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不及想那许多,他身体本能告诉他的是防备和警惕,这是他常年养下来的习惯,在生死边缘练出来的直觉。
所以,君迁子被压制在了下面。
她似被桎梏困住一般,她对上了男人的眼神,她心头猛地一惊,因为男人像是一头凶猛的狼,尽管这头狼此时重伤了。
然而,这男人忽然眼睛一闭,倒在了她身上。
君迁子一呆,似乎有什么画面似零散的碎片在她的脑子里一闪而过,漫漫黄沙,一罩红衣,男人也是这样倒在了女子身上。
怎么会看到这样的画面呢?此时此刻,男人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她推了推男人。
君迁子哎……哎……
可,她碰到的只有一手的血。
这样的情况她肯定是不能把这个男人带回沐家的,若是被沐婉婷抓住了把柄,沐婉婷一定是不肯轻易松口的。
就近的,君迁子终于站起来,她把谭玹霖的重量搭在自己肩上,艰难地往前走,找了一家小旅馆。
她就装作谭玹霖只是喝醉了,还摔了一跤,尽量用自己的肢体挡住谭玹霖的伤口,以免别人看到。
之后就进了旅馆的房间……
幸好,谭玹霖身上的伤不是枪伤,而是刀伤。
不过,发现他的身体都是累累的伤疤的时候,君迁子都吓了一跳。她想,这个人得是经历过什么,身上才会留下这么多的伤?
出奇的,谭玹霖精神意志格外强,竟然很快就从昏迷里清醒了过来。
君迁子你是谁,为什么会受伤啊?
谭玹霖不答反问,满目戒备,道。
谭玹霖:你是什么人?
君迁子我是救了你的人!
君迁子我的名字叫君迁子。
君迁子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她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同时,她又是那样的毫无心机。
这是一个单纯的女孩,想来与他身边的波澜起伏本是无关的,否则,她就不会是救他,而是杀他了。
谭玹霖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张了张嘴,就是编起话来。
谭玹霖:这世道不太平啊,我走在路上,就遇到了一个醉汉就给了我一刀,我倒霉得不行……
君迁子那你是真倒霉。
君迁子你是做什么的?
谭玹霖:我叫……谭四,是个做点小生意的商人,就是卖棉纱的。
谭玹霖心念一动,其实他就是照着上海商会会长沐致远的情况说的。而谭四是他的副官的名字。
谭玹霖:这些年生意难做,勉强维持吧……
一听,君迁子也有些难过,因为他说的情况还真让她想到了自己。
君迁子我家本来也是商人做生意的,也是卖棉纱的,但是厂子连年亏损,只是贴钱在硬撑着,今年厂子终于倒闭了,连祖宅都抵掉了。
君迁子祸不单行,我爹中了风,也去世了,他老人家临去世之前,让我来上海投奔他生前的老朋友……我才离乡到上海来。
君迁子哎,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对陌生人说这么多了,可能是我心里难过,这种话也不能对收留我的世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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