着鸣桹的手,“先写你的名字?”
“我想写‘沈斯’”
沈斯笑,“随你。”
白色的宣纸上落下点墨,鸣桹晃了晃沈斯的手,“怎么了,写错了吗?”
沈斯回过神,“鸣桹,你知道沈殊这个人吗?”
“沈殊……”鸣桹脑中闪过张笑脸,那张脸与沈斯有九成相似,但眼里神采却不似沈斯那般亮。沈斯握住她的手紧了紧,“是,沈殊。”
鸣桹在纸上又临了遍“斯”字,声调平淡,“不知。”
沈斯垂眸,“他……是我一位远房的兄长,你愿意写他的名吗?”
鸣桹不作答。沈斯握住她的手有些颤抖,“左边是个歹,右边……”鸣桹忽的挣开沈斯的手,毛笔砸在宣纸上,在“歹”字上落下重重的一个黑点。
“那什么,沈斯,我一位朋友来访,可否、可否暂避?”
沈斯扶着椅子的手的手指骨节微微泛白,他站直身子,“好。”
“惜花,沈斯走了。”
缠在脚踝上的冰凉触感消失,一只手搭在鸣桹的肩上,惜花头抵着鸣桹的肩,声音低喑,脸色不太好看,“小鸣桹,你没事吧?”
鸣桹摇头,“无事,你怎么了?也遇到他们了?”
惜花笑,撩起鸣桹的一缕头发,放在鼻间,嗅了嗅。“那便好,你何时回峻灵山,我送你回去?”
鸣桹看着镜子里的惜花,一身红裙 ,看着和从前并无什么两样,可她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她抿紧唇,皱了皱眉,“你这些天去哪里了?怎么不来找我?你要办的事办完了吗?”
惜花身子微僵,松开鸣桹,“快了,还需些日子。”
她背对鸣桹,“鸣桹,你喜欢沈斯吗?”
(小剧场)沈斯:“幸得佳人如斯,足矣。”
鸣桹:“我什么时候是你的了?”
沈斯捏了捏茶杯,尽量笑的像是发自内心的:“嗯……你都在我家住下了,难道不是答应我了吗?”
鸣桹看着他,“……”
沈斯谴责地看着他:“做妖不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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