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不如正面交锋

吴姨娘心如地狱业火上不停的煎熬焚烧，痛不欲生。那窗台是她早命人封的，也是她让常嬷嬷看好门不要让叶香君有逃脱的机会。

叶香君低头颔首，委屈低诉：“爹，你也莫怪姨娘了，春儿遭此横祸是不幸。但春儿也是为了侯府着想，才会去亲近平王爷，并非那等不知廉耻的女子。”

她为难的看了一眼吴姨娘：“若不是姨娘苦苦逼问，我也不会说出实情。毕竟这男女私会之事，并不光彩。”

叶政点了点头，叶香君先前说是春儿找她谈心，累了便歇在荒院，她才去了西厢房休息。若不是出了这飞来横祸，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说起来，还真是吴姨娘咄咄相逼才会牵扯出这一桩内情。

吴姨娘狠狠剜了叶香君一眼，无话可说。

一众丫头被打死，常嬷嬷的话又模棱两可，秋家姐妹只是幌子。她已是强弩之末，无法将叶香君置于死地，只得暂且先退一步。

“本侯会彻查此事，在事情查明之前，横柳院加派三班护卫看守，香儿不得迈出院外半步！”叶政沉声下令，脸色极其难看。若那歹人要害的是侯门嫡女，让香儿呆在院內重兵守护方是上策。

他瞥了吴姨娘一眼：“你多照看照看春儿，别让她做出什么傻事。那些消息我会想办法压下来，事情还有转机。”

庶女虽说清白已毁，只要将消息压下来就不会过于张扬，未来还有可用之地。

吴姨娘抽泣了两声，不发一语告退了。出门后，她恶毒望着叶香君的背影低语，诅咒道：“贱人！你等着，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送到酒香窑子里去千人骑，万人压！”

叶香君冷然拂袖而去，对她那恶如蛇蝎的眸光不屑一顾。

“大小姐，姨娘这可真将我们恨上了，以后我们可怎么办啊？”羽儿缩着脖子，小碎步颤颤巍巍。

“那不正好吗。”叶香君道，“与其遮遮掩掩，不如正面交锋。吴姨娘要作茧自缚，我也乐见其成。”

羽儿心中一凉，越发觉得自家小姐变了个人。这改变令她心悸，可跟在大小姐身边又觉得莫名的安稳。见了吴姨娘跟常嬷嬷的那一出大戏，她也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香炉她们入屋时本是没有的，可转了一圈回来就有了，可见是被人后来才放上去。僧侣连院内的落叶都不扫，当日又是忙着招待南西厢房的香客，寺内无人知晓她们是侯府的人，怎会得闲上来给她们送香炉。

大小姐有，她也有，偏偏常嬷嬷的屋内没有。而那炉子里飘着得还是迷香，这其中是说不出的古怪。她眼角偷瞄了一眼大小姐，那时她嗅到那香就让自己将炉子移出去，不会大小姐是知道什么了吧？

“少了些牛鬼蛇神，这院内的气息都干净了许多。”叶香君望着地上飘散零落的残花，目色是渐渐深沉。

爹赏赐到横柳院的几个嬷嬷跟丫头，都是吴姨娘调遣过来的内贼，包括秋家姐妹。她们已被爹唤去，许是询问那方子的事，若她真吩咐过秋家姐妹抓药，下人总该有看到听到的。

但哪怕她们真的一无所知，在爹心中总是一根刺，丑闻便是要斩草除根方能以绝后患。

她们难逃一死！

侯府很快就新来了几个下人，管家领着她们过来给叶香君挑选，由她说要还是不要：“大小姐，这些丫头婆子都是乡下买来的，性子都极单纯，请大小姐过目。”

叶香君扫了她们一眼，灰头土脸，各个低垂着头怯生生的，眸光闪烁是发自心底的胆怯：“都留下吧。”

管家低头应声，也是有些畏惧。

“那些布缎，管家可处理妥当了？”叶香君嗓音低沉如鬼魅。

管家身子哆嗦：“是，按照大小姐说的，卖给了城西的李记饼铺，也按照大小姐开的价给足了数。”

吴姨娘中饱私囊偷换的布缎并没有那么多，最多不过四五匹。但叶香君让管家将八成布帛通通换了，藏在布缎阁的地下室里。待百花宴府中侍卫护送叶政入宫，防备松散时运送出来变卖。

他吞了口唾沫，心中是又惊又怕。不知大小姐怎会知那李记饼铺是做黑市生意，还精准拿捏住了价位，对方可是犹豫了半响才交付的银两，可见大小姐没被占一点便宜。

“管家为侯府尽心尽力，日后有用银子的地方，管家尽可开口。”叶香君冷道，带着一股无形威压。

管家私下收了一百两银子，这才没听吴姨娘的话，给她送了乡下老实的奴才。如今叶春容出了这祸事，吴姨娘自顾不暇，他也是毫不犹豫的投靠了叶香君一边。

叶香君眸色微冷，后院的权，她要替娘拿回来！

侯府数日安静无事，许多下人都是找理由发卖了出去。管家忙着征集人手，奔波安置是忙得不可开交，后院诸事全然不理。

承红院内时不时就传出打骂的声音，丫头都跑到横柳院来委屈哭诉，羽儿作为院内一等丫头，对她们的遭遇也是哀叹连连。

“二小姐不肯让大夫医治，姨娘劝了几日也无用，二小姐还是见人就发狂乱叫。听她们说，从寺里回来那天，当晚姨娘还去见了老爷，出来时黑着一张脸，回院便拿着那些小丫头撒气，平头白脸的打骂一通，真苦了那些丫头。”

“姨娘去求爹了？”叶香君没想到她会这么心急，丢下受尽折磨惊魂未定的女儿，当夜就又去了书房。

“是啊，那些丫头哭得那般厉害，不会撒谎骗我。”羽儿压低了嗓音，“听说那天晚上来了一位僧人，说是金松寺的医僧。侯爷接见他之后姨娘就来了，不多时外头就听见侯爷便勃然大怒，将茶盏都摔碎。姨娘许是对二小姐的事愤愤不平，说了些触怒侯爷的话，这才碰了钉子。”

金松寺医僧？叶香君微微敛眉，心头一紧。

她让羽儿将那炉中灰拿去给医僧验药，这才确定了那东西是迷香。爹的消息压的很快，寺中僧侣定还不知荒院上发生的事，羽儿也并未表明她是侯府下人，寺里怎会派人来解释迷香？

当夜，叶政见了那医僧，得知那香灰跟吴姨娘帕子上带回的灰是同一种药物。可见那时迷香已经点燃，歹人想迷的是香儿，想谋害的是他忠烈侯府的嫡女！

叶政眸光闪动，心思杂乱无比。

此时，吴姨娘心有不甘又去了书房，不管怎么样她至少要保下常嬷嬷，不然断了左膀右臂更加无法跟叶香君抗衡。

而这时，恰好叶政正面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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