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浅入腹地

历经长时间的海上航行，中途只在几座荒无人烟的孤岛上休憩过一小段时间，乐殷一行人终于在南本尼斯的一处未开发海湾登陆了，毕竟他们是偷渡，不能引人注目。

“小海盗，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啊，”乐殷抱怨道，“还有，你这船也太破了吧，好几次我都以为要沉了。”

“他又没有头，怎么回答你啊，傻瓜”一旁忍笑的的人鱼说，“这毕竟是海运，速度肯定比不上空运，何况我们为了躲避搜查被迫绕了远路，至于船，你应该庆幸这船还能开，毕竟这是一百多年前的抢来的了。”

“好家伙，这不就是个古董嘛！”听到这里，乐殷不禁有些后怕，如果他们中途遇上了暴风雨，那可能就真的葬身大海，尸骨无存了。

还好，现在也不是雨季，他们已经平安到达了。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人鱼问道。

“当然是去人迹罕至的地方，蜥蜴人肯定就躲在那里，我们走吧。”

“很抱歉，我们只能陪你们到这里了，我不能在陆地上自由活动，无头海盗他也不适应陆地生活，我们会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如果你们能活着回来的话，诶嘿~”人鱼邪魅一笑。

“喂，小人鱼，你什么意思啊，这么不看好我们吗？如果三个月之内我们没有回来，那就是我们死了，到那时候你们就自行离开吧，怎么样？”

"好啊，一言为定，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本事。"人鱼爽快地答应了。

“好，山鹰，我们走吧。”乐殷已经迫不及待了。

············

“真希望人类都像你们这样······一定要活着回来啊······”人鱼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小声说道。

············

“小乐。”

“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叫我？”

“因为我年龄比你大啊，所以就给你取了这个称呼，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找蜥蜴人啊，关于蜥蜴人，你都知道些什么？”

“只有你们告诉我的那些情报啊。”

“什么？你根本就不了解蜥蜴人？我短暂的特工生涯告诉我，人不要接触那些超越自己认知的东西，你这是在玩火自焚。”安东尼似乎很急躁，出了不少汗，这是乐殷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

“既然他们说要统治人类，那一定是有很强大的未知力量吧，所以我想求助他们······”乐殷也有些慌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因为一时的头脑发热才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你在开什么玩笑！他们和人类向来关系不好，你别忘了我们也是人类！他们就是真的有那样的力量，也只会拿来对付我们！”

“即使是那样······如果他们不欢迎我们，大不了我们就逃跑······”

“逃？这些东西可能跑得比汽车还快，我们怎么跑得过他们？虽然那也只是一个传闻，我又没看过绝密档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许比传闻中的更夸张！”安东尼似乎很生气，他原本以为乐殷是个理智的人，就一定能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的，没想到他也只是在碰运气。

“对······对不起，很抱歉把你卷进我的愚蠢中，如果你不想掺和这事，就请离开吧。”乐殷是真的不会说话！这么说谁爱听啊？这不就是赶人走吗！

“好，我走！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蠢货！”果然，这下让安东尼更加愤怒了，乐殷本想解释，但他又觉得把安东尼卷进自己疯狂的计划本来就是错了，虽然安东尼原本是自愿的。

“再见吧，朋友，祝你好运。”看着安东尼的背影消失在丛林浓密的绿色中，乐殷在心中默念。

“没想到一开始就分道扬镳了，”乐殷很悲伤，“但确实是我欠考虑了，我希望能和蜥蜴人讲道理，我希望他们和小怪物他们一样，但这是个未知数，也许他们根本就不讲道理······”乐殷很懊悔：“我究竟是发什么疯才会有这种想法？为什么不去找巫师？他们好歹还是人类······”也许是他想起巫师们被军方屠杀的时候就已经不相信巫师的能力了吧。

“至少安东尼他们能平安回去了吧······我一个人赌命，我要看看蜥蜴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也许，这其实不怪他，”安东尼独自一人在幽暗的林间叹息，“我自己才是蠢货，我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当初我加入中央情报局也是因为信任他们，我以为这样就能为国家，为人民做贡献······没想到他们是这种货色！乐殷也一样，愚蠢！幼稚！”看来安东尼气还是没消。

“可他的善良是真实的······跟随他这条路，也是我自己选的，我应该不后悔，”这时安东尼才想起乐殷的好，“虽然我没发过誓要追随他直至死亡，但我也应该这么做吧······可如果他死在蜥蜴人手里，那是他自己活该！但是······至少他是为了追求正义而牺牲的，而我又算什么呢？懦夫吗？”

············

“啊，真是失算啊，光想着找蜥蜴人了，没有考虑到在雨林中生存比在荒原上更难啊，”乐殷的心跳得很厉害，因为······“我刚才差点被鳄鱼吃掉啊！要是我反应再慢点就当场去世了，真是吓死我了，还好鳄鱼反应比我慢。”

“要是安东尼在，他早就能发现鳄鱼并且一枪把它打死了吧······不对，我在想什么啊，鳄鱼又没做错什么，是我不小心踩到了鳄鱼头上啊······”雨林中处处都潜藏着危险，稍有不小心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经过了几天，逐渐适应了雨林环境，和这片雨林中的各种生物斗智斗勇，然而还是没有蜥蜴人的踪迹，乐殷开始怀疑这里是否真的有蜥蜴人了。

又过了几天，乐殷几乎要失去耐心了，他开始厌烦这无边无际的雨林了，这里每天都重复着相似的场景：一群鸟儿在树上歌唱。他没有心思去欣赏，一只鳄鱼埋伏在水中等待受害者的到来，看着就让人心急，一只巨蜥正在进食，这样的暴力场面他见多了，根本没有兴趣。

“巨蜥？”乐殷突然察觉到不对劲，“这里怎么会有巨蜥？”

他躲在树后，仔细观察那东西，这时他才发现，那东西的吻部极短，根本不像是蜥蜴，而更像是······人······蜥蜴人？他在撕咬着什么，地上那是······他的同类？

“也许这只蜥蜴人正在气头上，”他想，“我应该换个时机靠近他。”接着便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结果这一步，踩断了一根树枝，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虽然那声音不大，但敏锐的蜥蜴人已经发现了他，立刻冲了过来。

乐殷本想拔枪射击，但他突然想起这些天自己一直在用刀，甚至忘了给枪装弹，平时忘了枪，到这种关键时刻才想起来有什么用！以蜥蜴人的武力，自己的持刀格斗术肯定是不足以正面与之为敌的，在这短短的一秒内，他想了很多，包括保命方法，比如求饶之类的，最后甚至想到了死法。

但是一秒过去，那个蜥蜴人突然重重摔在地上，原来是地上他的同类抓住了他的尾巴，把他绊倒了，这时，被撕咬得体无完肤的蜥蜴人奄奄一息地说，"You......kill......him,Hurry up!"

（这次安东尼不在，乐殷只能亲自翻译了。）

“来不及想那么多了，”乐殷迅速拔出太刀，一刀刺穿了凶猛蜥蜴人的心脏，然后又补了一百五十六刀。

“我给你治疗一下”刚缓过神的乐殷对地上那个还有一口气的蜥蜴人说。

“居然想要救我，看来我救你是救对人了，但是没用了，我已经救不活了，你走吧。”那个蜥蜴人先是喜悦，喜悦中又透露出一丝悲伤。

“发生什么事了？”乐殷问道。

“这是我们的内部斗争，与你们无关，人类。”

“你又为什么要救我？”

“我没时间告诉你了······我的朋友很快就要来了，你跟他们说：‘爱与和平······还有玉米’，他们就明白了······我的时间到了，再见吧。”说完，他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

果然，不一会，两个蜥蜴人正悄悄靠近这里，但是当他们看见这个拿着一把染血的刀的人类，和地上两具同类的尸体时，其中一个忍不住露出尖牙和利爪扑向了乐殷。

乐殷立刻侧身闪躲，那蜥蜴人扑了个空，但很快便转身准备发起下一波攻势。

“等一下！先听我说！呃······爱·····与和平，还有······玉米！”乐殷照刚才那个蜥蜴人说的做了。

“先等一下！别攻击他，”另一个蜥蜴人说，然后便转向乐殷，“这句话是我们朋友的口头禅，你怎么会知道的？”

“是他亲口告诉我，等你们来了，就对你们这么说。”乐殷颤颤巍巍地回答道，此时他还是有些不安。

那个蜥蜴人将目光转向地上两具同类的尸体，“弟弟，你看，我们的朋友是死于撕咬，人类不可能做到，而另一个死于刀伤的，是敌对的家伙，我和他交过手。”

“······这样？对不起，哥哥，我太鲁莽了。”刚发动攻击的蜥蜴人情绪变得温和。

“好了，人类，你作为人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是来做什么的？”蜥蜴人哥哥又向乐殷提问。

“我叫乐殷，是个冒险家，来寻找蜥蜴人的······我还以为你们很不欢迎我们。”

“一般来说确实不欢迎，那么你找我们有什么事？算了，边走边说吧。”

“走？去哪？”

“我们的······大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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