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抬头,只见来人一头乌发由白玉簪子挽起,肤色白皙,眼角上挑,带着一抹撩人的红,纯色是极浅的粉,看起来像是病了许久。白衣如雾,缓缓逼近。
“你又是谁?”我眯了眯眼睛,天真无邪地反问。
“嗯?”那人抬起眼皮,似乎对我竟然不认识他有些惊讶,旋即粲然一笑,“我……我是大皇子镜玄。”
“大皇子?”我微微蹙眉,“没听说过宫中有位这样大的皇子,你今年几岁了?”
“本皇子今年正好十五。”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可我怎么觉着你有二十五了?不会是诓我的吧?”我连连摇头,他却笑开了。一步步逼近,终于贴在我的耳畔低语:“你想试试本皇子是否成年了?”
“你你你!”我后退三步,紧紧贴到了树上,“我、本宫是你父皇的韶更衣,你可不许乱来!”
他撩起我的发,放在鼻尖轻嗅:“不过是一个更衣,乱闯禁地,被本皇子逮个正着,就地正法了,父皇不会在意的。”
“你、你胡说什么?本宫不曾、不曾闯入禁地。”我偏过头去,气红了脸。
“本皇子说有,便是有。你觉得父皇会信你的,还是信我这个儿子的?”他贴在我的耳畔,用磁性的声音轻轻地说。我顾不上欣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些逃离这个疯子。
“你、你想怎样?”他的呼吸与我交错着,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海棠香。
他没有开口,只是轻笑一声,嗤出的气打到我的耳里,带着莫名的痒意,我忽然一动也动不了了。
他的手指冰凉,划过我的面颊、脖颈,到了锁骨,徘徊不定。我的心随着他的动作,越跳越快。他缓缓覆上来,在我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恐惧伴随着害怕,我的泪终究落下。
他却只是盯着我,道:“瑾年,你看,像不像海棠花?”他的目光深深,透过我看向另一个人。
“疯子!”我用力推开他,拢上衣衫,急急地跑回了关雎宫朱鸟苑。
“主子,您怎么了?看着脸色不好。”子卿为我更衣,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面色煞白。
这种事情怎能让第三个人知晓,我随意找了个由头搪塞:“没什么,方才在园子里有只斗大的蝙蝠向我扑来,把我吓坏了。”
“蝙蝠?御花园怎么会有蝙蝠呢?”子卿半信半疑地看我一眼,转而喜上眉梢,“主子,方才敬事房来传,今儿皇上翻了您的牌子,这些新人里,您可是头一个侍寝的。”
若是昨日,我必然开心无比,可是……想到锁骨处的那朵红印,我微微蹙眉:“子卿,有没有什么法子不去侍寝?”
“什么?!”子卿不可置信地捂住我的嘴,“主子您别说了,这可是欺君之罪,株连九族的,您怎么会这样想?”
见她如此说,我知道大抵是逃不掉了,只好道:“本宫今日头昏得很,这会儿好些了,你来为本宫梳妆。”
“是。”子卿挑了一条绛色的襦裙,发髻拢起,配上同色的蝶恋花头面,又挑了一根珍珠项链戴到我的脖颈上。
“子卿。”我叫住她,“你去寻一枝形似海棠的花来。”
“主子?”子卿面色大变,继而又想到了什么一般,点了点头。
“奴婢是从百花园里寻的,这桃花颜色相似,远看还是有些相像的。”
我换上那身襦裙,露出红色的海棠花印,子卿不可置信地看了我一眼,最终什么也没问。我将摘来的桃花花瓣择下来,贴在那红印上,倒是像极了海棠。
凤鸾春恩车随着铃声到达,我缓步进入,用扇子挡住了脸。
我坐到圣宸宫的榻上,等了许久,才听见脚步声逐渐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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