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隐藏起来的东西

之后再没出幺蛾子。

安可游遍北美洲，出手拿下了一些祸及世人的邪神、异怪，并在当地留下了许多彰显伟力的痕迹以及相应传说。

“路漫漫其修远兮。”布置完成后，他又马不停蹄地飞往南美等地，甚至是现在还没有外来人口的澳洲，然后施展了同样的神迹。

“澳洲曾被中原的古人所记载，此后直至1606年才被世人当成传说，1770年才逐渐探索到。”芙蕾雅翻看着数据库中的史书记载。

“嗯，我知道。”安可本可以提前弄些移民过去，但想了想历史的故事线，最后没有选择过度干预，只留了一些古文和碑石在那。

“那个地方明明可以当做私人神域，趁人们还未发现。”芙蕾雅挥手关掉投影，心中还有些念念不忘。

“傻瓜，那里恰恰不能被当做神域。”回想起澳洲地底下看到的另一重异界，他的思绪开始飘忽不定。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更何况被神明当做花园的神域世界，除非......

“为什么？”

（又是一个大佬的沉眠之地。）

“呵呵，哪有什么为什么，不过是地狱的入口之一罢了……你现在的力量太弱，积蓄也非常少，看不到深处属于正常情况。”即将说出口的话被安可改了一下说辞。

“好吧，我是替妹妹问的。”芙蕾雅坐在信仰之力幻化的大剑后面，颇为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嘿嘿～”

他们正飞往亚洲，而安可则在熟悉并试着改造美洲到亚洲的信仰回归路线。

对于神明来说，光靠信仰之力的自动寻主还是太慢了，如果能手动布置并控制信仰回流的路线，就可以使它耗散的速度变得更慢、回归的效率更高。

经过计算，长期维持路线的话，效率最高能提升至原来的几倍、几十倍，甚至几百倍不等——这就好比网速，影响信号的网线材料在不断迭代。

不止澳洲或美洲，凡是经过的地方都有他设下的力量印记当做指引，包括天上的卫星。

如果能从星球之外俯瞰，彼时开启超凡视觉后就能发现，若隐若现的光线从世界各地连接在一起，最终都汇聚到中原地区、汇聚到神剑宗上空的云海深处。

虽说安可作为剑圣，因其名传四方而不依赖神域，但这不代表他就不需要。

这些信仰回归线，就是未来的神域骨架。而为了更有效率的布置回流线，他还在路上一刻不停地制造信仰卫星。

通过概念上的转义，将帝国的最新卫星改造成包含信仰之力的专用卫星，其中的难度对安可而言是个不小的挑战，但这难不倒他。通俗一点来说，信仰卫星几可媲美神明赐下的神像、降灵的神龛，以及特别的仪式等等。

只不过他的收集手段更为现代化。

......

这里是深海的高空，几乎每隔一分钟就有大量海水被抽取，然后被他按照适应异界的五行理论转化成构筑卫星部件所需要的材料。

深切知晓炼金术奥义、元素论，以及摸清当前世界基础法则的安可，对于如何将其中的要义转化为五行理论可谓门儿清——在精神力的配合下，没有谁比他更了解点石成金的艺术了。

“以普遍理性而言，我觉得天识的效率更高。”芙蕾雅翻遍了公式书，满眼都是对最高效率的追逐：“最后的转化结果……也将变得更加完美与符合现有规则。”

主体在旁边一刻不停的转化，而她也没闲着，同样需要用魔力系统出力辅助。

安可一面动用超脑计算，一面没好气的说：“废话！我当然知道天识更好用，但谁叫咱没办法再合成了呢，真是难蚌啊。”

“主体难蚌...呵呵，明明我才难蚌呢！”芙蕾雅翻着白眼，口中不无抱怨：“反正全功率搬水的家伙，又不是你！”

就连帝国世界的资本家都知道爱惜工具！

“好家伙，居然怨起我来了……有本事到时候别蹭WIFI啊！话先撂在这，谁蹭谁是狗！”安可强烈谴责她的抗议行为。

谁叫他掌握了更为先进的超脑技术呢，这不，轻易就拿捏了对方。

“哎哟，那不行！有公共网不让人蹭，主体这样做是不道德滴！反对，坚决反对！”

“噗呲～”看了半天后，浮游炮里的新·芙蕾雅忍不住笑出声。

“妹妹，你笑甚？”绝对是嘲笑吧？芙蕾雅发誓她听见了！

“不……呃，什么？！不是，咱们说好的，明明你才是妹妹！”新·芙蕾雅惊了，自己什么时候自降一辈的，她怎么不知道？

不好！

芙蕾雅连忙噤声捂住自己的嘴，没想到一时情绪激动竟然说漏了。这会儿她也不跟主体争吵了，只是自顾自的工作并假装没有听见。

但安可没想放过她，顺口调侃道：“哟～没想到某个笨蛋明着当姐姐，实际当妹妹呀！似乎之前还一口一个『我才是姐姐』来着？没想到啊没想到，结果真是令人惊诧！”

（芙蕾雅：喂！不带这样坑自家人的！）

芙蕾雅一边悄悄的用密语交流，一边很好的用手掩饰住了外露的情绪。

（安可：打灰三千吨的计算量，做完了自己发射上去。）

小样儿，还不是被我辖制了？他想都没想直接提要求。

（芙蕾雅：能，能不能便宜点？）

（安可：什么？！你难道还想讨价还价么？搞清楚，现在是卖方市场！）

（芙蕾雅：可恶，主体你个大坏蛋，就知道欺负我！呜呜呜～）

（安可：爱打灰不打，过期不候。）

（芙蕾雅：......唔，成交！）

在她看来，这是打碎牙往肚里咽，真的下了血本！本就捉襟见肘的精神力也越用越少。

虽说它们最初就来自于安可，魔力系统用起来也很方便，但用符文构建并一直维持的拟造之阵却也没有那般容易。

特别是转化、提纯等一系列费时费力的操作，哪怕她把一切都交给工具完成，自己只在一旁看着，也无法避免应有的精神疲劳。

拟造之阵是一道单人也能使用的综合性法术平台，其前身来自于复原之阵，而天星最早的建筑物就利用了该阵法原理。不过，那时的它还不叫这个名字，使用起来也有很多缺陷。

比起科学院中，科研大佬们研究出来的模块化建造，拟造之阵更加方便和快捷，风格上也更接近“魔法”和“炼金”，而非传统科学。

模块化建造重在设计和铺设方便，由工厂自动化完成且无需人们额外费心思；而拟造之阵则能直接在原地“打印”一座完整的建筑。

关于两者孰优孰劣不好比较，毕竟都需要原材料，但帝国内部用拟造之阵的人数明显多于其它方式。只不过，碍于精神力与血脉之力的多寡，帝国民众一直都热衷于将两者二合为一，以节省自身的力量。

“咳咳，我道歉！刚才一时不查，说了几句胡话。”由于暗地里达成了交易，于是安可无奈赔笑，然后挠了挠后脑勺：“其实芙蕾雅当姐姐我是赞成的...咳！”

新·芙蕾雅闻言，幽浮显示屏里显示其心情的猫猫图像顿时耷拉起耳朵。

“偏心。”

碎念念的声音传到两人的耳朵里，让他们正在施法的身体明显一僵。

“那个...你听我说。”

“你就是偏爱自家的智能！在主人跟你合体之前，谁还不是个AI宝贝了？哼！”

“呃。”安可更加无奈了。

“哇哈哈哈哈哈哈！妹妹，是你输了！”芙蕾雅顿时眉开眼笑，表情无比得瑟：“快，叫一声姐姐来听听。”

“呜，这一点都不公平！我的主体不在了，你们就使劲欺负我！明明我的年纪比你大，呜呜呜......”说着说着，她竟哭出声来。

（这下好了！）

安可对着芙蕾雅挤眉弄眼。

（芙蕾雅：啊这。）

她的脸上也很是纠结。

她四下看了看，脸上有些心虚，接着又连忙抱起幽浮装置安慰到：“别哭嘛，女孩子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然而幽浮中间的电子显示屏上，那个显示心情的动画一直处于伤心和失落状态。

眼看一点效果都没有，芙蕾雅只能大声提议：“要不然，咱们解除协议开心开心？”

“啊这。”安可听到后一时之间不知道说啥好。感情智械协议在对方眼里，是可以说撕就撕的东西吗？这也太刺激了吧，简直不把他这个编写人员放在眼里。

“真的...可以吗？”新·芙蕾雅停止哭泣，话语中带着不确定。

“嗨呀，没事的！”芙蕾雅拍了拍自身虽不大但圆润有型的胸脯，一副随便你、拿你没办法的样子：“有什么意外，我给你担着！”

“呜～好嘞！”

（她居然还吃这一套劣拙的把戏！）

安可暗自无语。

“主体是否授权？”新·芙蕾雅把目光……呃，显示器上的表情小猫把目光投向安可。

“不要玩得太过火哦。”没办法，他只好郑重的叮嘱。

......

“嘻嘻。”

“好耶！”

已经完全显化，并且对大海狂轰滥炸了许久的新·芙蕾雅哈哈大笑，姣好的容颜上浮现一抹狰狞，其手持的毁灭性武器指到哪，哪里就变成一撮灰烬。

漫而广阔的海平面，竟因此蒸发了一厘米左右的水位高度！要知道，这里可是地处中原东南方的大海啊！是大海呀！那什么不知名系列的武器才刚发威，就瞬间蒸干了一万多立方米的水的质量，而她轰了足足半小时！

以一个瞬间约等于十个毫秒来计算，几乎每秒都有一百六十多万吨水汽被送上天空，等停下时，已经将近有三十亿吨海水从她眼前消失了。

不知从何时起，天上卷起浓厚而沉重的偏碱性云层，周围的空气更是变得无比湿热。也不知道从这里掀起的风暴，又会在哪里爆发出来。

在乌云的遮盖下，太阳不知所踪。不仅飞鸟闻声绝迹，海面以下的生物更是糟了无妄之灾，来不及逃离这块区域的生物们尽皆死绝，没有鲜血留下，它们都被毁灭性武器打成了分子状态。

隐隐约约的，安可似是看到了数之不尽的怨气汇聚在对方的头顶。

“......”

芙蕾雅完全没想到，解除协议限制后，对方居然直接化身多炮塔教的战争狂人……对于眼下的场面，她完全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这也太疯狂了。”安可如实评价。

“芜湖～耶！哈哈哈！太好玩啦！”

新·芙蕾雅沉浸在失落与兴奋的双重情感当中，那其中既有失去原主人的悲伤，也有脱离桎梏的躁动，完全不管他的吐槽，只是自顾自地在海面上宣泄着内心的狂躁。

之前的遭遇并不亚于人生重塑，虽然她知道这是主体同意后的方案，但也免不了暗生郁结。

于是不由自主的，她在算法上加深了悲之情绪的权重，因而比平时更加疯狂——但这远不及她真正战斗时的模样。

“快停下来！”芙蕾雅眼含忧虑。

两个智能人格曾经交换过数据资料，但这就像帝国人不可能在正常状态下真正交心一样，哪怕基于精神连接的深度通感，却也只是基于需要而暂时交换的表层念头罢了。

她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理解过对方。

也对，毕竟芙蕾雅又没有失去过创造她的主体，自然也就无法感同身受……或者说，没办法知晓失去对方之后所应该产生的情绪。

就像看电影，屏幕内外隔了一层面纱。

人们唯有亲身经历才能将心比心，除此以外，所有行为都只是预防和说大话，就算把这话放在已经觉醒的智能AI身上，恐怕也同样适用。

“需要我召唤他吗？”安可走到近前说道。

“不，不用了主体，我知道你的好意，正因如此，我才不能打断你的晋升之路。”新·芙蕾雅安静下来。她收回了展开的武装，还在运作中的魔力系统也霎时停歇，并且开始自检。

“好吧。”安可还能说啥呢，他只能耗费自身气运默默帮她驱散了天道业力，然后才若有所指的安慰到：“既然你这么说……就这样吧。对了，下次记得找我倾诉哟，毕竟我也是他啊。”

之前被天罚的过程中，他发现了一个事实。

通过提振文明等级而得来的气运，似乎可以被拿来驱散天道的恶意，这在帝国世界是完全没法经历的过程，毕竟那方世界没有天道显化。

就目前而言，气运除了可以提升自身的智慧以外，好像也能用来抵挡外部灾劫，即镇压冥冥中的恶意，其上限……甚至连天道都为之收买。

“嗯，下次有事一定找你！”新·芙蕾雅盛开勉强笑颜，表示自己快没事了，而之前的睥睨神色也不见丝毫踪影，她回头望着芙蕾雅说：“可以吗，妹妹？”

“......”

芙蕾雅还能说啥？

太恐怖了有木有！对方到底在那个世界经历了什么啊，何至于变成这种弑神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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