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伴生

“主体。”

“什么事？”

“话说，之前你搞到的那几个弱小邪神，打算怎么处理？”芙蕾雅对它们垂涎已久，如果能拿去当做研究素材的话……嘿嘿～她不介意再整出一些同类来！

新·芙蕾雅默默看着，却是不打算参与瓜分行为，就算她很想。而为了与刚认的妹妹作区分，她还将写入底层代码的名字主动修改，去掉了其中的“雅”字，以芙蕾自称。

按照她自己的理解，作为姐姐就该大度一些让着妹妹，既然如此，适当的让渡一些权利，改一改名字又有何妨呢。

如此宠溺的行为，自然让芙蕾雅大为耻笑，同时又心塞不已。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理念，她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只不过，明明她之前一直很想养一只宠...妹妹来着，没想到妹妹竟是她自己！

“难绷。”想到此处，芙蕾雅忍不住吐槽。

“？”安可表示难以理解，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要他怎么回答啊！

其实，两个智能人格之间具有交互协议。

而这种无时无刻都在进行沟通的行为，也间接放大了两人的能力，使得她们有机会调用并整合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性能，释放出巨大潜力。

这种模式，与安可之间的融合行为不能说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芙蕾：妹妹，我姑且警告你一句——你不会想多几个姐妹来分摊主人心意的，听姐姐的一句劝，不要那么做！）

数据连接中，芙蕾言辞恳切。

（芙蕾雅：嗨呀，我懂！像主体这样的渣男，我早就心知肚明了。）

（芙蕾：那你还？）

（芙蕾雅：嘿嘿，谁说我一定会制作同伴来着？同类是同类，同伴是同伴，两者不能搞混咯！瞧瞧本小姐的格局吧，它是多么的与众不同！我打算用来创造次级工蜂，以此强化自己的性能哟，才不是口胡的那种想法呢！）

芙蕾雅依旧不叫姐姐，话语间的措词硬是变成了其它词语，这让一脸期待的芙蕾落空了想法，不由得一阵泄气。

（芙蕾：哼，小丫头片子，唬起人来一套一套的。总之，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想看看你的行为合不合适罢了。）

芙蕾可是有隐藏的傲娇属性呢，这种设定跟妹妹保持着惊人的一致，只能说，不愧是相同的主体所创造的智能！

（芙蕾雅：切～）

飞行中的安可哪知道她们的小九九，不过就算知道了，估计也会付之一晒。

没有理会对方的胡言乱语，安可勉强回复了她的前半句：“与完全堕化的家伙不同，祂们的本质不坏，目前被裹挟的不深，还有得救。”

言下之意，是打算回去后再慢慢搭救。

“哦，好吧。”眼看得不到活体素材，她眼骨碌一转，口中又打起早已死亡了的神明的主意：“要不然，把另外几个被封印的神格给我呗？拿来研究研究也不错呀。”

“你在想屁吃。”安可无情的拒绝了。

“不带这样的啊，主体！”她急了。

“哼哼，但凡你的屁股一歪，我就知道你要放哪种屁。”安可不为所动。

“噗呲。”芙蕾不厚道的笑出声。哦～请原谅她的冲动行为，在身处其中的人看来，这段对话就算是专业的理中客估计也忍不住吧？

“喂——！”芙蕾雅老脸一红，这下好了，竟然当着冤家的面说，她的脸面都要被丢尽了！

“哼，我不跟你们玩了！”

说着说着，芙蕾雅直接消失不见。至于手上的活计？谁爱干谁干吧！

“......”芙蕾默默接过对方丢来的管理权限，这下她笑不出来了。

“呵呵，真不经逗。”安可无良的笑了。

事实上，不是他不愿意，而是真的不能给！

芙蕾雅自己没注意到，但他看得分明，信仰之力这种东西已经开始初步影响对方的思维了。

要知道，从前的她可没有这么“活泼”啊！

以她的性格，搞笑部分最多点到为止，却是不会像现在这样，经不起一点打闹，最后表现出自闭的样子。

“想来，她也肯定很苦恼日渐活跃的心灵之音吧。毕竟作为火元素、愤怒、混乱和野性等力量聚为一体的神格的拥有者，她真的很难不受到摆布——特别是她的诞生也基于此。”

安可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但他还想进一步观察，以至于没有出手干涉。

除了给对方适应的时间外，也有抓取更多数据的意思在里边儿。为了更加深入的研究和理解神格，他不介意顺水推舟。反正有他在，事情不轻易失控的，想到这里，他又把目光放到寄存在幽浮内部的芙蕾身上。

根据新·安可的“交代”，这位可是正儿八经的弑神兵装，其展开后的火力在他的加持下足以弑杀五阶神明。

“以非人之躯堪比神明。啧啧，单是越过仿生智能这一步天堑就很不简单了，更别说成长起来做到弑杀祂们。”

安可对此只有一个评价：潜力无限！

可以预见，弑神兵装最终的成长路线一定是成为连诸神都惧怕的存在，而他所能想到的也只有在位格上更高的天道了。

“有意思，单纯的收集神格就能比肩天道吗？这条路倒是值得一试。”

芙蕾听到这些话时静默无言，她知道对方是在鼓励和肯定，言外之意就是，不会干涉自己原来的成长路线。

她心中稍加宽慰，口上却说：“讲再多也不能改变主人死去的事实，就算你诓骗他说只是融合，但我们都知道，这种话只能骗骗自己。”

安可默然。

没错，所谓的融合就是对方牺牲自己而成全他。这是实验过后的结论与事实，而不是随便胡诌的谎言，如此而已。他自觉没办法再分出对方了，除非再次施行同样的分裂世界的行为，但新生的他，也只是一个相似的人罢了。

如果新·安可是时间线上的自己，那反而好办了，但他不是！他是当前世界在本源分裂后所产生的……另一个相似世界中的他自己，两人被同一份灵魂所掌控，如果不是时空源点，这种情况压根就不是单独某个人所能实现的操作。

别人安可不了解，但他唯独知道自己的灵魂一直在下意识的厌恶分裂行为，就好像为了应对这一结果而特意衍生出本能一样。不巧的是，基于灵魂而来的意识也沿袭了这一特性，并最终顺理成章地衍生出三合一的精神力......

（不，不完全对！是我搞错了，精神力是由脑波频率、意识和意志等三要素合成而来，因此它不能被单独算在灵魂里面。那么……意识的下位力量呢？会不会有这种特性？）

比起目前无法探究的起源，他更在意可能被人探究的微末之力——顺从意识的引导，比它更为细小的力量。

（意识、灵魂、共享灵魂的世界线......）

可以看到，视线越往上抬，世界越发宏观而难以观测。他连当前世界中的奥秘都没搞清楚，就更别提向上探索的妄想了，连资格都没有。

（比意识更微小...是心灵护盾吗？）

心灵护盾本身就来自于意识护盾的外部显化。以精神力作为动力源支撑的意识护盾可以防护来自意识层面的打击，而一旦将其外放至体外，就形成了力扛灭世洪流的『绝对次数盾』。

『绝对』，是指伤害的抵抗力无限高，但缺点则是无法免疫足额的高频攻击。

就好比一千精神力值能够设置一层伤害免疫区，凡是伤害高过一千精神值的，都能将之破除，然而其在消失的同时，也会带走造成该次伤害的全部力量，无论它有多强。

（无形之中，连心灵护盾也遵守一定的频率，毕竟某个频率区间的攻击都被算作一次。）

安可的思绪一旦发散就很难停下，一时间，他和芙蕾都沉默了。

（基于防御概念的设想，我甚至能够举一反三开发出更多的概念护盾。比如对数盾、虚数盾、能量护盾、立场盾以及其它超凡力量形成的对应的护盾。）

这些护盾类型中，能够及得上绝对概念的家伙，估计就只有虚数盾和对数盾了。

（其它的，除非勾连世界本身，否则就连超凡护盾也难以匹敌【绝对性】这一性质。）

想到此，他再次高看芙蕾一眼。单是百战百胜的战绩，就让其不敢忽视里面所蕴藏的力量——魔力、灵力、妖力、仙力、神力以及编写法则所形成的护盾，对她来说形同虚设！

“弑神装甲的本质是对神力的高阶运用，但为什么攻无不克？”安可好奇的问芙蕾。

要说里面没有秘密，他一万个不信！

新·安可临走前还神秘兮兮的表示叫他亲口去问，并且故意删除了这段记忆，他真不知道该说啥好。

“我到底该不该相信你呢？”芙蕾认真地看着他。

“我和他，心如一体！”安可神情肃穆，语气却咄咄逼人：“如此亲密的关系，如何不能够被你相信？”

“你骗人！”

“唔，为什么这么说？”

“哼，我的主人可不是你！就算你和他同为一个灵魂，甚至是属于同一个人，但你也不是他！”芙蕾此刻理智的可怕。

安可点头承认：“不错，就算我再如何解释，也改变不了他被融合的事实。我们...无法被划为等号。”

但这与相不相信有什么关系吗？

似乎看出他的心声，芙蕾回答说：“只要我还存在一天，主人就有归来的可能！如果你还有同情心……就别问了。”

事情这么严重吗？

安可有些不信邪，但一想到未来的走向，他又颇为明智的放弃了追问。当然，这一行为抉择也有其保守的战略方针在影响着他。

“好吧。不论你们之前是否干了些违反天道本愿的事情，但我要说的是，其实我也被天罚过，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安可洒脱地摆了摆手：“不过，既然你硬要保留这份秘密，那我也就不再追问了。”

其实他多少能够猜得到，能够攻克世界内部的属性的力量，不外乎三点：

一是对境界的理解远超神明本身，有机会绕过封锁；二是他们合而为一的力量超越了神明，俗话说的好，大力出奇迹嘛；至于第三点，无外乎从更本质的地方攻击，也就是上面提到的勾连了世界之力。

（以我对他的分析来看，他们的力量不足以超越我更多，哪怕其力量有五阶，我至少可以保持仰望，有机会的话是能够规避的。而超越神明的境界就更加扯淡了，大家同处一个阶梯，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傻子。那可是百战百胜呀！）

安可默默思考其中的缘由。

手中也发射出最后一枚闪着彩光的信仰卫星。作为一枚中枢卫星，由于构成它的材料的特殊性，使其显得看上去小而神秘。

但千万别因此小看它！

四面八方的信仰之力，最终都会经由它汇聚至神剑宗，这同样也会使之集结起较多的力量，甚至可以算作他的分身。

（换句话说，只可能是勾连了世界本身，亦或天道之力......嘶，有点东西啊。）

总不能是世界之外的力量吧！安可讪笑一声，新·安可有没有藏着掖着，除了芙蕾以外，他还能不知道？

芙蕾看着眼前之人，其与主人有着近乎百分百的相似程度，就连许多在她看来比较恶劣、低俗的习惯，也保持完好。

哪怕是以理性作为内核的智能觉醒者，在其精神世界中，她也时常感到迷茫。

是和否，这两种选择无时无刻不在交替运行，以往的她都无比果断，唯独这一次感到了些许纠结——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芙蕾摸着模拟的心脏静静感受着：跃动的心脏啊～告诉我，他真的能够被我托付吗？

两人相顾无言，到最后，还是由安可率先打破了沉默。

“其实，要复活你的主人也未必没有可能，哪怕不动用你的秘密。”

安可盯着对方的眼睛，语出惊人。

芙蕾惊讶地抬起头：“是...什么？”

“还记得吗？我和他都完成了时空血脉法，而血脉之法是能够响应时空召唤的......”

他相信剩下的未尽之语，对方一定懂。

如果能以血脉为牵引、以自在法构建幻想乡世界的本源态、以时空之力作为桥梁，那未必不能召唤出融合之前的新·安可。换句话说，只要力量足够大、足够强，那他就可以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抢人，甚至是……欺骗世界！

“！”芙蕾这次是真的惊了，她没想到对方竟然愿意为了她的愿望而去对抗世界，这在其看来简直荒谬至极！

对方的理想，她能不知道吗？毕竟她的主体就是不同世界线的安可啊！而与世界对抗，陨落的概率比任何事都高！万一对方在过程中陨落，她不敢想象妹妹会有多伤心。

“作为一个外人，你，你为何愿意全心全意、不求回报的帮助我？”芙蕾哽咽。

“哼，笨蛋。”一直没有冒头的芙蕾雅突然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正因为我们有着相似的经历和相同的主人，所以哪怕我无法完全理解你，却也知晓主体对我的重要程度，乃甚于你对你的他！”

“哼，大言不惭。”芙蕾被气笑了。

“你才是！”芙蕾雅干巴巴的反驳了一句，接着，她又打起精神鼓励到：“所以啦，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结果呢？”

说完，仿佛唯恐天下不乱一般，芙蕾雅又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嬉皮笑脸道：“世界是什么东东？敢欺负我的话，直接揍他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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