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探 12

案子破了，赵医生被抓。

乔楚生想了想，问路垚：

“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回银行上班啊！不然呢？”路垚回答的理所当然。

“你探案是把好手。”乔楚生顿了顿，“令曦没有说错。”

“令曦？”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你认识戴令曦？”

“戴令曦可是上海名人。”乔楚生笑着说，“而且这个案子，她也有所牵连，我叫她到警局问过话。”

“她有什么牵连？”路垚皱眉，“不过是参加一场晚宴罢了！”

“陈老六……原本晚上要带她回去。”乔楚生一直看着他的脸色，“把人都堵在停车场了！”

“什么？！”路垚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他敢动令曦，我杀了他！”

“这么喜欢令曦，为什么要解除婚约？”于是，乔楚生问道。

“与你无关！”

戴令曦在家整理和销毁情报，看到了一条略让她讶异的信息，她点燃后，叫青儿和凤仙进来。

“过几日，我订的一批洋货就要到了，到时候我不方便出面。”她看向凤仙，“凤仙，你得扮成我，去收货。”

“好的，小姐。”凤仙一口答应。

“记住，这批货很重要，点清楚。”她叮嘱道。

“小姐，我同凤仙一起去，你放心。”青儿立即说。

“青儿，你需要去趟梦兰姨那边，了解一下她的近况。”戴令曦对她说，“所以凤仙那边，就让她自己去。”

“可是小姐……”青儿不信凤仙，但小姐一个眼神，她只能低下头，“是的，小姐。”

最近工厂女工电车失踪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经过巡捕房的时候，戴令曦看到很多人在闹事。

她招呼司机，去趟电车失踪的地点。

她下车看了一眼，微微点头。

“沿着这条路开，看看有什么。”她对司机嘱咐道。

就这样，他们一路开上了位于佘山的矿场。她下车在周围走了一圈，大抵是明白了情况，心里有了些旁的想法。

“小姐，有人来了！”司机提醒道。

“走！我们去东海电力公司，找他们吴总裁。”

与吴天朋面对面坐着，戴令曦不再掩饰身上的锋芒，压制着对方。

“戴小姐，这么做是求财吗？”

她把证据都告诉他，显然是为了得到什么，但他不懂，面前这位分明是不缺钱的。

“明日傍晚。”她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画个圈，“我要这里停电一小时。”

这倒是不难，可是……

“我如何相信小姐不会说出去呢？”

“吴总裁，我戴令曦可不是街头混混。”她敲击着茶几，“你要是想让我和他一样消失，怕是不行。”

“你还知道什么？”吴天朋眯起眼睛。

“无所谓了，你帮了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她笑着说。

考虑了片刻，他终于点头：

“好。”

戴令曦出了东海电力，在附近逛了逛，确定没有尾巴，才进了一间中药铺。

对上暗号，她被请进房间。

“电力公司那儿我安排妥当了，趁明日傍晚进去按个窃听器，应当没有问题。”她将自己的任务情况，汇报了。

“可是出了事，吴天朋万一把你供出来，你的潜伏任务就结束了！”灵雀说。

“出不了事。”她盈盈一笑，“他过不了几天，就要关进去了。”

杀人罪，应当会被判死刑。

很快吴天朋就被抓，隔日，乔楚生来找戴令曦，他没穿警服，没走正门，从戴家围墙翻了进来。

青儿瞧见了，立即叫周围的保镖不要行动，再让门房管住狗，别让它们叫，随即进屋，看着凤仙。

“令曦，陈老六的副手上位了。他正在查一批货。”他看着她，“与你有关吗？”

“有。”她承认了。

“把印记给我。”乔楚生伸出手，戴令曦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枚印记，放在他手上，“之后的事，你别管了！”

“谢谢你，楚生哥。”

“吴天朋的案子有舆论压力，没有律师敢接，估计月底就会执行死刑。”他叹了口气，“审他的时候，我都是自己来的，没人知道你和他的交易。”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么？”戴令曦问。

他看着她，良久，才笑着说：

“不想。”

几日后，《新月日报》的记者童丽来拜访戴令曦，戴令曦请她在客厅坐下，沏了一壶大红袍。

“《新月日报》想要开一个新的专栏，专门采访女性企业家，戴小姐是我们最想采访的对象。”童丽对戴令曦说。

“我不是企业家。”戴令曦翻着诗集，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家几代经商，我只是受到传承。”

“戴小姐谦虚了。”童丽如此说道，“戴家迁至上海才十余年，已进入上海商界第一梯队，在国际上的影响力也很大，其中最大的功臣，自然是您。”

“自是因为家底深厚，令曦所为不过是如虎添翼。”戴令曦合上诗集，“其实几年前，我同童小姐有过几面之缘。”

她瞳孔放大，略有些震惊，仔细思量之后，微笑着说：

“恕童丽眼拙，不记得见过您。”

“是吗？”她轻笑一声，“若是这个专栏不限制女企业家，而是所有在职业上有所长的女性，我就同意采访。”

童丽顿了顿，说：

“戴小姐说的在理，回去我和主编说一说。”

“那我等戴小姐的好消息。”戴令曦叫来了青儿送客，自己拿着诗集回了书房。

看了眼戴令曦的背影，她询问青儿：

“戴小姐去过法国吗？”

“小姐留学期间，去过很多地方。”青儿状似回忆，“法国……大概也是去过的。还有德国、意大利和苏联。”

“是吗？”

她有些不安，没再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青儿送走她，立即去书房向戴令曦报告。

“这么沉不住气啊？”戴令曦拿着钢笔，仔细端详着，“看来要好好打磨一番。”

童丽，不，是林其华，是她想要发展的下线。此人聪明，果敢，有能力，有才华，若是能放下仇恨，为国效力，自是最好的结果。

“小姐，有件事刚刚才报告上来。”青儿犹豫了一下，“闸北警察厅的那位，我们晚了一步。”

“沈大志？”青儿点头，戴令曦放下钢笔，拿食指敲击下巴，“那边有我们的人吗？”

“有，但位阶不高。”青儿见她皱眉，立即解释道：“这一年我们把重心都放在租界，华界多少有点没顾上。”

“可是这个位置很重要……”凶手被抓，位子空了，就给了英国人机会。“有没有可能派我们的人去接任？”

“科长？”青儿想了想，“应当还是有的。”

“不，厅长。”戴令曦看着她，“这位厅长很快就会下台。”

“不至于吧！一个案子……”青儿一下明白了，一脸震惊，“凶手是他？”戴令曦点点头，“可是小姐您连大门都没出……”怎么就知道凶手是谁？

“你可知道民国初年的刽子手连环杀人案？”青儿同戴令曦一起阅读了不少卷宗，对这件事有印象，“外人都以为这个案子的受益人，只有沈大志一人，其实还有一个。”

“那位厅长？”青儿明白了，“所以当年的案子有问题？”

“算不得全部，有一个死者有问题。”戴令曦起身去柜子里找卷宗，“我记得他当初被抓前，最后杀的是个读书人。”她把卷宗扔在桌上，示意青儿去看，“这人大概率是沈大志和那位厅长其中一人杀的。”她顿了顿，“既然沈大志死了，也就是说，当年是那位厅长杀的人。”

“可过去这么多年了……”青儿不解。

“你忘了吗？”她看着她，“《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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