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谈生死

“……说完了吗？”

整番“演讲”中，走乂都是严肃且专心倾听，甚至在某些语句之后点点头以表示赞同，这句话也是在女臣停顿已久后才微声问道。

“嗯……算是说完了吧，不知道您有什么高见。”

这话不含玩笑意味，是女臣用着真实谦虚的语气来回答走乂的……话题让气氛与两人的行为都变得不同往日。

“……”走乂沉静地思索了一会，抬眼看了看书柜，嘴里才吐出两个字来，“没有。”

顿了几秒后，走乂又接声道：“但我觉得，你似乎出于忌惮某些东西而并没有真正讲出你所想的。”

“那你猜猜我到底想讲什么，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不猜，我猜不到。”

“那么我也没有告诉你的必要了。”女臣右手钳住本本，又开始了浏览与欣赏，是打算放任走乂在沙发上独自思索那些没有结果的事情——“我的看法已经讲完了，剩下的就不是我的事儿了。”女臣这么想着，翻开了下一页。

“这种事情怎么思考都是没有结果的，对吧。”

这明显不是在问女臣，而是走乂在自言自语，不过女臣却下意识地接上嘴去，说：“对，所以我刚刚说的都是废话。”

“嗯……对，都是废话。”走乂忽然从看着地板的思索姿势转换为正经严肃地直视女臣，“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答案对吧。”

“你这是问句？”目光没有离开本本，嘴角却轻轻上挑，这表情无异于赞同了走乂。

“其实活和死没什么区别，就和黑和白一样，玩过颜料吗？”走乂忽然开始自顾自说起来，眼中还散发着如同三岁孩童发现新世界般的光彩。

“你这是被我点醒之后想反驳我的观点？”

“不，我只是忽然觉得可以把你的看法在完善一点点，你就当我自嗨好了。”

“好好好，你自嗨，顺带一提，我没碰过艺术工具。”

“无所谓，只需要知道颜料能从白调黑，而不能从黑调白就可以了，生命也是一样，能从生到死，但不能从死到生。

自杀的话，每个人每天每时都在这么干，花开必会凋零，活着必然死亡，这是亘古不变的，包括你我。

所以没有什么所以，结合你我的话来就是——‘关我屁事’。

对吧，老姬。”

“嗯……”听完走乂一番毫无营养的废话之后，只能说出这四个字，“你说得对。”

“你很敷衍欸，我难得有点正经话出口，也不夸一夸。”

“哈，小赵赵你真棒，小赵赵你最棒了……这种话听得不会犯恶心吗？还有，你怎么看出来我很敷衍的，我有认真思考过的好吗？那零点五秒我可是考虑颇多呢。”

走乂经过这番“有趣的自嗨”就显得很自然了，欠揍的气息重新回到了身上，这就引得女臣同志很有用书再度砸晕他的冲动……当然，最后还是克制住了。

“哦哦哦，行行行，不敷衍不敷衍。”走乂敷衍地表明了自己懒得争执的态度。

女臣见这气氛有所缓和，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两人又在各自的沉默之中经历了清晨的阳光，那太阳透过薄薄的云层，饱满的光线撒入窗户，照在这两人的眼睛里，他们似乎又对一些事情有了新的看法，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

是活还是死，本就没什么好议论的，那些死去的人听不见，活着的人也听不进……所以说这些干嘛呢？

一起来看看清晨的阳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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