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恩盛和姜清芜最近似乎闹得很僵。
江月每天都觉得自己活在双方的大气压下,话都不敢大声说。
姜清芜少有与人置气的时候,如果真惹恼了她,她会主动出手让对方付出代价,决计不会一言不发。
何恩盛更不必说了,江月似乎都不记得他有除了面无表情之外的表情,从来都是一张无悲无喜的脸。
这两个人又是怎么能吵起来的呢。
姜清芜闷声刷题,何恩盛拿草纸一通乱写。
这似乎都是从前天两人前后脚回到教室之后的事。
何恩盛其实也不是乱写,仔细辨认的话,就只有两个字。
“无晴”
也不是什么世界没有太阳,昏暗无光之类的抒情语句,只是无晴,无青,青无,清芜。
何恩盛之前的草纸上,偶尔也会有“无晴”二字。
但那时只是一个寄托,他肆无忌惮地写,任谁也猜不出。
现在暂时理解成昏暗无光的话,倒是也没有问题。
姜清芜是不太想争,但如果能力可以抵达,也从不会退缩。
但何恩盛懒,伸手可以抓到的事物他可能伸个手,奋力奔跑也不一定追到手的东西,何恩盛宁愿眼睁睁看着它愈行愈远。
太累了,好远啊,不想要。
恍惚间何恩盛想起自己还没有上学的时候,极爱的一个玩具车,可惜后来被他搞丢了,当时伤心了好久。
那现在,也忘了当时的伤心不舍了。
所以,以后他大概也会忘记吧。
忘记今时今日他主动放弃了努力,忘记了他还未曾拥有就已经失去的小姑娘……
大概再爱的东西,都是会随着时间变得不爱。
操场角落她拉他说心。
她的眼中从担心不解,到冷漠生疏。
何恩盛从来没被姜清芜这么看着过,他一度怀疑她的眼睛里有化不开的坚冰。
她气极反笑,她说
“何恩盛,我没交过你这样的朋友!”
然后她走得决绝,带着失望与希望。
冷漠的真正含义,就是连对你失望都不屑于。
但姜清芜真的就能做得像说的那么冷漠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如果真的是,那礼貌生疏地对一个人,可比冷漠无情地对待一个人来得简单多了。
姜清芜看人的眼光很挑,每一个朋友都是她的宝藏,她怎么能让宝珠蒙尘呢?
她真的做了无数个设想,有关于何恩盛。
无论她再了解何恩盛,她都不可能把事情捋得清楚又顺畅。
连何恩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脑子哪里出了问题。
但何恩盛有一颗像金子一样的心。
何恩盛自己没注意过,但姜清芜看得清楚。
这种烂俗的比喻根本不像姜清芜写的。
她就是这么想的。
很笨拙,却也发自内心。
虽然姜清芜当场很生气,她气何恩盛脑子有泡。
和脑子有泡的人置气,就是自己脑子有泡。
但她还是得冷静一下。
好端端地突然笔一扔,卷一撇,翘个二郎腿就说自己不学了,而且十分坚定。
何恩盛坚定起来,要多难搞有多难搞。
姜清芜感觉头都大了。
熊孩子一天到晚老抽风还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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