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我会恨你的

“破特先生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爱偷听别人讲话啊。”哈利耳边突然想起一个熟悉的、高挑的声音。

哈利猛地一回头……果然是德拉科。他靠的很近，哈利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朝旁边躲了一下。然而德拉科却直接拉起他的手就在过道中穿过一批又一批的人。哈利回头看——难道就没有人发现他不见了吗？

哈利完全不知道德拉科要把他带到哪里去，在这里到处都是人，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是不可能的，那如果那样的话，有什么话在哪里说不一样？就算是忌惮韦斯莱那一家子人，那现在的距离也够远了吧……再远他就要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你慢一点——你要带我去哪儿？”哈利一边挣扎着，一边说。

德拉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好像没听见德拉科的话似的，拉着哈利上了一层楼又一层楼。到了六楼后，德拉科拉着哈利走进一家茶室，这里面还有楼梯，德拉科又拉着哈利继续向上走——终于，德拉科停下来了。他打开头顶上的一块活板门，然后把哈利拉了上去。

四周一下就宽阔亮堂了起来，从这里望下去是麻瓜世界的街道，也许是心理作用，哈利好像听见了汽车的鸣笛声。

哈利突然想起了什么，警觉得回头看着德拉科:“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带我来这儿又是为了什么？”

德拉科扬起嘴角，走到哈利身边:“我陪父亲来看望一位病人，波特先生不是也出人意料的在这儿吗？”

“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在这儿，”哈利说，他现在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心被什么东西搅着，“那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德拉科笑着说，“楼下那么多人，和破特先生说话也不方便。”

“那你想说什么？”哈利冷冷地说，他每一次说话就能感觉到自己异常的心跳，好像在告诉他自己说了违心话。

德拉科一下不笑了，眼神也跟着冷了下来，忽而又笑了起来:“好不容易能和破特先生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可不得好好珍惜？”

哈利不知道该如何接这话，他们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既然已经选择了走不同的路，即便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寸，可心与心之间隔着的距离却是一道鸿沟。可是……还是想多看看这张脸，多看一天是一天……毕竟他现在也算是数着时间过日子了。

在短暂的沉默后，德拉科突然忧郁地说:“要是我选择了和以前一样的路，你会恨我吗？”

听到这话，哈利仿佛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也许德拉科真的已经做出了决定了吧。

“会，”他没有犹豫地说，也许这话只是在赌气吧，因为他其实并不知道，“我一定会恨你的，我会恨死你的——”哈利觉得眼睛热鼓鼓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满得要溢出来了。

德拉科没又接话，他和哈利有着相同的感受，还比哈利多了一个人在脑子里冷嘲热讽。他攥紧了拳头，看着身边的哈利，有一种想咬上去的冲动。

哈利突然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着他:“我要回去了，他们现在一定发现我不在了。我们……”哈利说不下去那些伤人的话，因为他自己也痛……他才发发现，原来他现在这么怕痛……他扭头朝着活板门走去。

德拉科看着哈利的背影，他好像要走了，他好像真的要走了……他心里空空的，好像他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是啊，如果结局未曾改变，那哈利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冲上去，从后面圈住哈利，死死地贴着他，就好像这是他最后一次拥抱他了一样，他声音哽咽:“我这个人不喜话藕断丝连，可我又舍不得跟你一刀两断——你说我该怎么办？”

“唔……你松开……”哈利试图掰开德拉科的手，只可惜，从小到大他就没成功过。德拉科的话也是他想说的话，他也不知道，他也想问，他也备受煎熬……

德拉科松开手，却又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转过来，面朝着他:“如果这是最后一次……那我希望……”他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按住哈利的脖子，然后掠夺他嘴里的空气。如果是最后一次，那就难忘一点吧——

哈利在回去的路上，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好像还无法呼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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