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光会永存

森莉的老家在另一个城市，家里没有别人，只有外婆一个人住。

听说外孙女要回来，欢喜了好几天，准备下吃的喝的用的，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个遍，还特意给自己买了件新衣服，让自己看起来精神许多。

两天的时间没有磨灭崎文的“热情”，对跟森莉回家这件事依旧执着。

魏京辰的事也暂时算有了个交代，森莉临走前又嘱咐给高崇名一些事，崎文打电话催了好几次。

终于两人踏上了回老家的旅程。森莉家不算近，她们选择坐高铁。

崎文低头跟在她身旁，脸上的忧忡藏也藏不住，只是在森莉扭头看向她的时候才会挤出一个笑来，不过森莉的眼神也是阴沉。

“森莉，怎么还愁眉不展的？事情不都解决完了吗？”崎文开口问。

“嗯，解决完了。”

崎文嘴角抽动：“前几天你还因为我拒绝你生闷气呢，怎么我现在答应你了，也不见你有多开心。”

“怎么会呢，我很开心！”森莉无奈笑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次离开俱乐部，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那就回去吧，反正也还没检票。”

说着，崎文转身要回，森莉急忙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自己身边。

“你好不容易才答应我的，我怎么能放弃这次机会呢？”

崎文在森莉怀中忽然安分了下来，语气也变得低缓，只是依旧没抬头：“ 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要在我和sonder中只能选一个…你会选什么…”

森莉一怔，不由放缓脚步，又看向崎文。她还是低着头，两手还揉捏着斜背包的带子，看起来很是不安。

“为什么这么问？”

崎文摇头：“没什么…”

“你说实话，你怎么了？”森莉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平时崎文是不会拿俱乐部开玩笑的，问话的语气疾厉了些。

“就是、就是出来那会儿你还在忙俱乐部的事，我都叫了你很多遍了…就让我觉得…我不如你的sonder重要。”崎文磕磕巴巴得说着，声线微微颤抖，眼睫下已经泛了红。

森莉忽然反应过来可能是吓到她了，急忙搂住她，手掌摩挲着她的肩头：“崎文，sonder不是我一个人的心血，更不是我个人的资产，它承载了很多。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没办法潇洒抛下它。”

崎文点点头，拼命眨去眼中的泪意：“我没有别的意思。”

“对不起，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窗外的树快速倒退，快到只剩一瞬色影，紧接着就是下一块色影闪过。

天极高也极清，没有一缕云丝。

崎文望着窗外：“森莉，这算不算我们第一次一起出门旅游啊？”

森莉望向崎文：“算，到时候带你去看烟花。”

“一瞬的绚烂过后，夜空还是那个孤寂的夜空，你说，那火花对它来说是奖励还是惩罚。”

倒行的光影映在崎文眼中，仿佛一道月影落在深潭上。

森莉沉默，而后开口：“奖励，就算最后回归孤独，那一瞬的光也足够惊艳整夜了。”

“可那光不长久，以后黑夜也只能在黑夜中行走。”

森莉伸手轻轻转过她的脸，逼近她耳侧，温热的鼻息洒在她耳垂和脖颈处，惹得她心脏一颤，还不等崎文反应，长车呼啸着驶进了隧道，车厢内蓦然一暗，犹如黑夜，崎文耳边是呜呜的风声——还有森莉无比清晰的低语。

“那又怎样，我见过光，光就长存。”

只一瞬，车厢内的灯亮了起来，崎文的唇瓣也被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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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我们回来了。”森莉打开家门，朝里面喊了一声。

声音未落，一个头发花白、却穿着皮衣、围着罩衣的老婆婆从厨房疾步走出来，见到门口处换鞋的两个女孩子，又欢天喜地得迎上去。

“哎呦呦，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应该就是崎文了吧？”外婆拉住崎文左看右看，脸上笑成了花。

“是，外婆，我是崎文。”崎文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森莉瞥一眼外婆：“外婆，您怎么都不带看看我的。”

“你有什么可看的，好容易带回来个朋友，看她还来不及呢。”外婆瞥了回去。

“不是我说，外婆，您怎么穿上皮衣了，您都多大岁数了？”

“怎么，不行？我喜欢，多时尚啊！”外婆有些骄傲地抬起下巴，“崎文你说说外婆穿这身不好看吗？”活像个老小孩。

“酷着呢，外婆！”崎文扬起嘴角，甜甜回到。

得到崎文的认可，老婆婆更得意了，解下围裙的结，直接把它丢给森莉：“去做饭！做崎文爱吃的！”

“外婆，您要是只坐个水就不必穿围裙了吧？”森莉苦笑，还是转身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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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换了人，忽然变得热闹了起来，锅碗瓢盆的撞击声、剁在案板上的声音，冲洗的流水声、以及咕嘟嘟的沸水声有序交织，格外悦耳。

“我这个外孙女啊，哪哪都不好，但只一点，就是做饭还行，可外婆没什么口福，她离开这几年，都吃不上喽。”外婆轻叹一口气。

崎文给外婆倒了杯热水，淡淡笑着：“以后让她陪在您身边，这样就不怕啦。”

“她这头犟驴才不肯回。”

“那就让她常回家给您做饭。”

“要是她以后能经常领你回来才好呢！”

“啊...”崎文不觉想起过隧道时那个猝不及防的吻，脸上有点发烫，“那这样...就要抢外婆您的口福啦。”

“一个人吃饭没味儿，多个人一起吃才香！”

两人谈着，厨房里的人时不时竖起耳朵，偷听客厅的对话，嘴角蓄满笑意。

餐桌上的盘碟也越来越多，直到摆满了整个桌面。

“来吃饭啦！”森莉放下最后一个碗，唤那一老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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