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苦病（二十五）

小白死了。

从那日过后好几天都是蔫头耷脑的模样，连最爱的松子也吃不下，水碗里的水也不曾少过。就这几日便瘦的脱了样，急得清儿直哭却也没有办法。

府里的大夫又不是兽医，再说这鸟寻常人却也是没见过的。

无奈之下只得请了何家大小姐来。

何语嫣仔细观察一番之后，开了笼子。往日一开笼子这可是不得安生，小白总会扑腾着想要出来飞上一圈。可是今日，它连叫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任着何语嫣摆弄自己，动都不动一下了。

良久，何语嫣关了笼门，脸色难得的有些阴沉。

“它可是被喂了什么东西？”

清儿回忆了片刻，摇摇头：“从那日……新夫人来闹过之后，它就什么也没吃过了。”

“它的食囊里有个明显的硬物，这么多日都不曾消化，我怀疑……”说到这何语嫣迟疑了一下。

“我怀疑这可能不是食物。”

清儿忙道：“不可能啊，奴婢从来只喂它您推荐的那些食物……”

柳胭轻阖了下眼，开口道：“好了清儿，你先出去吧。”

清儿想说点什么却又无法，只好点点头退了出去。

“好了，你说吧。”柳胭正色道。

何语嫣犹豫了半饷，“或许你听过吞金，哪怕小白吃的不是金子，但也是差不多的东西……”

“这现在严重影响了它进食，甚至有些部分已经跟它融为一体。我，没有办法……”

“那它现在一定很疼吧。”柳胭轻轻抚过它的皮毛。

小白似乎感受到了，轻轻用脑袋拱着柳胭的指尖，那声鸣叫，简直是堵在嗓子里的闷哼……

“来陪我辛苦了吧……对不起啊，是我没照顾好你……很疼么？”柳胭轻声道。

“你带它走吧，虽然你每次来它都不理你，可是我们小白总会趴着窗户送你走呢。”

面前那人纤细的背影瘦到令人心疼，都不用问她经历了什么，就足以让何语嫣心疼了。

他想抱住这背影，最终却只能轻轻拍一下她的肩膀。

最终何语嫣开口道：“不要伤心，送给我鸟儿的僧人说，这是它最后一世畜生道了，下辈子就会托生成人了……”

柳胭恍惚了一下，低下头看着面前的鸟儿：“那换我下辈子陪你可好？”

“叽。”

“好，我陪你。”

何语嫣踌躇半饷开口道：“你最近，还好吗？”

“好啊，吃的好睡得好。怎么不好？”柳胭回道。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些。”何语嫣顿了一下接道，“别让我担心你了……请你，同我说，无论什么事情，我只想知道你好不好……”

柳胭回过神，认真的打量着她的神色，良久回了一个好。

也不知是好，还是好。

小白最后还是留了下来，一天早上柳胭醒来，笼子里空了。

清儿说是小白自己开了鸟笼，飞走了。

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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