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抽离的齐司礼看着眼前的天花板,剧烈的喘息久久不能平复。
一直守在旁边的岐舌也被这番动作给弄醒了,见到清醒过来的齐司礼,嘴里念念有词的道:“谢天谢地,老齐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只能给你收尸了。”
“你很吵,岐舌。”齐司礼赤脚踩在地毯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昙花。
昙花,他曾经在梦中见过年少的自己和一名女子站在灵族祈愿的古树下,女子的衣裳上正是昙花纹。
曾经的自己霸占了所有有关那名女子的记忆,并以此形成了完整的灵魂体。
究竟是怎样的情况,才会出现这种匪夷所思的局面呢?
被嫌弃的岐舌在床上怀疑人生,“老齐!你这个没心肝的,你——你忘恩负义啊你!”
岐舌气得暴跳如雷,可是它在床上怎么闹腾,站在窗边的人居然没有把它拎出去。
有问题!
岐舌圆鼓鼓的两只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老齐的确是连根头发丝都没少,可是他对着那片昙花发什么呆啊?
“老齐,你宝贝这片昙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必要深更半夜的盯着看个不停吗?”岐舌爬到窗边,看了看那一片昙花。
它记得上一次老齐可是为了他的那个徒弟,把整片昙花都开了。
现在这又是闹哪样?
睹物思人?
怪含蓄的,不过挺适合老齐这性格的。
齐司礼伸出手指触碰到玻璃,金色的眼眸映着眼前的那片昙花,“我……究竟为什么喜欢昙花?”
“啊?这个嘛……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岐舌以为对方是在问自己,可是它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情呢?
“对啊,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玻璃上的银发男人神色苦涩,金色的眼眸里好像是有无尽的苦楚无处宣泄。
“老齐……”
岐舌见对方的状态是真的很不对劲,昏迷过后的老齐整个人都奇奇怪怪的。
银色的睫羽低垂,掩盖了金瞳深处的茫然无措。
齐司礼从未深究过自己为何喜爱昙花,直到他梦到那些细碎朦胧的画面之后,直到他亲眼目睹了曾经的自己。
有的问题,答案好像已经明了了。
可是很快,他就会永永远远失去那段记忆。
不甘心,无论如何都不甘心。
即便那也是自己,可是对方宁愿兵行险招也不愿意再待在自己的身体当中。
因为对方比自己清醒,现在的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留在陆嘉言的身边。
只是对方为什么可以那么笃定,陆嘉言会接受他。
隐于深处的少年被这股强烈的情绪所干扰,少年烦躁的揉了揉自己头发。
趴在栏杆上,百无聊赖的盯着眼前的青草,嘴里低语着,“不知道你再见到我的时候,认不认得出我的模样?不过就算认不出,我也跟定你了!”
他的神女大人,他终于可以回到她的身边了。
哪怕是需要付出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被神明偏爱过的他,不想去接触其他人。
现在他只想,尽快去拥抱他的神明,不顾一切的去拥抱她。
晶莹的泪珠滴落在青翠的草尖上,顺着纹理没入了草心深处。
少年的呜咽声尤为让人心疼,像极了一只小兽。蜷缩在石椅上的少年不见面对齐司礼时候的张狂,剩下的更多是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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