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杀心镇魔，天下无双

『绝不会让你得逞！』

心魔咆哮着，声音极为尖锐具有穿透力。

“她”的其中一道意志短暂挣脱显化在外界，然后疯狂的鼓动力量试图搅动天地，勾连万象，甚至创造阵法来反噬宿主。

“我得走了。”赤瞳不想做无谓的战斗，迅速遁入暗影中消失，而失去联系的分身则顿时虚弱下来，只能不甘心的等待消失。

就在她离开许久，在这道被遗弃的念头开始慢慢消散时，须臾间，一双净白如玉的手捧住了它。

“既然选择了你，自然不能遗落你的气息……嘻～将来好好感谢我吧。”

心魔之念被双手的主人镇压并亲手放入宝盒中封存，祂觉得兴许有一天能用得着。

......

第二天。

赤瞳乘坐龙吟号运输船抵达淼星轨道空间站，它也是整个淼星唯一的一座天上码头，或者说星空港口。

淼星，天然能源最倡导和最普及的世界之一，只比死星差那么一点。

太阳的灼热无时无刻，因而表面带有光能板的设施几乎随处可见——大的、小的，人们不会放过任何可以利用太阳能的机会。

人工智能机器也遍地都是，它们控制着各种工具，来来往往，是它们负担起了各种货物的运输。与其它家用电器一样，它们也还在使用电能这种“过时”的能源。

没办法，哪怕实现了冷核聚变，却也不是每个人、每个机器都能享受到的，而本就氢元素储量严重不足的淼星比其它星球上的人更加看重水资源，哪怕实现了阵法转化，却也不可能奢侈到供养整个淼星的能源需求。

随着天幕城市的日益增多，淼星的天盖计划得以完成，目前已经涵盖表面积的97.9%，几乎做到了完全覆盖。

由于它过于靠近太阳，因此它既没有大气也锁不住水分。

帝国的人口移民到此以后就开始仿照星神赐予的一号天幕，建立新型天幕以联动旧的。

每建设一座新城，他们都会改造内部的大气和环境。可以说，淼星人民对自然资源的循环利用已经达到极致，但由于资源极度依耐进口，他们在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只能被迫采纳公用配给制度。

庞大的太阳能供给，使得人们可以领到由工厂合成且免费的一日三餐，公共设施同样如此。除此以外，其余所有消费都必须申请，然而还不一定能够立刻拥有。

他们永远过着一定程度上的延迟生活，是真的可以逼死强迫症患者！

如果你是来度假休闲的，那淼星倒是个好去处，她的旅游业空前发达，每日吞吐的游客数量抵得上另外十颗星球的总和，地星除外。

抛去坏处不说，这里倒有世界上最宏伟、最壮丽和最刺激的景区——直面太阳区。

由于淼星是如此的靠近太阳，以至于它如同巨大的圆盘一般挂在苍穹，遮天蔽日都不足以形容其壮观！

初次来到这儿的人都不自觉的感到震撼。

其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光和热，简直无穷无尽。若撤去天幕防护，单是它一秒钟内生成的热量就足以在一瞬间杀死淼星地表上的所有生物！

“纵然是璀璨光芒所照耀的奇迹之地，也同样会变成藏污纳垢之所。呵，人类真是没救了呢。”赤瞳身处太空舱，她眯着眼睛看向远方那颗“渺小”的星球。

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飞船浑身上下都变成了金色，而她也变得越发耀眼了。

“光明归处黑暗随生，阴阳对立生生不息。虽然它的外部环境恶劣到即使是人类也感觉麻烦的地步，但依旧挡不住有人作死。”

赤瞳接到密报，有人想要炸掉一座天幕城市制造恐慌好以此牟利，就是这么简单而愚蠢的计划，为了达成目标，便要葬送一座城市的生命。因此，其内心立刻变得蠢蠢欲动。

她并不在乎救世功名，她只在乎自己有了合理发泄压力的渠道，以及...向某人解释的余地。

要知道，并不是所有星球都适合殖民。

诸如淼星还有太阳能可以使用，像死星、回星、历星、旭星这类过于远离太阳的星球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距离实在太远了！

洒在这些星球上的皆为冷光，星与星之间的资源根本无法对等。

它们更适合作为资源星而不是居住星，但诸位星神为了自身的拔擢，才不会管当前阶段的人类适应与否。幸好祂们还有点人性，把安全区管理得很好，不至于发生大的差错。

底层不清楚星神的存在，于是有人将这种无法用语言表述的恐怖视作规则带来的压迫，如此一来，爆发叛乱就不奇怪了。

特别是人人都掌握力量，而上层还故意放纵的时候。

没错，这会儿少部分人又将帝国的开明反过来视作放纵。有些人啊，可是巴不得建立更加难以撼动的规则，可如果受益者不是自己，那他们就要去推翻、去密谋和霍乱，反正有人擦屁股！

“人性啊......”

赤瞳摇了摇头，等到飞船入港停靠后才起身沿着宽敞的舷梯下去。其眼中的红光一步一盛，直到走出飞船才有所消减。

她望着人来人往的繁华城市，不由得轻叹一声：“不论什么时代，总是少不了蹦出一些跳梁小丑。”

......

一号天幕城市，天台广场。

一架架巨型悬浮车停泊在这里，数以百万计的人群穿梭其中，喧嚣嘈杂的议论充斥着整片区域，一派繁荣鼎盛。

赤瞳刚刚下车，漫步于这片区域内，耳边尽是嗡鸣，一切的吵闹都在耳膜旁萦绕着，仿佛置身在一个巨大的音响中一般，让人心情莫名烦躁。

赤瞳微蹙眉尖，半晌后变得舒缓，这股烦躁情绪再次被转化了，她眼中红光闪烁又消失。

“啊！这是......什么？！”有人不经意间扫视到一闪而逝的光芒，顿时心生幻觉仿佛看见了尸山血海。

“美丽的少女哟～欢迎光临天台广场！”

忽然，前方传来清脆悦耳的招呼声。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位穿着制服的女仆装美少女朝这边鞠躬行礼，她的身材姣好，深邃沟壑呼之欲出，引人遐思。

赤瞳抬眸看向对方的脸。

对方的皮肤光滑如婴儿一般白皙和细嫩，脸庞娇俏，小巧的琼鼻时不时微耸，嘴上涂着粉而淡的唇彩，眼睛大而明亮似含笑意。

“怎么啦？”她伸手晃了晃，疑惑的问。

“没什么。”

赤瞳眨了眨眼，不由得再次打量眼前的女士，她心中已然确信，这一定是祂们的化身。

祂的气质无比独特，仿佛百合花一般吸引着人们的目光，这使得周围的许多人都注意到了她们的存在。

毕竟两个貌美如花的少女待在街上，哪能不引起好奇？一旦注意到就很难再挪开目光了，特别是男性。他们几乎难以把持自己，以往自认为强悍的自控力似乎一下子失效了，唯有女性稍显矜持。

“你是故意的？”赤瞳顿感警惕，眼下被人注意到可不是什么好体验，特别是此时此刻她不仅带着任务，而且心理状态有些异常。

“呵呵，那要看你怎么想了。”不等赤瞳反应过来，对方拉住了她的胳膊，随着两人一阵闪烁，接着就仿佛影像断电一般，她们迅速消失在人们眼前。

一群路人顿时大失所望。

“原来是全息投影啊！我说世上怎会有如此绝色女子？”一男子不无遗憾的感慨，那种气质太吸引他了，恨不得立刻上前拥抱，“拥有她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简直幸福感爆棚好不好，难受啊！”

“好家伙，同感啊！”

“是啊是啊。”

有人急不可耐的四处寻找，想要找出那个投放影像的装置，哪怕它是假的。

到最后，一无所获的人们只能不甘心的散去，徒留一段坊间传说和被有心人发布到灵网中的照片，但那并没有激起多少水花。毕竟现实中的一切美好到了网上都不值一提，神仙级颜值比比皆是。

另一边，赤瞳站在一条昏暗幽深的甬道内，四面墙壁皆是厚实冰冷的石块，脚下踩的是鹅卵石铺就的道路，头顶上方则是透明的水晶天顶，上面点缀着璀璨的宝石。

她左右观察了片刻，最终确认自己现在应该是在某个封闭的房间内。

“这里是？”赤瞳试探着问了句，却得不到任何回答。

赤瞳沉默了一瞬，随后迈步往深处走去。

不多时，赤瞳便听见了潺潺的溪流声，在寂静幽冷的走廊内分外清晰。

循着声音，她慢悠悠的踱步走出甬道。

“......”

映入赤瞳眼帘的是一幅瑰丽绚烂的画卷，蔚蓝色的湖泊呈圆弧展开，茂盛葱郁的草丛环绕两岸，湖水静谧，一朵朵鲜艳欲滴的荷叶垫在湖泊中，唯有鱼儿游弋其间，它们时不时跃空扑腾，水珠溅落湖畔。

湖水中央坐落着一座孤独的亭阁，没有来去的路，只有一个穿着典雅旗袍的女性端坐在石凳上，闲事饮茶，好不悠闲。

“你来啦！这里是我的意识海哟，欢迎前来做客～”

“擅自把人拉进来，我不认为这是待客之道。”赤瞳的身影由远及近。

“有什么关系嘛，不管是生拉硬拽又或彬彬有礼，对我来说总归没有什么区别，我也......”

“有什么事？”赤瞳粗暴地打断了对方的滔滔不绝。

“哎呀，真无趣。”说话的人自觉维持不了气质，一阵微光浮现，她又变回了之前的那副女仆打扮，“还是这个妆容更让我感到开心呢。”

话音落下，气息跟着变化了。

哪怕是能让人感到幸福的气质，赤瞳也不为所动。她的意志极度强大，精神修为不动如山，这世间除了她的亲近之人，再难有人能打动她的心。

眼见赤瞳心如止水，祂也慢慢认真起来，随手撤去漫天生机，将意识海塑造成星空模样，顿时，太阳之光再次于心灵间照耀。

炽热、宏伟！

“吾乃淼星的星神，你可以叫我心漪，这可是汝之夫君为吾起的名字呢，呵呵～”

星神幻化出本貌，于拖拽着慧尾的流星中翩翩起舞，上下翻转的轻盈舞姿宛如蝴蝶一般让人琢磨不清。她一边纤翩回转一边轻吟，星空也跟着回荡：“你可知，吾等诞生之起源？”

不等赤瞳思考，缥缈的声音再次传来：“莫说你不知道，其实吾等也不甚明了。吾曾问过三妹，可她左右摇头不肯明说，再三追问也难究其因果，如此便作罢。”

静默半晌，心漪继续舞动，直到四周都是她的幻影。

“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敢听吗？”心漪女神从赤瞳背后突然出声。

“是什么？”赤瞳回过头。

她有些好奇，什么事值得星神看重并将它当作秘密？

“你不觉得好奇吗？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血脉之力？为什么会存在精神力？又为什么能够诞生星神而不被物理规则所限？”

赤瞳闻言，思绪慢慢飘回了从前。

那是小时候的安可带她们逃亡的经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真正的超能力。

比起科学院和炼金学院的摆弄物质、探究化学键的交换机理，安可掌握的能力无疑更符合人们的幻想——凭空出现又突然消失，跟随主观意识起作用，还能识别敌我！哪怕放到现在来看，也只能归于神秘现象。

“我...不知道，以我现在的认知，它就像人饿了要吃饭一样，理所当然。”

“呵呵，是吗？确实……如你所说，这个时代的人类无疑是幸运的，他们生而知之，超凡之理亦唾手可得，而且天生站在万灵的顶端。”

赤瞳回顾过去的种种，毫无疑问，她认可对方的说法。

良久，她才轻声开口：“我看过科学院的文献，在过往的数据库中，他们并不是没有探索和计算过纯粹的物质文明，而超算模拟的结果也没有出乎意料——想要以纯粹的物质形态去达成现今之成就，至少也是千年以后。”

毕竟意识形态上，以往的帝国就不过关，而没有超凡之力，世界也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心漪微微一笑，然后意有所指的说：“那你了解超凡之力的本质吗？譬如安可，他在自我蜕变时合成的天识之力、他所创造的阵法详解和元素论、乃至由妮露构建的血脉之力。”

“还有最最神奇的精神力，没有它，我们星神就只能踏上由妮露创造的领域法，而不会像现在这样百花齐放。”

心漪摄来一道碳原子，将其微观结构放大展现在赤瞳面前：“纯粹的物质文明会不断探索物质的底层原理，越往上发展，越是纯粹、机械和理性，而唯独超凡之力能够越过微观结构，将某些物质文明达成相同结果的繁琐过程给省略掉。在物质文明看来，它无疑是科技结晶高度凝聚的结果，有迹可循。”

“是啊，但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呵呵……实际上，帝国中的大多数人并不能理解神秘力量的运行原理，仅为使用而使用。”

“非常的匪夷所思，对吧？”

赤瞳有些迷糊了，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就在她逐渐变得不耐烦的时候，心漪给出了答案：“好吧，我也不跟你打哑迷了。从各种结果来看，超凡之力的本质应该由『相信的力量』构成，我称之为『幻想之力』。”

“『幻想之力』？”赤瞳有些无言，难道她一直在依靠幻想镇压恶人？像个中二少女一样诅咒着敌人？别开玩笑了！

“咳，不是你想的那样啦！”似是有所感应，心漪顿时感到脸红，她连忙摆手表示否定。毫无疑问，在由精神力构成的心之海中，她可以窥视赤瞳的心思。

“我的意思是，现实物质会因为生灵的强大意志而被迫塑造相应结果，这才是最终结论。”说完，心漪真切地给赤瞳展现了什么叫做心想事成。

赤瞳面前的碳原子在被星神强烈注视并臆想后，它竟然开始改变！不仅内部构造有所松动，就连体积也开始慢慢变化，最后从碳分子变成了一块蛋糕！

体积何止膨胀亿万倍？

不是星神去适应宇宙，而是宇宙去适应星神！何其荒谬的结论！

眼看她陷入震撼之中，心漪终于心满意足：“虽然现实中不可能这么快，但依旧可以实现，称之为奇迹也不为过。”

“排除一切不可能之后，剩下的最接近真实答案——这个宇宙，这个世界，它由某种更加万能的东西构成，而且能够回应超越凡人的意志！”

赤瞳震撼得无以复加。如此说来，她岂不是能够随意切换超凡形态？那还要什么基因法和元素论啊！

“当然咯，这一切并不是没有代价的。必须是超凡意志，起步就是第四阶！”

“每相信一种力量存在，就必须舍弃原有的，同时还会消耗精神力。所以，现在你该知道，你的夫君有多么不可思议了吧？精神力这种东西，简直就像天生为此而存在的，就好像……万物围着他去运转一般。”

心漪女神以前也曾迷茫，她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我总觉得……他是某个大能转世的猜测可以实锤了，而这个宇宙就是祂的孵化地，而我们之所以存在，不过恰好被他需要，如此简单的理由便诞生了我们。”

谁知道真相如何呢？

也许事实完全相反，也许这里是其它文明的实验场……总之，心漪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她的理论可以适应当下的环境，而相信的力量也确实存在。

“为了设置对照组并且进一步验证猜想，我找到了你。”心漪挥挥手散去星空幻象，把场景切换成漫无边际的天台广场。“你已经半只脚迈入第四阶段，即将和我们挤入同一阶层。所以抱歉啦，你就是最佳实验品！还请原谅我的无礼，但我的求知欲胜过一切！”

赤瞳默然地看向天上的太阳，它巨大的光亮和高温与现实中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就连她脚下由花岗岩铺就的地板，其材质、纹理、硬度都与现实相同。此时此刻，通过精神力扫描得来的数据竟然显得出奇的魔幻。

“我该怎么做？”赤瞳还是有些难以认同该理念，但不妨碍她试着配合。

“我会先助你成就第四级精神力，然后嘛...你就能依靠自己的意志去改写现实啦！譬如不依靠理论，而是纯靠猜想和相信的方式去幻想一种全新的力量形式，不管用它是什么，只要能具现出一鳞半爪，基于某种规则，世界本身会帮你完善的。”

“如果真的具现了呢？”

“呵呵，那不就代表我们的方向是正确的么，你该高兴才对。”女神的话语在天空中回荡，不知何时，她又消去了形体。

赤瞳看向视线的极远处，那里突然冒出不可名状的黑点，一个、两个，数量越来越多、越来越密，甚至填满了整座广场，将她周身百米直径的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要我杀戮这些人偶？”赤瞳高声喊到：“这些死物......”

“不是死物哟，它们源于吾对于太阳的敬畏所化，是吾心底最原始的恐惧所在。它们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不择手段的活下去！而现在…你被打上了太阳化身的标识。”心漪戏谑的声音传来，那是极为不负责任的语气。

“......”赤瞳无语。但最终她还是同意了，没有哪个地方能比这里更适合现在的她了，能够无所顾忌的宣泄杀戮。

这是无尽的试炼！信念不绝，意志不灭！

战斗……不，战争开始了！以一敌万莫不如是。眼前的所有敌人都保持在三阶水准，它们有的聪明、有的狡诈，有的勇武、有的懦弱，它们总是以几十人为一组，而且同样也有真实的情绪流露，也会害怕和恐惧。

但奇怪的是，竟没有一个试图逃跑。

面对千军万马，赤瞳已然化身为一个不断挥舞着影刃的机器，杀杀杀杀杀杀杀！万物皆可杀！此时此刻，她就是心魔的心魔，地狱的修罗与恶鬼。

入目所见，都是扑过来的敌人和兵器。

而更阴险的是，总会有狡诈的家伙在暗处积蓄力量，宁愿波及队友也要杀死她。

见状，即使处于修罗附身状态的赤瞳也不免一阵嘴角抽搐——果然啊，还是将这种敌人提前弄死比较好！

赤瞳一个瞪眼，光暗骤然凝聚，一把辉煌的光剑直插其身，瞬间将它湮灭殆尽，紧接着一个横扫杀死周围一群，一个下劈又是一群。

只可惜……杀之不尽！它们前仆后继，无有尽头。

“杀！”人群之中传来高呼：“唯有杀了她，我们才能活！”

“杀——！”

心灵的傀儡众们不断跟着响应，甚至开始手搓电磁大炮。

没错，心之海里能具现想象中的一切力量，眼看电磁轨道炮也被挡下，立刻就有人开始互相融合变身成超级种。

只是眨眼间，台面上就有成百上千头奇形怪状的超级种被具现出来，它们操纵风雨雷电、支配五行，各种“法术”像是不要钱一样丢向场中央。而其中不幸被能量波及的家伙们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强如赤瞳也被迫跟着闪避，她不断游走闪现，实在躲不了才会用心灵护盾抵挡。

战争才刚刚预热不到一分钟就已然陷入白热化，而战争形式也在不断升级。

虽然这些自称为恐惧因子的家伙们只有三阶位格，但它们的想象力实在有些离奇，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能被当作“合理”的武器朝她使用。

“葬送！”赤瞳眼中的血色光芒更甚，意念一动便化身万千幻影，瞬息便收割了千米内的所有敌人。

在心之海中，她的战力同样也能靠想象力增幅，赤瞳开始有些相信……超凡之力是来源于『相信的力量』了。

不等人仰马翻的敌人聚拢，她又启动了不知何时从腿环化为刀镡的灵具，刀镡嵌合在影刃上，其上的光芒逐渐变得刺眼，直到灵技发动。

“剑刃风暴！”赤瞳大喝一声，无形有质的剑气立刻泛起并在场中肆意纵横，其瞬息间便形成了一道游弋的剑域，凡是身处其中的家伙都被打成齑粉。

“精神风暴！”

“幻剑术！”

“雷霆之海！”

“光影潮生！”

“......”

接连爆发让赤瞳的实力有所下降，她口中不断喘着粗气，意志愈加疲惫。

肉体的痛苦，心灵的重压，这些全部都反馈到她自己的意识海中，而原本就是血色地狱的心景也变得更加破败和滚烫。

即便如此，在那深沉的心灵海中，翻滚的意志兀自永不服输，所有苦难都化作养分投入其中。赤瞳不仅没有倒下，还越战越强。

若是把心漪幻化的天台广场比做一张白纸，那么其中大半区域都已经被血色所占据。赤瞳竟然在无形中把她的意识海投射了出来！

它在挤占心漪的意识海！

“呵呵～继续优雅的绽放吧，沾血的蔷薇哟！”虽然眼下的结果连星神都没想到，但不妨碍祂为此欢欣鼓舞。

“喝！”赤瞳一刻也不想停下，越是释放力量，她也越加兴奋。虽然她在战阵中横扫千军且万夫不当，但心中也清楚地明白，若是放任这股力量继续发展，很有可能将会演变成一种独特的超凡属性——弑神之力！

“来吧！让吾看看汝能抵达何种地步？”

心漪同样不管不顾了，她开始疯狂抽取本源投入其中，赤瞳占据的力量越多，她失去的也就越多。

为了晋升之道，两人都拼上了一切！

心灵世界的时间界限表现得极为模糊，也不知过了多久，最后只能看到血色地狱完全占据了心漪的意识海，就连杀戮到只剩一人的恐惧因子，其所具现出来的黑洞也被血色的潮水吞没，再也不能掀起一丁点风浪。

“赤瞳？”

心漪慢慢靠近血色中心，极为小心地呼唤着陷入莫名状态的赤瞳。

“你还好吗？”

“我很好！”静默半晌后，赤瞳突然邪笑一声，“呵呵～在这场杀戮盛宴中，我彻底镇压了心魔并将其力量吞噬殆尽，此刻我就是心魔！哈哈哈哈哈哈哈……”

赤瞳仰天大笑，狂妄之声久久不曾停歇：“吾乃众生的心魔！诸神的心魔！”

“......”心漪呆住了。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赤瞳酱被我玩坏啦，回去肯定会挨骂的吧？呜呜呜～”

看到她这个样子，心漪顿时感觉天塌了一般，她跪在地上，似乎人生失去了希望。

直到疯狂的赤瞳宣泄完毕，然后慢慢抓到了一丝理性：“别担心，我刚才只是一次性完成了灵化，没忍住才这样的，真是抱歉。”

“灵化？”心漪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连忙爬起来好奇的打量：“我了解灵华和灵化，但你怎么知道自己完成了灵化的？不是说我们这个纬度很难感应到灵魂吗，你又如何判断？”

事实上，祂们作为星神也很难看到灵魂，只能靠自带的权柄作为特殊感应，而想要接触到就更需要费一番力气。

她围着赤瞳转圈圈，甚至开始动手动脚：“你也跟黑瞳小家伙一样了？”

“别闹。我同样感应不到，但按照你说的方法去试了之后，血狱直接变成了无消耗的天赋力量，这是最直接的证明。”赤瞳挥舞双手，血狱覆盖的地方顿时混沌一片，无穷无尽的风暴席卷八方。

“你看！只要我一息尚存，就能指挥这股力量吞天噬地！”她一脸轻松的回答到。

血色吞没了天上的暮光，转而又开始吞噬起地面，视野尽头全是一片血色，在心灵世界中，其还携带着堪比星空的无形重压。

“诶诶……快停下！人家快受不了惹！”

心漪连忙打滚告饶，一点也看不到最初见面时的气质，让人大跌眼镜。

“你这...是否有点过于奔放？”见此，赤瞳不由得捂脸，她的语气稍显迟疑，而且严重怀疑眼前之人被掉包了！

“反正处于意识海，又没人看见，我喜欢！”

赤瞳顿时无言以对，她犹记得某个整天嘻嘻哈哈的妹妹似乎也这么说...干过！

心漪与她的心之海。

图片来源于AI模型星空法，仅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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