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节：足球联赛

周日一胜之后，班级足球小队的七名小将愈战愈勇。又接连赢下了三场比赛，杀入了最后的总决赛。于文浩与商越两人一瞬间成为了年级里的风云人物。这一周来，几乎走到哪都能听见女孩子们围在一起议论着他俩。

“一班踢足球的那两个男孩子真的太帅了。一个人突围了三个人，直捣黄龙。”

“还有极限在球门门口防守那一出，一个滑步铲下球来，哇，简直帅炸。”

除了他俩，那段时间，女孩们口中还会议论着另一个男生的名字，十六班的赵寒卿。就是那个目前为止四场比赛进了九个球的男生。而最后的总决赛也成为了一班与十六班的巅峰对决。

依旧是艳阳高照，阳光照在脸上显得很刺眼。场外站满了一班与十六班的同学，还有其他班慕名前来观赛的男生，或是前来犯花痴的女孩们。

作为队长的商越与赵寒卿在开赛之前握手拥抱。我的腿伤早已好的差不多了，站在老姐身边，期待着赛场上即将迎来的万众瞩目的比赛。

比赛开始，班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赵寒卿的身上，在场外大叫着“防他，防他。”所有人都在针对着他。赵寒卿还是在人群中找到了一个刁钻的时机抢到了球，朝着我方球门发起一波猛烈的进攻。十六班的同学们大叫着赵寒卿的名字。而我们班的同学们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老姐使劲地攥住我的手。赵寒卿一脚射门，足球像一道闪电般从人群中飞了出去。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在那只足球上。

一声剧烈的撞击，球打在了王浩的手肘上。

王浩抱紧足球，班里的同学发出一阵尖叫“班长流弊！”

王浩抬起头来瞄了眼站在一旁的我们，微微笑了笑。又张开手把球使劲扔了出去，扔给了前方跑来的伊泽，伊泽带着球传给了小飞。

对面的后方只有一个守门员，女生们尖叫起来，小飞甩开右腿猛的向球门踢了出去。不知赵寒卿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用右肩挡住了球，球借力飞出了场外。

“对面的这个人也太猛吧。”老姐在我身边感慨到。

我点点头，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场内的一举一动。偶尔拿起相机抓拍着他们的高光时刻。对面的守门员小跑着前去捡球，商越拍了拍小飞的肩膀：“踢得不错，咱们就这样硬碰硬地踢，疯狂进攻就好。”

老程在一旁与十六班的班主任站在一起，谈笑风生。在老程的眼里，“安全第一，友谊第二，比赛第三”。而在班里其他同学的眼中都只有“比赛第一”。大家都不想输，也从来没有服过输。

比赛仍然热火朝天地进行着，赵寒卿进了一球，比分来到了0:1。老姐竟然哭了出来，边哭边呐喊着。身边的其他女生眼眶也湿润起来，男生们依然吼着嗓子加油。身后的同学挥舞着班旗，班旗在阳光与微风下舞动着。

“一班！”

“加油！”

“一班！”

“加油！”

我在一旁摩拳擦掌着，跃跃欲试。曾经我也和场上的他们一起踢着足球，都是因为这条不争气的腿。

我在场外看了半天，似乎也看出了一些对面的破绽。对面的后方力量薄弱，而且对方踢的全都是速战速决的快球。越是和他们硬碰硬，自己的节奏越是混乱，节奏总是被捏在对面的手里。现在应该运营，而不是强攻。

又是赵寒卿一个人突围了三个人，一脚向我方球门射了过来。周硕跳出去想要用胸口挡住这个如同怒吼的狮头一般的火球。“啪”的一声，他摔在地上，球也飞出了场地。他坐在地上挥了挥手，场上的几个人，包括十六班的球员连忙跑到他的身边，裁判询问着他的情况。商越满脸焦急地看着老程：“他的脚崴了，我们需要换个替补。”

赵寒卿连声向他道歉，我毛遂自荐地跑进了场地。问道商越：“现在咱是不是缺个人？”

“嗯嗯。”

“我来吧。”

“算了吧，你腿伤刚刚好，别又添了新伤。”他气喘吁吁地看着我。

我搀着周硕站在场地外，和他互换了衣服。虽然有点小，但是至少还合身。我穿着班里统一的红色队服小跑了过来。小飞关切地说道：“大梨子，你别像以前上体育课那样踢得那么猛，注意点力度。”

“没事儿，足球联赛都一个多星期了，还没轮到我这个猛将出马，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我摩拳擦掌着，在简单地跳跃着，热身了几秒。他们几个面面相觑，又微笑着看着我，像是看到了一丝翻盘的希望。

赵寒卿开出一记角球，我跳起来用胸口挡住。球顺着我的身体滑落到我的脚面上，我加速起来，向着我方的另一个角落飞奔，并比划着嘴型，抬起手指向前方。

对面的所有球员冲着我来抢球，小飞看懂了我嘴型所表达的意思，向着对面空白的右边场地跑了过去。我把球从侧面传给了无人防守的商越，商越一记大脚射给了前方的小飞。赵寒卿意识到情况不妙，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小飞飞奔过去，准备拦截住小飞的进攻。我从侧方沿着左外边线跑在了小飞的另一侧，小飞很有默契地把球射给了我，赵寒卿被这声东击西弄得猝不及防。

对面的其他队员似乎已经放弃了防守，看着赵寒卿与我们几人斗智斗勇。球在我的脚下弹跳着，没有过多的犹豫，我迈开步子踢了出去。守门员扑住了我的进攻，巨大的惯性使得球从守门员的怀里弹了出来，落在了地上。飞驰而来的伊泽一记补射——球进了。

场外一阵尖叫声，老姐拉着何莫的手，发狂地跳跃着。但女生们似乎哭得更加厉害了。男生们继续喊着同样的口号。

“一班！”

“加油！”

“一班！”

“加油！”

上半场结束了，班旗在阳光下挥舞着，小飞，伊泽，商越，于文浩，潘缪向我跑过来，几个人紧紧抱在一起。

“干的漂亮！”

“加油！”

“现在追平了，再进一球咱们就可以赢了。”

王浩站在远方的球门处，缓缓地向我们走过来，脸上充满着自信的笑容：“下半场，加油！”

我们讨论着对面的战术与弱点，老姐红着眼眶笑着把矿泉水送到我们面前。伊泽轻轻地摸着老姐的头：“有什么哭的啊，又不是你在上面踢。我们都没哭你哭什么啊？”

几个人在旁边笑着，老姐也跟我们一起笑着。

我抚摸着自己那条刚刚痊愈的腿。

“没事儿吧，沐离？”王浩关切地问道。

“没事儿。”

下半场开始了，天气渐渐变了颜色。地上刮起风来，商越喊到：“这是谁要开大招了吗，还是要渡劫？”

赵寒卿的节奏开始慢了起来，想要调整回属于自己的节奏。十六班的同学们也在大声为自己班的同学加油。两边观赛的人开始比起嗓门来。

双方不紧不慢地运营着。我们的几次进攻被对面守住，对面的进攻也被我们所击破。一记重球，打在了伊泽的脸上，伊泽的眼镜被击落下来，裁判吹哨暂停。一块镜片被从镜框上打落下来。老姐冲进球场帮他拾起眼镜与镜片。一旁坐着的周硕问道：“多少度？”

“600度。”老姐帮他回答道。

“给你我的，600度的，带上试试看。”

周硕取下自己的眼镜，戴在伊泽鼻梁上，伊泽从地上重新站起来：“谢了，老哥。”

比赛继续进行着，商越于文浩两人防死赵寒卿。剩下的几人找着机会发起一轮又一轮的进攻。天空下起了小雨，十六班的同学仍然不惜一切代价防守着。雨水滴在了我的裤腿上，夹杂着汗水从刚刚愈合的伤口上流过，竟有些瘙痒感。

仍是六个人默契的配合。我已经对疲劳没有了感觉，在操场上不顾一切地飞奔着。最后两分钟，于文浩把球开在了我的脚下，最后一个进攻，打入了球门。

比赛结束了，所有人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我被一群人抬了起来，像班长那样被抛起来，接住，再被抛起来，再接住。小飞双手搂着我的胸口，大喊着：“把沐离阿掉。”

男生们起着哄，把我抬到了球门柱前，就这样，又在小飞带头的起哄下被阿鲁巴了一次。所有人开怀大笑着。老程喊来赵寒卿，把我的相机递给了他，请求他帮我们班拍一张合影。赵寒卿欣然答应了。

之后我们几个球员又和赵寒卿拍了合照，照片里大家摆着鬼脸。赵寒卿也拉着自己班的球员，大家围坐在一起，欢聚一堂，互相吹捧着比赛场上的精彩瞬间。

那个晚上老程并没有强制让我们留校上自习，而是带着我们到了小区门口的那家茶餐厅。他自掏腰包，点了一桌的菜，圆桌上八个学生与老程有说有笑，我的左边坐着伊泽，右边坐着小飞。

晚饭后，商越提议大家来玩真心话大冒险。一副扑克牌，一人抽一张，谁的点数最小就得接受惩罚。

第一个“中奖”的人喜闻乐见地成为了商越自己。商越也自嘲起自己的霉运。

“那么，请问商越同学，你心仪的妹子是谁？”班长带着神秘的语气问道。

“反正不在我们班。”

“隔壁班的？”

“老王班的。”

“咦……”几个男生发出一阵唏嘘，“名字几个字？”

“三个。”

“你继续说，姓的开头第一个字母是什么？”

商越瞟着眼睛看着老程，嘴唇犹犹豫豫，吐出一个字母“C”。老程在一旁看着我们玩：“没事儿，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恋爱什么的你们都可以聊。”

“咱们直接下一位吧，你们都问我这么多了。”商越嬉皮笑脸地洗着扑克。一人从其中抽了一张。

伊泽抽到的是黑桃二，成为了第二个。

“那么，请问伊泽小弟弟，你最想带着你的对象去哪个地方玩？”王浩依旧是那种神秘又有些搞坏的语气问道。

“啊，你们都知道我有对象了？”伊泽惊讶地看着我们。

“咱班里，谁还不知道啊？”王浩笑着向伊泽挑着眉毛。

伊泽红着脸看着我们：“意大利，那里很浪漫。”

“喔………”我点着头看着伊泽。

第三轮开始了，我是最小的方块四。

小飞抢在王浩之前：“班长班长，这个人我来问。”

班长笑着挥挥手：“你请。”

小飞盯着我的眼睛：“你会不会为了谁舍弃自己的一切？”

“问这干什么？”我的眼神带着些宠溺的目光看着他。

“这是真心话游戏，你必须得直接回答我，不能问我为什么要这样问。”他焦急地等待着我的回答。

于文浩在一旁开玩笑道：“沐离犯规了，多加一个问题。”

我看着小飞：“当然……会啊。”

“真的吗？”

“真的呀。”我似乎觉得小飞口中所描述的那个“谁”就是他自己。

“还有一个问题呢。”

“第二次机会你用过了，你刚刚不是问我是不是真的吗，我回答你了。”

“好吧。”小飞像是得到了某种满足般弯起眼角。几个人继续说说笑笑地进行着接下来的游戏。结果第四位就是小飞。

“莫铃飞，我说，你来试试大冒险怎么样？”伊泽在一旁问他道。

“好啊，愿赌服输。”

伊泽凑近身子，小声地说道：“这个大冒险超级简单，你亲沐离一口。”

“呕！”小飞做出那种很夸张的呕吐表情，他看着老程。几个男生起哄着：“你俩好基友，亲一个。”

伊泽对我眨了眨眼，我的心中竟然有些小期待。小飞转过头去看着老程。老程说到：“你们这几个男生，换一个，故意刁难别人干什么呢？这个问题我来问。莫铃飞啊，你觉得今天比赛胜利谁立功最大？”

“额……当然是……”他看向我，我还充满期待的以为他会说出我的名字，“班长王浩。”

王浩敷衍般的笑了笑。伊泽在我耳边小声说到：“你俩前几天说的意淫就是这个吻吧？姐夫我帮你到这了，人家不配合不怪我啊。”

我悄悄伸出手来挠着伊泽的腰：“小老弟，别老是想着占我便宜。”

“哥，我错了，哥。”伊泽被痒得咯咯直笑。

那个晚上几个人在老程的的眼皮下光明正大地玩到了茶餐厅打烊。老程叮嘱着我们回去好好休息。

我搂着小飞的肩膀，和他一起，抬头仰望着夜空。

“那么多星星，你想要哪一颗？哥帮你摘。”

“别说话，我刚刚许了个愿望。”

“什么愿望？”

“我希望真心话上你说的东西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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