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哈利！”穆迪抓哈利的肩膀，脸上写满了焦急，“你去哪儿了？！跟紧我们，绝不能离开我们的视线，知道吗？”他很严肃地说。

哈利有气无力地点点头，还处于恍惚状态。

“哈利，你这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罗恩的手伸到哈利额头上。

“我没事，”哈利把他的手挡开，“我只是有些累了。”哈利虚脱地说。这话不假，他现在真的好困，一晚上没睡……而且，在哭过之后，他更困了。

“那我们快回去吧，”韦斯莱夫人走过来，心疼地揉了揉哈利的头发，“回去之后好好睡一觉好吗？”

哈利点点头，不敢看她。

他在漆黑的隧道中随着地铁车厢摇摇晃晃，止不住地想刚才那个……德拉科的眼睛真好看，鼻子也好看，嘴唇也好看……他流泪的样子也好看，只是让人心痛。哈利突然就能明白为什么秋·张吻他的时候为什么会哭了。他现在不也是这样吗……

“你真的没事吗,哈利,亲爱的?”韦斯莱夫人隔着金妮凑过来间他,地铁列车在隧道里当呕当地行驶,“你脸色不大好,不舒服吗?是不是刚才遇到了什么？”

大家都看着他,他使劲摇摇头,抬头盯着一幅家庭保险广告。

“哈利,亲爱的,你真的没事吗?”走过格里莫广场中央那片杂乱的草坪时,韦斯莱夫人担心地问,“你脸色这么苍白……上午真的睡着了吗?你马上上楼着去,晚饭前还能睡两小时,好吗?”

他点点头,正好有借口不用跟别人说话,他求之不得。要是福弗雷德和乔治问他刚刚干什么去了，他还没想好理由搪塞呢。所以她一打开前门他就径直走过巨怪腿做的伞架,上楼逃进了他和罗恩的卧室。

可躺在床上的他根本无法入睡，德拉科和伏地魔占据了他整个脑袋。可也许是正的太困了吧……他在和德拉科的幻想中睡了过去，却梦见，德拉科因为没有完成伏地魔的任务而被伏地魔杀死。他一下惊醒过来，额头冒着冷汗……伏地魔……伏地魔……一定要杀了他。

他又躺下，渐渐沉入了阴影中……

好像他脑子里有一段胶片在等着放映。他在空荡荡的走廊上朝一扇黑门走去,经过粗糙的石墙、火把,左边一个门洞连着通到楼下的石阶。

他摸到了黑门,可是打不开……他站在那儿看着它,渴望能进去…那后面有他一心想要的东西……他梦想不到的宝贝……只希望他的伤疤不那么刺痛……他可以想清楚些……

“哈利,”罗恩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妈妈说晚饭好了,但如果你不想起来,她可以给你留一点。”

哈利睁开眼睛,但罗恩已经离开了。

他不想单独跟我待在一起,哈利想,在听了穆迪的话之后……那个梦……哈利觉得自己现在好乱。如果知道再来一次会比之前还要痛苦，他一定不做这样的选择……可若果这样，那他和德拉科……

他突然想到，自己慢慢知道塞德里克的命运，却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生命在他眼前消逝。哈利顿时感到很无力。

他不想下去吃饭,不想去讨人嫌。虽然自己也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幼稚，但他也没办法，他就是这样想了。他翻了一下身,过一会儿又迷糊地睡过去,醒来时已是凌晨,肚皮饿得发痛,罗恩在旁边床上打着呼噜。他环顾四周看到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又站在肖像中了,哈利想到邓布利多可能是派菲尼亚斯奈杰勒斯来监视他的。

不洁的感觉增强了,他几乎希望自己没有听邓布利多的话留下来。如果在格里莫广场的生活就是这样,也许他还不如在女贞路呢。

上午其他人都忙着布置圣诞节的装饰。哈利不记得小天狼星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好的兴致,他居然唱起了圣诞颂歌显然很高兴有人陪他过节。哈利听到他的声音从楼板间传来,而他一个人坐在这间冷冰冰的客厅里,看着窗外的天空越来越白,要下雪了。与此同时,想到别人有机会不停地议论他,他有一种残酷的快感。他们肯定会这么做的。午饭时听到韦斯莱夫人在楼梯上轻轻喊他的名字,他又往楼上躲了躲,没有答应。

那天和德拉科见面的场景已经有些模糊了，但那种无法呼吸的痛苦似乎刻在了他的DNA里，只要脑袋一放空，他就会回忆起那感觉。就好像就是刚才才发生的事情。

晚上六点左右门铃响了。哈利在巴克比克房间的墙上靠得更舒服些,一边喂死老鼠给巴克比克,一边努力忘记自己有多饿。几分钟后有人咚咚敲门,他微微吃了一惊。

“我知道你在这儿,”赫敏的声音说,“你出来好吗?我想跟你谈谈。”

“你到这儿来干什么?”哈利拉开门冷冷地问,其实他没想这么冷漠的，只是他似乎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语气。巴克比克又开始在铺着稻草的地上扒找它可能漏掉的老鼠肉,“我还以为你跟你爸妈去滑雪了呢。”

“唉,说实话,滑雪真不适合我,所以我是来过圣诞节的。”她头上沾着雪花,脸冻得红扑扑的,“可是别告诉罗恩,我对他说滑雪很棒,因为他老是笑我。总之,爸妈有点失望,但我说认真准备考试的人都留在霍格沃茨学习他们希望我考好,所以会理解的。好了,”她轻松地说,“到你卧室去吧,罗恩的妈妈在那儿生了火,还要送三明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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