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玉倾：重归于好，入宫真相

我再去晴水居时，海镜仍在饮酒，见我来了，她有一瞬间的愣怔。

我自顾自坐下来，拿起桌上的酒盏便喝。二人对饮，气氛凝滞。海镜神情郁郁，只是一味地饮酒，渐至微醺。她迷蒙着双眼，视线在我身上飘忽不定，难以捉摸。似乎想要越过我的面容，找到些别的什么。

“又在想你的朋友了？”我打破了这难耐的寂静。

她微微一愣，回过神来：“韶昭仪陪嫔妾共度当下，嫔妾却追忆过往，岂不是辜负？”

“海镜。”我轻轻唤她，声音低哑：“别这般称呼我。”

“昭仪娘娘，不好吗？”她看着我，勾起一抹笑来。

“江海镜！”我扑过去将她压在身下，桌帔随着我的动作滑落，带动着酒盏叮铃哐啷碎了一地。

“玉倾。”她柔声唤我的名，灰色的眸子里只有我，仿佛天地间只有我们二人：“好酒本就该配以美色。一群穷酸文人哪及得上花容月貌？”

我捏住她的下巴，一路向上。她的唇透着水光，像是任君采撷的模样。我轻轻覆上去，辗转，直到她喘不过气来，眼稍都带上了红色。我好心情地看她，尾音上扬：“下回让丫鬟换个别的口脂吧。”

她愈发迷茫：“不好看？”

我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油得很。”

她这才掩耳盗铃一般遮住眼睛，露出半张发红的脸颊：“……嫔妾醉了，没听清。”

——

再至晴水居时，海镜已静候良久，见我来了，她抬手作了个请的姿势，我随她入座。

她盈盈笑着看我：“今天备的是果酒，多喝些无妨。”

我轻啜一口，果香馥郁，香甜至极。借着似有还无的醉意，与她寒暄一阵，面前的杯盏空了又满，满了又空，已轮了几回。

“你家中人也不知道你曾化名为镜海居士的事？”

“大抵是猜到几分。”她仰起头，轻叹：“送我入宫时，或许也有所不忍吧。”

“既然已知你不愿，又为何非要你入宫不可呢？”我看着她满腹悲伤终究难以疏解，心中不由骂起她家人来。

“不怨他们……”海镜喃喃自语，忽而盯着我：“七品到六品，这一级的晋升，我爹等了二十年。”

“二十年……”我重复着，感到没由来的凄凉。

“他的升迁之日也恰好是我成为江大人义女那一天呢，可惜我都没来得及向他贺一贺喜。”海镜笑着开口，可是分明她的眼睛里全是破碎的光。

“用一个没指望的女儿换一个此生唯一的机会么，这样的买卖在这世道上也算不上残忍。”

我已经全然明白了，只是默默无语。谁是谁非，如今来辩，还有何意义吗？

“要怨就怨我自己，非要去望及天高海阔，才使得如今的禁闱宫深如此难涯。”

我紧紧抱住她，无论从前是如何，往后，在这幽幽深宫，我会护着你，一生无虞。你信不信我，海镜？

“玉倾。”似乎是觉得这气氛太过沉重，海镜轻轻撞了撞我：“你想知道我从前姓什么吗？”

“什么？”

“武。”

我错愕地盯着她，心跳加速，她却只是饮酒，但笑不语。我这才回过神，她原是逗我的。只是，心中还是莫名地愉悦起来了。轻轻勾住她的手指，默默兑现我的承诺。

深宫曲：芙蓉不及美人妆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