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时节,即将入冬。
肖佩辙偶尔会出去工作,但大多数时间还是在家里码字。宁瑟积极得有些反常,经常在电脑上摆弄一些肖佩辙看不懂得股票市场。
每当这个时候,肖佩辙就会一脸崇拜地看着她:“我老婆真厉害。”
肖佩辙喜欢这样叫她,可是宁瑟不喜欢。这个称呼让她觉得以后的路愈发黯淡无光。
在街上得树叶几乎全部掉落之际,宁瑟得生日到了。
肖佩辙买了两个蛋糕,这让她有点疑惑。
“买两个蛋糕干什么?”
“你啊。”他把王冠戴到宁瑟头上,“不知道我生日是什么时候吗?”
宁瑟一愣,她不知道。这个发现让她心里五味杂陈,好像从来都是肖佩辙比较了解她一些。
“我和你同一天生日啊笨蛋。”肖佩辙捏他的脸,笑容七分宠溺三分苦涩。
宁瑟看着他棱角分明得脸轻声说对不起。
肖佩辙抱住她:“有什么对不起的啊,你不知道我多高兴能和你同一天生日。”
两个人去了游乐园,宁瑟被肖佩辙包裹的严严实实,棉衣围巾手套护耳一样不缺。
“阿南我动不了了。”被包成粽子的宁瑟无奈地说。
“外面风大。”肖佩辙在她脸上轻啄一下,“瑟瑟乖。”
夜间的游乐园灯火璀璨,很多像他们一样的情侣牵着手嬉闹追逐,脸上是明媚幸福的笑容。
两个人去坐摩天轮,隔着玻璃看城市车水马龙的街道。
肖佩辙望着外面,脸上映出人间烟火的颜色,虚幻又靡丽。
宁瑟看了良久,凑过去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肖佩辙看向她,眼睛里满是明亮的花火。
他把她抵在窗户上急促缠绵地亲吻,一遍遍地说我爱你,满腔爱意在这初冬的日子里化作三月春水。
宁瑟回应着他,一滴冰凉的泪水无声滑下。
她唤道:“阿辄。”
肖佩辙停住了,颤声问:“你叫我什么?”
“哥哥对我真好。” 宁瑟吻上他的喉结。
宁瑟抱着肖佩辙,不再说话了。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摩天轮从高空落了地,肖佩辙僵直的身体才稍微动了一下。他拉过宁瑟的手,走入人海里。
一路无话,一开门宁瑟就放开了肖佩辙的手,留那个人孜然站在原地,她自己则进了卧室蒙进被子里。
第二天,宁瑟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叫肖佩辙“阿南”。
肖佩辙过去抱住她,语气温柔的不像话:“嗯,我在。”
肖佩辙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这来之不易的短暂宁静已经有了裂痕。直到他有天外出回家,看见宁瑟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
那是个阴天,整个城市的气压都十分低沉。
但是屋里开了灯,宁瑟穿了一袭浅黄色连衣裙,披散着头发坐在沙发上,在柔和的灯光里显出一种没有棱角的美。
那是宁瑟吗?肖佩辙忽然想起,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宁瑟冷到淡漠,而眼前的这个人却是温暖而静谧的。她这个样子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他那个素未谋面的哥哥。
虽然不曾见过真人,但肖佩辙是见过他的照片的。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那种惊艳……总之,那是一张任何人看了都会自惭形秽的脸,带着如初阳一般清透温暖的气质。
没有人会不喜欢他的,包括他喜欢的女孩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宁瑟变得跟他越来越像这件事……
肖佩辙在玄关处站了很久,才穿了拖鞋走过去。
宁瑟没抬头,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仍在看着手里的笔记本。
宁瑟坐着,肖佩辙站着,宁静的空气里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那本笔记翻到最后一页时,宁瑟轻轻磨砂着上面的字迹,声音很轻:“我有一段时间经常做同一个梦,梦里他一直拿着一本书,和这本一样。”
“原来不是书,是日记啊。”她抬头,凝视着肖佩辙的眼睛,“我们分手吧,趁我现在还清醒。”
“什么?”
“肖佩辙,分手吧。”宁瑟站起来,步步紧逼。
“你不明白吗?我就是个神经病!宁瑟就是个神经病你知不知道?!我根本分不清楚你和阿辄谁是谁!啊不,这些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一直把你当成他啊!”
肖佩辙几欲说话,最终还是没开口,他抱住宁瑟,把她圈禁在怀里,好像这样她就不会说出哪些伤人的话了似的。
泪水汹涌而出,宁瑟在肖佩辙怀里挣扎:“你知道为什么名字都差不多,我却只叫他阿辄吗?因为我喜欢的人从来都只有他……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装出和他一样的病,喜欢他喜欢的花,照着他的日记学他就是他了吗?!”
肖佩辙捧着她的脸,喃喃:“我……”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啊,知道我装病是为了接近你。我以为你不会在意,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不是说只喜欢阿南吗?
都是假的吗?不拆穿只是为了让我跟你记忆里的肖佩辄更像一点吗?
可是心脏疼得他快死掉了,疼得他说不出一个字。
竭尽力气,最后他说话了,用世界上最卑微的语气恳求:“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宁瑟看着他湿红的眼眶,指甲几乎嵌入肉里,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他推开,抱起那本陈旧的日记踉跄跑进了卧室。
肖佩辄看着她的背影,深吸一口气,突然就瘫坐在了沙发上,脸深深地埋进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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