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变化,一片漆黑的空间突然如同枯木逢春一般。
绿草如茵,小溪潺潺,而那一方四角小亭就是入目的唯一建筑。
亭内之人,斜靠在朱红的围栏上,白色的衣袍被掀起一角,银色的高马尾在风中轻扬,下面已经堆积了好几个空了的酒坛。
此情此景,于齐司礼而言太过于熟悉。
步入亭中,微风携带着酒香萦绕在鼻间,而那曲着一条腿的少年却是从未将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你是谁?”
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是少言寡语的齐司礼打破沉默。
少年掂了掂手里所剩无几的酒坛,金色的瞳孔最终还是将目光落在了亭内的人身上。
眼神戏弄的打量了好久,嘴角一撇,晃了晃头,将最后一口酒喝的一干二净。
双臂环胸,后脑勺靠着柱子,闭眼假寐,显然是不太想搭理眼前的人。
浑身僵直的齐司礼却是不再追问,因为他已经有了答案。
眼前之人同自己的长相一般无二,唯一的区别或许是对方的面容更为稚嫩也更为凌厉。
正是那锋利的宝剑熠熠生辉,姿态潇洒自在。
是曾经的自己,那个还未将内心封闭的自己。
所以一直和自己争夺身体的人,是曾经的自己。
“为什么会是陆嘉言?”齐司礼清楚对方最为在意的就是陆嘉言,而不是自己现在亲近的那个女孩。
原本假寐的少年倏地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瞳孔里一闪而过的愤怒。“陆嘉言?她现在叫这个名字?”
“以前她叫什么?”齐司礼敏锐的抓住了对方的话头询问着。
余光睨了一眼那白色西装的男人,唇角溢出一抹冷笑。“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和她的事情,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此话说的傲慢,可是并未让齐司礼有任何的气恼。尽管只是表面上而已,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我就是你,何来的毫无关系一说?”
这句话让原本还算平静的少年暴跳如雷,一脚踢翻了酒坛,上前几步一手揪住对方的衣领。
“她是我的,跟你这个家伙没有半点关系!你给我记好了,你这个懦夫!”掌心用力将人狠狠的往外一推,金色的瞳孔凝视着眼前的人。
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眼前这个家伙是自己,凭什么这具身体要交付给这样的一个懦夫,都是那些灵族长老搞的鬼!
对于齐司礼而言这些都是莫名其妙,可是他能够感觉得到对方在提及陆嘉言的时候的在意是强烈的。
“我们或许应该坐下来谈一下,如果你不想这具身体被毁掉的话。”齐司礼能够确定对方是曾经的自己,那个年轻气盛的少年,最多是横冲直撞的。
果然被拿捏住了软肋之后,少年安分了一些,又坐回了原先的位置。
二人的气氛并不融洽,齐司礼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金色的眼眸现在正是汹涌的翻滚。
一个人如果分化成为了两个灵魂,那一定是曾经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
然而他的情况特殊,对方持有独立的记忆,他们就像是一个人的记忆被分成了两份。
明明应该是一个人,现在却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
如果让对方夺得这具身体,那么自己经历的一切都会被抹去。
因为对方拒绝和自己共享,他的意识强大到拥有一个完整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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