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高衙内得意扬扬回到殿帅府前,孙高、薛宝已在那里等着,拱手道:“衙内恭喜!”衙内不笑。一同进府,到书房里都坐下。孙高道:“衙内,我这计如何?如今这人怕不是衙内的!”高衙内道:“计便有大半灵了,只恐求亲时他却推阻,岂不是加倍的赔了吃亏?”孙、薛二人齐说道:“没事,那老儿却不比得那年张教头,你看他方才的那些言语却十分迎着来。我看他已是千肯,只不好自己开口。我这边若一去说,必成无疑。却不可太说得骤了。衙内不时的去温存着,不可冷落。太尉处便趁早去禀知,恐那老儿早晚来谢,弄得两不斗头。”衙内道:“说得是。”
当晚衙内就去见了父亲,把这节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高太尉道:“你这厮想不到的去做!陈老希虽则起先同我认识,他不过一个退休的提辖,你却去拜他做老子,又要他的女儿,少不得又是讨来做正,无故揿我同他做亲家公。况且你左弄一个女娘,右弄一个女娘,还怕不够?劝你不如省些精神,断了念罢。”高衙内磕头礼拜道:“我的爷!断得来时,孩儿早自断了,只是那人委实的可人心坎儿,爹爹这一次与我作成,下次就有好的也不敢再要了。”太尉道:“我不是意懒。你记得那年为林冲的老婆,费尽多少心血,只一场空。陆谦、富安的老小现在还养着。”衙内接口道:“不不,这陈老希不似那林冲,他已千肯,只要父亲一说便成了。只不可就说。”高太尉道:“我见他时,只谢过继你,至那亲事,你自去说,做不成时,休来缠我。”衙内道:“只须父亲如此。”当夜无话。
次日,陈希真换了在家服色,骑了女儿那匹川马,叫个马保儿招呼着,到殿帅府来拜谢。适值高太尉伺候官家大阅,不在府里。希真等他不回,只得留下帖儿,嘱咐了言语,与衙内相见了。衙内道:“正要到干爷府上来。”当时款待了酒饭。希真辞归,将钱开发马保儿。
陈希真:我要买匹好马,但一时好的难遇,你可晓得那里有?
保儿道:“今日听得他们说,北固桥郭教头昨日死了,他有匹枣骝好马,有名唤做‘穿云电’,因无丧葬之费,听他娘子说要卖。小人亦曾见来,果然好马。”
陈希真:莫不是郭英教头么?
保儿道:“正是他。”
陈希真:我却知道那郭英是个好汉,端的好武艺,年纪又不大,家里又贫,妻儿又弱,并未发迹,怎么就死了?他坐下的马怕不是好的!不知此时卖去否?
保儿道:“这却不知。”
陈希真:好,你陪我走一趟。
陈希真:取出银子,只拣一大包,不必称。
陈丽卿:好的。
陈希真取来揣在怀里,叫保儿领路,一口气奔到北固桥郭英家。却是几椽平屋,只听那郭英的娘子在里面冷清清的哭。陈希真进去,叫声郭大嫂。那娘子收泪,抱着个孩子出来,见了问道:“丈丈府上何处?寻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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