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苦病（二十四）

入了夏，柳胭倒是更显憔悴了。

“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吵闹的紧。”柳胭靠着床榻问道。

“回夫人，今天是……程夫人入府的日子。”打扫的丫鬟回道。

柳胭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

没两日，这便见到了真人。当真是盛装打扮，连那猫眼大的珍珠簪子都钗了两三个。

“见过夫人。”俯了个不甚标准的礼，程虞婕没等柳胭答复就自己直起了身子，坐在那椅子上。

“啊呦，夫人这脸色瞧着可不怎么好啊。”

柳胭翻过一页书，轻声道：“劳你费心了。”

程虞婕哽了一下，小声嘟囔道：“谁担心你了。”

正好小白轻鸣一声，引起了她的注意，“这不是，那只鸟吗？可别到时候，这鸟活的比人还长久。”

说着她便凑了过去，逗弄着笼子里的鸟儿，也不知是她熏香太重，竟引得鸟儿扑腾不停。

清儿忙上前两步，“程夫人，这鸟娇贵的很，您……”

“放肆！”她猛地回过头来，“难道我就不娇贵了吗？”

“来人啊，给我教训这个目无主子的贱蹄子。”说着程婕虞还转向了柳胭那边轻轻一笑：“姐姐一定不会介意我帮您教训一下仆人吧！”

“介意。”柳胭合上了那本棋谱。

程虞婕嗤笑一声：“那可怎么办，我可是完全不介意多帮你这个忙呢？”

“清儿是我的陪嫁丫鬟，你凭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

柳胭冷声道：“来人啊，把程夫人请出去！日后再来一概不见！”

满屋仆役一时间竟没一人动弹的，柳胭扫了一眼，将那棋谱往地上一掷，“好啊，那你们都跟这位主子一起走吧！”

这才有人动了起来，仆役又不敢动这位程夫人，只好劝着她劝往外走。

刚退到门口，便猛地传来了那清冷的声音：“怎么回事，如此吵闹？”

程虞婕一下连眼睛都亮了，忙迎了出去：“颜哥哥！”

片刻两人便一同进了来，那棋谱扔在一旁，叫他一进门就瞧见了。颜逸轩打量了一番又落在了身侧女子的脸上：“怎么了这是？”

“还不是夫人硬要敢我走，虞婕也不知道姐姐怎么这般……”她委委屈屈的说道。

“哦？既然她不欢迎，那你日后便少来这吧。”颜逸轩回道。

程虞婕一下僵了脸，半饷没说出话来。

“走吧，母亲还在前院等着我们呢。”颜逸轩拉过她的手轻声道。

程虞婕这才缓了脸色，两人携手出了去。

“清儿，棋谱给我捡来吧。”

本就是古籍了，平日都恨不得轻拿轻放，这般一摔真是不堪入目了。不知掉了多少页，连那半边书皮都裂开了。

柳胭轻抚着那些断断文。

“小姐，可要给它们粘上？”清儿小心的问到。

“算了。”

算了……就当没了这物，也比这般残败好的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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