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宅地下室灯光昏暗,在正中央,一根冰冷的铁链从顶部坠落,底端拴着一双手腕,将秦哲整个人吊了起来,踮着脚尖才刚刚能够到地面。那粗糙的铐子边缘将那双手腕磨的皮肉模糊,鲜血淋漓,顺着胳膊淌成长短不一的血溪,他赤裸着上半身,前胸后背上尽是可怖的伤疤,新旧叠加,翻飞着血肉,深可见骨。秦哲无力的垂着头,眼神涣散着,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坠进眼前的一片黑暗中。
魏京辰手中拿着鞭,那鞭用粗糙的麻绳裹着一段一段的铁,绳上还有锋利的铁制短刺。他用手柄抬起秦哲的下巴,欣赏着自己苟延残喘的工艺品,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病态,因为满意秦哲的表现从胸腔挤出几声桀笑,方才的暴戾消散不见,又浮现出几分阴柔。
“我的奴,有些事你瞒不住,只要我想,就没有得不到的。”魏京辰猩红的双眸直勾勾盯着秦哲,“你跟了我六年,怎么还不懂主人的心性呢?”
“主人,奴...... 还是不愿看您、如此偏执,若、若魏会长在身边,也一定......”秦哲好像看到了魏母温柔的模样,往事如走马灯,本就是气若游丝,说出话来更是呜呜咽咽。
魏京城狂笑,肩膀都在颤抖:“说我偏执?你们何尝不是啊。”
“我母亲当年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你死守着我母亲的秘密,为了什么?你又在防备什么?”
“......”秦哲已经没有力气开口,身上忽冷忽热,顺着身躯往下淌的不知是血还是汗,疼痛还是铺天盖地,反复蹂躏着神经。
“不过,都要过去了,当年亏欠我母亲的人,都会付出代价。”魏京辰顿了顿,“亏欠我的人,我也会一一毁掉。”
秦哲尽全力抬起眼皮,深深看了一眼他的主人,便昏死过去。
————水榭华亭————
这是高崇名住的小区,平时很少来,一直在公司和俱乐部之间来回奔波,若不是这次应魏京辰的约,自己都快忘了还有这样一个住处。
房间内的布局很简单,一看就知道没有精心装修过。
“先生,和这里比起来,sonder倒更像是您的家。”魏京辰轻笑,略带调侃。
高崇名叹了口气:“不止你一个人这样说,奈何俱乐部正是需要我的时候,得在那里下点功夫。”
“先生辛苦。”
“自己家的产业,说不上辛苦。”高崇名的情绪丝毫没有波动,“交给外人反倒不放心。”
“那是。”
魏京辰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瞬间隐去。
“说说吧,这三天的时间,你的心情怎么样?”
高崇名坐在落地窗边的皮质沙发上,勾指示意魏京辰过来。
“先生要听真话吗?”魏京辰问。
高崇名看魏京辰的眼神不知何时就已经变了,不再是以前对徒弟那般的包容和期待。
“魏京辰,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什么时候还得需要我去揣测虚实了呢。”
“并不开心,挺郁闷的。”
......窗外就是 一片人工湖,湖面还没有结冰,迎着日光泛着磷光,湖边停靠着一艘观光船,中心还有几个石柱,有水流从顶端涌出,却没给这片死气沉沉的湖面带来一丝活力。
魏京辰望着窗外,竟有刹那的失神,想起了秦哲。
“圈里人的闲话,你也没办法充耳不闻吧。不过有人特意跑来,为你求情。”高崇名故意强调了这件事。
“是嘛?想不到还会有人惦念着我这个狂妄之徒。”魏京辰苦笑。
“如果你真的能自证清白 ,那他没白跑一趟,他说他想约你的实践。”
白先生的后半句话高崇名并没有表明 ,想借着他给魏京辰一点信心。高崇名也明白,自己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先生,我找到我的乒乓球了。我这个人对这些奖项都不是很在意,马马虎虎就存起来了,也是找了很久,不过最后还是找到了。”
魏京辰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白色喷金乒乓球,高崇名将它拿在手里,和那日的“信物”乒乓球对比。
“先生,我们学校那次颁奖特意给金字里印了槽印,是学校的名称,您看也看得出来,摸也摸得到,不信您可以、”
“当然信。”高崇名打断魏京辰,将那枚乒乓球递回给他。“所以,你觉得会是谁构陷你。”
魏京辰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球,一时哑言。
当然信吗.....
那天对百里南逸的偏袒又算什么,对自己那般严厉的惩罚又算什么。
“我 ......不知道。”魏京辰犹豫着回答。
“当真觉得是南逸吗?”高崇名追问。
“先生,那天是我急火攻心口不择言,南逸弟弟纯良天真,不会有那样的居心。”
“魏京辰,收你的时候是觉得你是个心思灵动的人,将来接管sonder得罪人会少一些,可你才走到今天这地步,就有人来挑拨我们的关系,是该好好思虑其中利害了。”
“我明白。”魏京辰点头。
“南逸呛了你,我也会罚他的冲动冒失。”
魏京辰不由得想起那晚跪倒双膝麻木,心中还是翻涌着酸楚。
高崇名见他还是低着头,又说道:“今天起,你就可以继续任职了。这件事,我会一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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