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掌中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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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疑问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亦瑶睁开了眼,房间里烛火已经熄灭了,光线暗沉昏黑,她扭头看了眼窗户,发现窗外泛着白光,原来天已经亮了。

身旁的少年发出平稳的呼吸声,睡的很沉。

她动了一下手,发觉少年握着她的手劲松了,她轻轻一动,就从他的手中挣脱开来。

安亦瑶轻手轻脚的下床,被清晨的寒凉激的打了个寒噤,所幸衣服昨晚也没脱,也省的穿了,直接轻轻走到门口。

“小姐……”门外已经换了一个值守的家丁,刚揉着眼睛唤了她一声,她赶紧将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屋里的那位醒着的时候太闹腾了,还是趁他睡着的时候赶紧回家吧!虽然郑嬷嬷应该会派人回去报信,但爹娘肯定还是会气她彻夜不归。

此时下了一夜的雪已经停了,大门处停着一辆套好的马车,郑嬷嬷拽着睡眼朦胧的小蝶正在等她——因为安亦瑶从来没有在外面过夜,她是急得一夜都没有休息好,这会子看到安亦瑶,登时激动的不得了。

“唉,小姐的心也忒善了,为了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人,竟然陪了他一宿……怕他做什么,昨天就应该不理他就走!伤口崩开了受罪的是他自己!咱们已经仁至义尽了!”郑嬷嬷说着说着就来了气。

“算了嬷嬷,咱们这不就准备回家了嘛……”安亦瑶打了个哈欠,昨夜因为睡在一个伤员旁边,一会儿就醒一次,根本就不敢动弹,怕无意间把他的伤给碰开,所以感觉还是很困,身体也有点僵,于是上了马车,就蜷在座上闭了眼,想再眯一会儿。

耳边听着郑嬷嬷唉声叹气了一路子,回到家中,安远夫妇已经起床了,看到她,果然劈头盖脸一顿教训:

“瑶瑶!你疯了吗!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一夜不归!”安李氏看着女儿有些憔悴的面容,心疼道。

“我们是教育你要多做善事,可也不能无底线啊!交给慈乐堂的管家和唐大夫不就好了吗!至于需要你一个五岁的小孩守一夜吗?”安远也皱眉训道。

安亦瑶路上听郑嬷嬷说了一路,知道她没把自己陪睡一晚的事告诉父母,心里还稳些,想着被两人责备几句也就没事了,她也就能回房睡觉了,于是就垂着头,安静的聆听教训。

果然,安远夫妇看她一脸疲惫,就没有忍心再多加斥责,于是安亦瑶欢脱的走回房间,刚脱了衣服躺下,就看到小蝶进来了。

“小姐,刚才慈乐堂的阿三来了,说昨晚那个少年醒了,一看你没在身边,急了!听说伤口又出血了!”

安亦瑶猛的坐了起来,无奈的简直要崩溃。

“就不能好好哄哄吗!”她才刚回来啊!

“还不是因为他身上有伤嘛,只好先安抚他说来找你,他一听才消停了,阿三说,他那样子是巴巴等你回去呢!郑嬷嬷听后都快气炸了!”

安亦瑶瞪着眼睛,又重重躺回床上,小蝶看她这样,就说:

“那就不管他了,反正唐大夫在那里,也不会看着他血流尽而死……”她还没说完,就看到自家小姐一个猛子扎了起来,气鼓鼓的正往身上套衣服。

“小姐,你还真的回去啊!老爷夫人那边你怎么说?”小蝶惊了——这不折腾人嘛!

“你去说!你不用跟着我去了,昨天他身上那伤,是我好不容易缝好的……唉!算我上辈子欠他的!我从后门走!就不和爹娘打招呼了!”

“啊……”小蝶看着安亦瑶风一阵的离去了,愁眉苦脸的撅起了嘴。

*******

安亦瑶和黑着脸的郑嬷嬷又风风火火的从家里赶回慈乐堂,她一肚子气,猛的推开房门,在看到此时正斜倚在床,一脸雪白,连嘴唇都失了颜色的少年,看他如墨的青丝有些凌乱的披散在肩头,按着受伤的胸口,做着西子捧心状,有一种奇异病态美感,火气却莫名其妙消了一大半。

“为何……不辞而别?”萧清越看着她,眯起了眼睛——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一睁眼发现这个小娃娃不在身边,心中涌出的巨大的失落,简直让他难以置信竟是自己的感觉。

他感觉,好像是他寻找了很久很久的一件宝贝,终于找到了,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没维持多久,腾然又丢失了,他第一次有这样的心情,这种心情,既酸疼,又有些麻痒,可在看到她的一瞬间,胸中又被填满了,很充实。

安亦瑶看着他此刻穿着的是一件慈乐堂临时备用的男子青衫,衣服有些肥大,少年身材瘦削高挑,穿在他身上有些松松垮垮的。

她走过去,他却有些负气的扭过头去,挺拔而秀气的鼻梁,侧面非常完美好看。

她心中漫过奇异的感觉——怎么,他这是在向她撒娇?不对,准确的来说,似乎有点傲娇。

“大哥哥,听说你的伤口又流血了?我看看……”她轻轻的揭开他的衣领,发现他非常听话,只是仍旧不看她,似乎有点生气。

他胸口处的纱布果然有些渗出,她看了眼放在床案旁的金疮药和新的绷带纱布,猜测唐老大夫一定又被这大爷气到快要吐血了……好吧,理解,理解。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昨晚你也不说话,我也没问你。”安亦瑶小心翼翼的将他身上的绷带拆了下来,看了眼伤口,还好,只是一些红色的渗出液,伤口并没有崩开,也是正常现象。

“萧清越。”清冷磁性的声音传来,他又问道:“你叫什么?”

“安亦瑶。”她说话间,用棉球蘸了烧酒,将他伤口处渗出的血迹擦干,听他低低嘶了一声。

“先忍一下。”安亦瑶麻利的涂抹上金疮药,再度小心的为他缠上新的绷带,看了眼他,说:“你叫萧清越……我叫你越哥哥好不好?”

萧清越眉头一动,点了点头。

“越哥哥,你家在哪里?”绷带终于缠好了,她抬头看他,却发现他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眼眸便垂了下来,睫毛很长,宛如蝴蝶的翅膀,只听他低低道:

“你想让我走吗?”

“啊?可你受伤了,不该让你的家人知道吗?”她被他问愣了。

“我没有家人。”过了一会儿,他才答道。

“哦。”算了,别问他的伤心事了,反正慈乐堂里,也都是一些没有家人的人。

这时,郑嬷嬷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放在桌上,依旧是怒气冲冲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萧清越,气的胸膛不住起伏,又看了眼安亦瑶,最终叹了口气:

“小姐,你到现在还没喝一口水……来吃饭吧。”

安亦瑶看着托盘上的早餐有两份,点了点头:“嬷嬷也去吃饭吧。”

郑嬷嬷再度瞪了眼萧清越,扭头出了门。

“你说……如果有个被称作父亲的人,他活着的时候对他的儿子非常不好,死前却像一个仁父一样,向他的儿子伸出了手,你说,他的儿子应该摒弃前仇,握住他的手吗?”萧清越突然幽幽开口,却是问了她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

安亦瑶眨了眨眼。

“你是不是觉得他儿子也应该回握住父亲的手?”萧清越紧紧的盯着她,道。

安亦瑶想起在21世纪,她看过的一位法师的公众号,讲过关于家人临终前该如何正确处理的文章,回忆了下,摇了摇头:“我不管什么仇恨不仇恨,反正不能握住快要死去的人的手,即使对方是多么渴盼,也不能握,更不能流泪。”

萧清越眉头剧烈一跳:“为什么?”

“哦,我是按照佛理给你解释一下,因为人死前一般都会对生前执着的人放不下,才会向对方伸手,可对方一旦回握,死者的灵魂便会附在对方身上,不愿意重新入轮回,以中阴身的状态留在阳间会很苦,而且被他缠上的人,身体也会变差。”

“那为什么还不能哭?”萧清越紧接问道,眉宇间却渐渐舒展开来。

“因为死者一旦听到哭声,刚刚脱离身体的亡灵便不舍的离开,会缠在家人身边,时间久了,家人们的身体,事业,总之一切都会变的很不好很不顺,而且亡灵已经不是活着时候的那个人了,心态上会有变化,看着家人活着,而他却死了,家人还看不到他,时间一长,他会慢慢的仇恨家人,渐渐化为厉鬼,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哭,让他彻底放下对世间的留恋,才能重新轮回开始新的人生。”

“……这样会不会显得太绝情了?”

“在世人眼中确实有些绝情,但这么做,对活人,对亡者,都很好。”安亦瑶说罢,看着他整个人突然间放松下来,神态也彻底舒展开了,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但她是按照法师说的回答,也没有说错。

她看了眼桌上的早餐,走过去捧了粥碗过来,复坐在床沿,看着此时一脸轻松的萧清越,问道:

“越哥哥,你能自己端着碗喝粥吗?”

萧清越看了眼她手中的碗,突然一蹙眉,漂亮的薄唇略带委屈的抿了抿:“不能。”

安亦瑶一愣——这是继喂药后,又让她喂饭的节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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