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桹微顿,“他,并不像你所讲的那些凡间男子一般薄情无义。”
“那小鸣桹是承认自己爱上他了?”
鸣桹皱眉,“妖与人,不可相恋吗?”
惜花垂眸,笑得有些许阴沉。
“妖有数百年、数千年的寿命,手可覆雨,足可裂地。而他们人,除了一张会说漂亮话的嘴和无尽的贪欲,什么都没有。他们甚至三妻四妾,恨不得拥有所有的美人、珠宝、权财……鸣桹,不是不可,是他们不配。”
“那你来人间,是为了什么?”
“不愿意告诉我吗?是遇见了什么人吗?他负了你?娶了别的人吗?”
“鸣桹。”
鸣桹将笔放好,那纸上写着“沈斯”两个字,写的并不好看,但她看着,却是满心欢喜。
“惜花,不是所有人都和你遇到的那个人一样的。”她起身走到惜花面前,看着她,笑得狡黠,她指着自己的颈侧,“惜花姐姐,你脖子这里好像被一个大蚊子给咬了,要不要紧啊~”
惜花一愣,笑了声,“过几天燕然就要回来了,你明日回峻灵山吧。”
“后天吧,后天再回。”
“我去吃糕点了,沐风做的糕点特别甜,你要去尝尝吗?”
“我要回一趟绝代楼,就不去了。”
“嗯,也好。”
惜花看着鸣桹的背影,鸣桹,你被他骗了没关系,你不必记住那些令人难过的记忆,我会替你记着,并让沈殊和解观一一偿还。
这是他们欠你的,也是解观欠我的。
“你要回去?”
“是,我哥哥快要回来了,我得回去见他。”
“那……你日后还会回来吗?”
“会。”
“……那便好。”
沈斯和鸣桹坐在亭中,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鸣桹侧头看着沈斯,见他一脸愁郁 ,笑了,她抬手抚了抚他的眉心。
“我只是回家,又不是要与你断绝关系,怎么这样一副模样,好似生离死别。”
“鸣桹,我会等你回来。”
鸣桹看着他,耳尖有些红,“咳,沈斯。”
鸣桹踮起脚尖,轻轻在沈斯侧脸碰了一下,“沈斯,等下次见面,我要见到你许我的十里红妆、万人迎。”
沈斯轻笑,“好。”
十里红妆。
绝代楼今日挂了牌,不迎客。但是来的人还是很多,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去领几个赏钱。
今日皇帝娶亲,娶得是长安第一伎,惜花姑娘。
“咱们皇帝怎么娶了个花楼的女子?”
“那惜花简直生了身媚骨,勾人的厉害,皇帝也是男人,怎不会心动?再说了,前段时间,丞相家的沈公子不也被迷的三天两头地往这儿跑嘛~”
“啧啧,真有手段。一朝飞上凤凰枝,从此以后,我们可都得尊称她一声惜花娘娘了。皇帝也真是心胸广,不在乎是绝代楼出身。”
“样貌、身段皆是上上乘。一舞动长安,乱三秋。况且我记得,她自入绝代楼,便从未挂过牌。我不觉得她是高攀了谁。”
绝代楼台阶上站了个着蓝衣的公子,说话的两人相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尴尬,拱手示礼,“洛楼主。”
那是洛棠,绝代楼真正的主人。
他点头,转身进了楼内,来到楼上,推开惜花的房间。嫁衣似火,仍整齐地放在原位。惜花站在窗前,回头看了他一眼,“来了?”
“你是问解渊,还是问沈斯?”
“谁来了?”
洛棠摇头,“谁都没来。”
“……你就那么笃定,他们会来?”
“沈斯会来的。若是沈斯不来,那也无碍,正巧让我寻了理由杀他。”
“上千年修为的大妖擅自杀人,会伤功德,引来天谴。你当初设局,不就是为了避开这个吗?如今又是因为什么让你变得这么急切浮躁?”
洛棠手指抚过嫁衣,“张家的手笔。他们家已经有很多年不做嫁衣了,倒是手艺未减。”
惜花嗤笑,笑得嘲讽:“圣命难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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