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作茧自缚

护卫鱼贯而入，七手八脚抓起地上的丫头拖了出去。

可怜这些丫头，眼泪都还没来得及流下几滴，几下闷棍就被打得不省人事，一命呜呼。

吴姨娘心中一悸，怕这些丫头们口风不严，说出当夜其实听到惨呼的事。还是早些杖毙未妙，反正她们位卑身轻也动摇不了叶香君。

叶政面色愠怒，对吴姨娘这擅自行事颇为不悦。可他也没有开声阻拦，这些丫头护主不利不说，她们还见了春儿的丑事，这样的人是绝不能留的。

他斜眼望向常嬷嬷，眸中也闪出了一丝杀意。

叶香君唇角微不可察的轻轻勾起，看来常嬷嬷不用她再出手了：“爹，秋家姐妹口口声声说我给她们方子去抓药。女儿愿跟她们走一趟，亲自与那药铺掌柜对峙，以证清白。”

“不可！”吴姨娘厉声喝断，“药是秋家姐妹去寻的，你不过是吩咐一声。药铺掌柜见你面生，怎知是不是你开的药方，要去也是秋家姐妹去，由侯爷亲信悄悄跟着做见证。”

秋家姐妹面面相觑，身子紧绷是僵硬得不行。

她们根本没有去过药铺，跟掌柜的怎么对峙。也不知姨娘为何要将她们推出去，全京都的药铺掌柜都不会认得她们。

吴姨娘是被逼得无法了，只有将秋家姐妹推出去，有侯爷亲信在她也不怕。大不了寻个无良的药铺掌柜，让秋家姐妹偷偷给他塞点银子做个伪证。只要银子够多，不怕收买不到人心！

“姨娘为何屡屡阻拦香儿自证清白，秋家姐妹善良不忍揭发我，常嬷嬷善良护我以至身疲力尽，怎的世间竟有这么多善良的人，还偏偏就被我遇到了。”叶香君苦笑摇头。

叶政捻须沉吟，秋家姐妹是双生子，香儿再傻她也不会这等年轻貌美的丫头去买办迷药，定会选些不起眼的婆子。而且这点小事，派一个人就够了，用不着通同胞姐妹。

叶政眯了眯眼，若不是香儿的谋害，那这件事背后就另有黑手。荒院虽说寂寥无人，但厢房有三十多间，就如香儿所说，为何那些歹人瞧准了一间下手，迷倒羽儿却未碰她。

歹人斩断了门闩，备好了迷香，看准屋子入内行恶。原先那屋子里住的是香儿，莫非那些人想害的是！

叶政面色一沉，嘴唇紧抿。

吴姨娘还以为是叶香君的质问，让侯爷对她起了疑心，辩解道：“侯爷，妾身一介女流，想不到那么许多。但事关重大，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掀起千层浪。若不是侯爷亲信查探，妾身怎么都不放心，侯府门楣不能任人污秽啊！”

也就是说，出外查探不行。若真要查，那就得是亲信，不然就得赌上败光侯府颜面的代价，她这是以退为进就是不让叶香君自证。

“姨娘既然如此苦苦相逼，那香儿也不得不说实话了。”叶香君叹息，垂眸似是有难言之隐，“其实那天春儿到荒院来找我，闲谈中让我戌时到西厢房去找她，让我替她在厢房内，换她出屋”

“叶香君，你安得什么心！”吴姨娘立即厉声打断，“春儿恪守女礼，在侯府里尚且不出半步闺门。金山寺是外地，她怎会不守规矩到处乱跑。苍天在上，你空口污蔑，小心天打雷劈！”

叶政见常嬷嬷跟秋家姐妹说了那么许多，他断然没有不让叶香君说话的道理，省得成了那仅凭一面之词就草菅人命的昏侯：“春儿找你做什么？”

“侯爷别听她狡辩，春儿身边带着一众丫头，找哪个顶替不行。她分明就是想赖春儿夜半独行在外，行为不检！”吴姨娘恶毒瞪了她一眼。

“香儿，你接着说。”叶政不理会那聒噪的话语。

“我当时就问二妹，这么晚出屋做什么？二妹神神秘秘的，什么也不肯说，只让我来替她就行，还说最好不要让常嬷嬷知道，让我偷着出屋。”叶香君转看向吴姨娘，“至于那夜春儿去了哪里，姨娘作为生母，难道一无所知吗？”

吴姨娘心中一怔，哆嗦起来：“我早已安歇，怎会知道。”

“姨娘不是说，平王爷对二妹说，已向皇上请求改旨，迎娶她为王妃吗。想来那天晚上，二妹不会是冒着大不违的风险，去见平王爷了吧。”叶香君看似疑问，实则语调笃定。

孤男寡女夜间相会，会做什么那就不言而喻了。

这可是吴姨娘自己说出口的话，她想改口也来不及了。嘴唇动了动，脸色已是没了半点血色。

叶香君叹息摇头：“若是这样倒也说得通了，我一直等到亥时都不见春儿回来。我心道她或许是怕打扰我，在姨娘那歇下了也不一定，这才吹了灯安歇。翌日便听说爹跟姨娘到荒院去了，我跟了过去。这一到就听见姨娘说要为我讨回公道，我还云里雾里的。”

吴姨娘满面如涨红的柿子，鼻孔不停出着大气。她欲哭无泪，为了让侯爷更加痛恨叶香君，她才将平王爷拿出来说，哪知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春儿夜时出门，当真是去会平王爷了？”叶政转看向吴姨娘，沉声质问。

吴姨娘面有难色：“春儿并未跟妾身说过夜会平王爷的事，她转告妾身平王爷的话时还是白天，就是侯爷去听经的时候。”

她只能用谎话来圆谎。

“那为何春儿会让香儿去替她呢？青天白日那么长时间，难道话还说不完，还要留到晚上说吗？”叶政冷道，有些事在心头浮现。

女儿家夜半外出见男人，怎么想都很怪异。

“春儿回来后害怕得很，不让任何人接近，这要问也得过些时候。”吴姨娘眉目一闪，脑海里又回荡起那声声哭诉与委屈。

“叶香君！她说侯府只有我能与皇家结为姻亲，告诉我平王爷住在南厢房第一号间，让我前去亲近。只要我怀了平王爷子嗣，就能嫁入王府做王妃，光耀侯府门楣。”叶春容嗓音颤抖，身上伤痕斑驳，双目红的是血丝淋漓。

那天夜里她去见了宁崇，千娇百媚中二人温存欢愉。叶香君还偷偷嘱咐她千万别带下人，平王爷顾及名声，若让旁人得知他们幽会，定不会纳她入屋。

所以，她一个下人也没带。归途中，她被一个蒙面人捂住了口鼻，整个人昏了过去不知带到了哪里。等醒来的时，四周一片阴暗冷静谧，耳边响起几声淫笑，渐渐向她靠近。几个人影涌了上来，她心中恐慌，奋力而起想冲出房门，狠狠撞在门上声嘶力竭的喊着。

隔着那一层薄薄的纸窗，她看见外面有一个人影，那人正将肩膀顶在门上，死死的将那门抵住。她想去推开窗户，却发现那窗台如铁石般坚硬，根本撼动不了半分。

那些歹人如蛇般缠了上来，将她摁在了床上，撕开了她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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