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卿早就烦了,自然要走。
陈丽卿:孩儿没事进去罢?
陈希真:你进去不妨,各位处告了。
丽卿又都道了万福,冉冉的往屏风后转去了。养娘也随进去。高衙内那双眼睛直送进去。少顷,酒保挑了酒席送到后面去,苍头安排搬来。那衙内两个亲随也来相帮伏侍,摆桌凳、安杯箸。陈希真苦苦的劝衙内坐了首位,孙高第二,薛宝第三。轮流把盏,吃了两三巡,希真只将素酒相陪,自有几种蔬菜。衙内道:“爹爹真不开荤么?”
陈希真:我昨日说过的,要到月尽夜。
两个矮方巾起身告辞道:“小可委实要到亲戚处贺喜,不能奉陪。衙内在此宽用杯不妨。”希真已知其意,假留了一回,送出门去。转身来,高衙内已出席候着。希真一只手挽着衙内的手,一只手拍着他肩。
陈希真:我的儿,我怎想有这块福气!如今已是一家人,进到里面去何妨。
便叫把酒席移到后轩去,把养娘也叫进来。
陈希真:一发请姑娘出来陪哥哥。
高衙内听见这一句,好似哑子掘着藏金,心里说不出的欢喜。只见养娘伏侍丽卿出来,高衙内又唱个喏,丽卿又道个万福。
陈希真:家无常礼,只管文绉绉的几时了。
遂自己居中坐了,教女儿同衙内对面坐了。养娘来斟酒。
高衙内亦不敢十分多看,只是左一眼右一眼的飘过去,险些儿把魂灵飘落。丽卿有时眼光同他撞着,只不怎么。高衙内问道:“西门外鸳鸯岭好景致,贤妹去过否?”
陈丽卿:不曾!
衙内道:“那里有个天妃庙,近来桃花盛开,干爷何不领贤妹去耍子?”
陈希真:家里无人,老汉不十分教他出门。
衙内道:“耍子何妨。”那衙内想不出的话去逗引丽卿开口,丽卿只答应了便住口,再不多说。希真去陪他说些闲话。看看下午席散,高衙内只得动身,却又坐下吃两杯茶。外面亲随也吃了酒饭,备好了马。希真送衙内出来,亲随也来谢了饭。希真叫苍头把自己烛台来替换了,将那原来的烛台交还亲随带回。
陈希真:容日来谢太尉。今日初次,不便留你,下次就在老汉处歇宿都不妨。
衙内道:“爹爹不要反劳,孩儿不时的会来。”高衙内上马去了。附近的邻舍,有几个识得的都说道:“这老儿从新颠倒,这般举止!花枝般的女儿岂不吃他勾引了?”
那陈希真进来,叫把两枝大烛移到后轩吹灭了,看着女儿,长叹一口气。
陈希真:我只因势力不敌,故此降志辱身,求个出路。只是委曲了你,多受几日腌臜。我成就了都箓大法,皆你之功也。
陈丽卿:爹爹休说这般话。孩儿夜来原说已都依了,只要爹爹安稳,就是那厮有些长短,我只捺着便了。
陈希真:好寿顺儿子!我计必成。但只是家中只得一匹川马,临走时还少一副脚力。我亦时常头口行里去留心,不是拚不得银钱,实在好的绝无。
陈丽卿:只好再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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