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那种心脏疼得不敢动的感觉。宁瑟抱着日记蜷缩在床上,在针刺蚁咬的疼痛中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身后贴着一个温热的胸膛。宁瑟下意识地想转身抱住他,一动才发现自己怀里还紧紧抱着一本日记。
“醒了?”肖佩辙说话,声音显而易见的沙哑。
宁瑟不作答。
“现在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吗?”
“去参加他葬礼那天,我远远地看见有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女生站在马路对面的槐树下。她站了很久,久到宾客散尽,夜暮四沉。可是她始终没有进来祭拜。我也就那样站在窗户边看了她一整天。”
“等到路灯亮起,她终于走了。我鬼使神差地跑出去,在她原来站的地方发现一只千纸鹤,红色的,很漂亮。”
“是你的吧?”肖佩辙的手伸到宁瑟面前,掌心躺着一只有些褪色的千纸鹤。
宁瑟的眼睛瞪大了,手指颤抖着接过那个红色的小物什。
“日记是大三那年我去看他妈妈,他妈妈给我的。”他环住宁瑟,“我错了,我应该告诉你的,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你没错,我也没有生气。”
“嗯……”肖佩辙凑上来,磨蹭着她的头发。
“我和你只是一场精神状态不清醒下的误会而已。”宁瑟合上眼睫,泪水在肖佩辙看不见的地方打湿枕头。
肖佩辙没说话,均匀的呼吸喷洒在宁瑟裸露的肌肤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翌日,天光微亮,床上的人在睡梦中挣扎,终于睁开眼睛,可是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肖佩辙惊坐起来,意识尚未清醒,腿却已经不听使唤地往卧室外走。
“瑟瑟?”他喊。
没人应。
这一声过后,他突然息了声,不再喊她的名字,连呼吸都放轻,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沙沙的脚步声。
走出卧室,客厅的茶几上用笔压着一张纸,肖佩辙看见了,但没去动。
他继续找……
另一个卧室里没放什么家具,只有两张床铺一盏壁灯,很显然宁瑟不在这里。
厨房里打扫的干干净净,餐具摆放整齐,没人。
阳台上放着一方木桌两把椅子,花草早被移进了屋内,没人。
他打开门,楼道一片寂静,连脚步声都没有。
肖佩辙就那样在门口站了半个小时,然后一言不发关上门。他坐到沙发上,拿起面前的纸,是宁瑟的字迹——
我好像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踌躇了很久,又不知道该写什么。想来想去,只有两句话不得不说。
是我耽误你了,别找我。
还有,厨房温了粥,记得喝。
胸口被塞了一团棉花,既堵又涩,肖佩辙将那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站起来挺直脊背踱进了厨房。
电饭煲里温着银耳莲子羹,他盛一碗出来,蹲在地上开始喝。
喝着喝着,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流了泪,眼泪掉进碗里,没有激起一点波澜,但他却觉得粥变苦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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