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的二人更是相顾无言,少年的眼神轻蔑得如有实质的在齐司礼的脸上刮过。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敢用这种眼神看自己的人居然会是本人。
这种滋味确实奇妙,可是他不想体验第二次。
“我能来到这里,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想见我?”齐司礼率先发问,他在漫长的岁月中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所以现在的异样,他也只能归功于眼前的自己。
少年轻嗤一声,金色的瞳孔微微一抬,“少自作多情了,如果不是她的出现,你永远也不可能见到我,更不要说安然无恙的踏进这里了。”
又一次提到的“她”,齐司礼心知对方口中的“她”非自己想的那个人。
只是曾经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点他无处可知。这个年少的自己拒绝自己,甚至不惜分裂出一个完整的灵魂体。
“无论你提到多少次,现在那个人叫陆嘉言,她现在或许根本就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人。”
齐司礼试探的抛出了这样的话,金色的眼眸紧紧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果不其然,少年在听到这话之后豁然起身,抬脚踢翻了地上的酒坛,又倚坐回了原先的位置。
“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谈及她,反正你人也来了,不如我们谈个条件?”
少年打了一个响指,石桌上出现一本秘技,看着封面龙飞凤舞的字迹,齐司礼已经能够想象出曾经的自己是那么的年少轻狂,目空一切。
翻开秘技,齐司礼的眼瞳从一开始的淡然逐渐紧缩,直到他看完了整本秘技之后,放置在石桌上的手也早就紧握成拳。
素来都是面无表情的冷玉一样的面庞这一次也出现了怒气,不过是冲着那栏杆旁的石椅上的少年而已。
“你究竟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听着对方这隐忍的怒气,少年头顶的狐耳动了动,裂开了唇角,无所谓的勾了勾唇,“我管后果是什么,你只要说你答不答应就是了。”
如此顽劣的表情出现在自己稚嫩的面庞上丝毫不违和,齐司礼紧闭双眼,试图缓解一下自己这不断拔高的怒气。
“你想清楚了,这么做你可能会一无所获。”齐司礼恢复了冷静,冷眼旁观着眼前的少年执拗的一条路走到黑。
少年将自己的视线投向了远处,那是一片纯白的景色,其实他知道那里什么都没有。
他待在这里几千年了,当初的不甘、懊悔、愤怒最后都统统转换成他对她的爱。
那是他的神女大人,是会偏心于他一人的神女言。
“她不会放弃我的!”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把齐司礼之后的许许多多的劝解都堵了回去,胸口如同堵了一团棉花一样,闷得喘不过气来。
究竟是怎样的过往,值得他说出这样的话,值得这个目空一切的少年如此义无反顾。
齐司礼对于自己的一无所知感到无力,可是他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
他等的人不是陆嘉言,而这里有一个已经等了几千年的少年日日夜夜期盼着陆嘉言的到来。
心乱如麻的他拿着桌上的秘技离开这个地方,因为此时此刻的他做不了任何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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